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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1)生日快乐,小恶魔

 

进了办公室,她找来花瓶,将景明明从后院剪下来,送给她的花养到了花瓶里。

办公室外四处皆黑,她没有开灯。

她按了一下键,让办公室门保持开着,她又走出去,在一张办公桌上放下一块蛋糕。

然后她又回到办公室里。

她开启电脑,然后看到有一封邮件。

居然是于连给她寄的生日贺卡。

她打开贺卡,只见上写:生日快乐,我的小恶魔,我想你需要一场惊险刺激的冒险。

还付了一个链接。

她点开链接。

是在一间纯白的办公室里,灯光并不刺眼,只是显得整个房间很白,那种白似泛着牛乳的那种细润的白。

还有音乐传来,是极舒缓的古典乐。

紧接着,屏幕里出现的是一把淡蓝色的躺椅,躺椅一下一下地摇晃,上面睡着一个人,看身形应该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子。

那把躺椅,似飘在云上的天空,淡蓝淡蓝,如入梦境。

肖甜梨看出来了,这里是一家心理咨询室。

果然,屏幕里的视线角度往上走,她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那张熟悉的脸。

是穿着白色西装,衬衣领子笔挺,头发全部往后梳起,面容端庄却柔和,每一处都极为一丝不苟的于连。

他当心理医生的时候。

二十七八的模样,他没有笑容时,就是明十的模样。

肖甜梨玩味地看着,只见里面的两个人在一问一答。

“我不记得了。”男孩子的声音。

于连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然后走过来,在男孩身旁坐下,给了他一张白纸,温和地说道:“你试试画一个钟。十五时三十五分。”

男孩子坐了起来,画了一个钟面。

指针和分针已经脱离了钟表盘面。这个男孩子有认知障碍。

于连看了一眼,将纸放于一边,他抬腿,双手放在膝上,问:“你还能记起来那些过程吗?你爸爸让你诱捕那些男孩子。”

“不,我不记得。”男孩子很痛苦地抱住了头,不复刚才的镇静。

“慢慢来。”于连轻言细语。

于连讲:“你跟着我调整一下呼吸。”等男孩子平静下来,他接着说,“现在,你闭起眼,回到那一天。三个月前的周日下午,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小男孩眼珠在眼皮下颤动。他说,“我看见了一列车厢。我和爸爸坐在火车上。明天也是假期。我们外出度假。”

说着,他停顿了下去。

就像是他发现了什么。

于连问:“你看见了谁?”

“一个男孩子。”他说,“和我一样卷发的男孩子。我还看到,爸爸很兴奋,爸爸想要他。不然就是我。”

于连了然,他颔首:“如果,你不把男孩弄来给你爸爸。他就会忍不住对你下手,把你杀死。”

“我不想他死,也害怕自己会死去!”男孩子细声哭泣。

他猛地坐了起来,是一张令人心碎的小脸,一个十五岁的脆弱少年。

于连抱住他,讲:“没关系。现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

小男孩躲在他怀里,哭泣:“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是什么梦?”于连问。

“那个火车上的男孩,还有别的认不出来的男孩,他们躺在冰冷的案板上,他们皮肤冰冷,发紫。他们瞪着眼睛。他们死去。他们的柔软的头发、肌肤……”小男孩哽咽,“我很害怕……”

“你害怕什么?”于连温柔地问。

“害怕是我自己亲手做的一切,而不仅仅是作为父亲的诱饵。”男孩子绝望说道。

于连说,“所以,你不愿意自己想起来是吗?可是人不会永远失忆。警方也要求我令你想起来。”

“不!我没有杀他们!是我爸爸下的手!”男孩子情绪很激动,似乎处于崩溃的边缘。

于连轻轻拍了拍他背,他才安静下来。

于连放开他,走回办公桌,拿起一份文件,仔细翻阅,找出一张照片说,“虽然对于你来说很残忍,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听一听,想一想。”他讲,“警方在你们家的猎户木屋里,找出了好几盏落地灯,都是人皮做的灯罩。经检测,是那些男孩子的皮,还有一些女孩子的皮。你的爸爸不仅捕捉男孩,也捕捉女孩。那时候,你在哪里?就在他身边对吗?他教你如何抚摸到手猎物的肌肤纹理。他们已经不再会动,不再具有生命。他们如一头头待宰和已经被宰杀的羔羊,等待着你们去剥皮削骨。”

“不!”男孩子想冲出房门,但才转动门把手,又停了下来。

“约翰,门没有锁。”于连的声音温柔而又力量,带着安稳的抚慰。

叫约翰的男孩子抱着头,蹲了下来,他抽噎:“我根本没有地方可去!”

视频到这里暂时结束了。

“啧啧,这是让我看电视连续剧啊!”肖甜梨伸了个懒腰。

她收拾好办公室,走出门外。

那块蛋糕已经不见了。

她关灯,正要离开这层楼,耳尖一动,她目光往楼下探。

见她发现了,巴颂从楼道走了出来,讲:“多谢你的蛋糕。”

“不谢。”她踩着小高跟嘚嘚嘚往下走。

巴颂把一整个箱子给她。

她接过,非常沉。

再轻晃了晃,有异常熟悉的金属撞击声音,顿时她眉开眼笑:“我的生日礼物?!”

巴颂被噎了一下,讲:“是给我弟弟在中国安排身份的钱。我把弟弟交给你,这些金砖是你的。”

“有钱好办事嘛!没问题。国际学校,全英授课,以后可以冲藤校。校长是我过去客户,且我有恩于他。即使小贺成绩差了一点,也不紧要。他可以免试入学。已经安排好了,身份证也办好了,未成年前的监护人也联系好了。就等小贺到来。”肖甜梨讲。

巴颂说,“小贺读书很厉害。”顿了顿,他讲,“他要回复本名,我弟弟叫陈文哲。我们都姓陈!”

“哲仔啊!这个名字好!”肖甜梨笑眯眯地。

巴颂脸色有点红,但被楼道里的黑暗遮挡住了,他犹豫磨蹭了半响,才从衫袋里拿出一个盒子,磕磕巴巴道:“没……没有准备生日礼物。如不嫌弃,就这个吧!漂亮的石头,我想你会喜欢的。”

她接过,打开,是一颗二十克拉重的裸石,火度很好,即使是在黑暗里,也闪现出七彩的火光,很纯净,完美无瑕。“亮闪闪,我最钟意!”她讲。

“不过,你的客户会不会怪罪你?毕竟你除了本职工作,还是赏金猎人。这是你从猎物身上拿到的宝贝,上面还有血,是你的,还是对方的呢?”她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钻石上那滴凝固的血。

人血,使她异常兴奋。她开始怀念杀戮。

巴颂低垂着头,淡淡地讲,“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这次死不了,就不劳烦您了。”

原来是巴颂的血。

猎人的血液,是腥辣与甜。

她将沉重的钻石放进坤袋里,提着黄金箱子往楼梯下走。

回家回家!回家摸黄金和钻石去!

打开公寓程控门,她看到自己的信箱里又塞了东西。

她拿出钥匙,打开信箱,里面是一个纸皮小包裹。

她拿起,往六楼爬去。

打开房间,她就闻到了一股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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