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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把我想得太坏(上) sa nyeshu wu.v ip

 

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偎上女伴柔软的肩头,闭眼叹了口气。

“累了?”

洛水摇摇头,转而望向身侧之人:“你如何突然过来了?还有你的眼睛……”

“奉茶”学着她叹了口气:“若非你这没良心的许久不来找我,又到处乱跑,我何苦这般费心费力,送个东西都要绞尽脑汁。”

洛水不由捏紧掌中热烘烘的铜球,既感动,又愧疚。

“是我不好,”她嗫嗫嚅嚅,“自山下一别,我总觉得……对不住你,便不敢去主动寻你。你……你当真还好么?”

洛水望着对方紧闭的双眼,只觉难过。

可“奉茶”还是没有回答她关于眼睛的事,反而问她:“刚才那个就是你经常挂在嘴上的未婚夫——‘季哥哥’么?”

洛水只道她当真不愿谈及伤心事,便也不再追问,强打精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已经没有婚约啦。他同我说要好好修炼,我亦如是。”鮜續zhàng擳噈至リ:nvr ens h uc o

说完洛水就觉好笑。到头来,还是这“修炼”的借口最是好用。

当初季诺托人同她解除婚约,便是因为修炼;而如今她想要掩饰自身被退婚的尴尬,用也还是这个由头。

“所以你已经不喜欢他了么?”身边的少女轻声问道。

洛水苦笑:“我……我……唉,此事说来复杂。”

话虽如此,她还是慢慢将那出误会说了出来,只是无论如何轻描淡写,她都不敢去看女伴,只怕从对方眼中瞧出了怜悯、同情,就会难过得再也说不下去。

而待得她当真讲完了,身边人依旧沉默,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是又犯了傻——“奉茶”岂非是不能视物?

这般想着,她偷眼去瞧,谁想身侧之人极其敏锐,觉她动静,竟也望了过来——两两相对,明明“奉茶”双目紧闭,可洛水却生出一种好似被对方专注望着的感觉。

这感觉实在古怪又熟悉。

洛水心下生出一点异样来。

“所以,你心悦的不是那画中之人,而是与你传信之人?”

微愣间,又听得对方这般追问。

洛水本想说“是”。

可在开口前,她脑中又晃过那道独倚青石月色的身影,想到他淡若熏风的微笑,宁静幽熙的眸光,只一眼,就望得画外人失了心魂。

喉咙哽塞,眼眶发热。她终于觉出了迟来的心如刀割,于是那一声“是”便再也说不出口。

盲眼的同伴与她“对视”片刻,终于叹息一声,伸手搂来。

洛水脑子一白,下意识推拒。

可面前人反应更快,只一捞就牢牢地将她拢住。

似曾相识的温暖与熟悉的气息完完全全笼住了她。

洛水张了张嘴,终是没再忍住,放声痛哭起来。

她是真的难过,甚至连当初瞧见季诺同凤鸣儿一处都没有这般难过。

毕竟那时她还以为自己有过一个“心上人”,可谁能想,不过转眼,却是连“心上人”都不复存在了。

洛水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待得回过神来,还被搂在怀中,埋在对方的肩头。

她本想说些什么,可那人只是将她又搂紧了些,慢慢地拍抚着她颤抖的后背,仿佛安抚一只受惊的雏鸟。

她多想放纵自己躲回这怀抱之中,再尽情哭上一场。

可是不行。

洛水含着泪,一把将“她”推远了些。

那人顺从地将她松开了些,抬手要为她梳理碎发。

洛水扭头躲开,鼻音闷闷:“你来做什么?不要命了?奉茶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言语之中,已然明了了对方的身份。

公子两度被她拒绝,并不着恼,反倒弯了弯唇,柔声道:“不若问问若我当真对你朋友做了什么,你可还会担心我?”

洛水倒吸一口气,只想骂他,可鼻中全是泪水,开口就呛得咳嗽不已。

见她狼狈,对面反而唇角翘得更高,恨得她又一把将他搡远了些。

她本以为他会继续黏过来——这人还顶着“奉茶”的模样,她自然是别扭的,若真如此,她定要踹他。

不想他顺势站了起来,掸了掸裙裾,伸手将她也拉了起来,一派优雅从容的模样。再想到方才他扮作她的女伴亦是极其自然,比本尊不知贴心甜蜜几何,洛水不禁愈觉古怪。

瞧她欲言又止,对面捏了捏她的手,笑得愈甜:“怎么,洛师姐可是觉得我这模样还不错?”

洛水耳根一烫,立刻抽出手来。

她不满:“你不要用她的脸这样说话!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会用这个模样过来!还有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突然过来?我——你……”

对面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同你好好说说话,可今日这情形……”

洛水明白过来,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恨恨道:“这也不说,那也不说,你不会就是来瞧我笑话的吧?”

一想到刚才这人装作奉茶的模样,假意问什么“未婚夫”,直接将她的真心话套了个一干二净,当真是——

洛水越想越气,拍开“她”伸过来的手。

公子抿唇一笑,只摆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她跟上:“我们挑紧要的说——你那师妹自回山以来,确实不是太好。不过,她让我转告你不必担心,待得她好些了,自会来见你。这铜球便是她托我带来的。”

洛水刚吊起的心又稍稍落了回去。她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至于我,这些时日自然是在做些逆天改命的坏事。”

他说完特地等了等,见洛水不语,不禁笑问:“如何不问我在做什么坏事了?”

洛水扭头:“你总归只会拿天机来搪塞我,问与不问,并无区别。”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觉恍惚。

明明距离上次两人吵架并未过去太久,她亦对他心存疑惑,可眼下她却好似已经极为习惯他这神神秘秘的做派,直觉不想再问任何关于“天机”的问题。

而他亦不问她近来如何,甚至从见面起到现在,关于她自作主张去了青言洞府又被白微软禁在此之事,他也只是似是而非地抱怨了两句。

公子叹息一声。

自年后他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只是她好似从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大约也并不在意。

他说:“你总是把我想得太坏——虽然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我们在一起这般久了,又如何不知我最不爱强迫你。”

觉洛水不屑地“哼”了声,他亦只是一笑,假作未闻。

“你既不喜我对你指手画脚,我又如何能真绑了你去?总归你确实是长大了,想要些自由也正常。”

洛水一听就啐他:“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你孩儿,呸呸呸,我可没有你这样的……”

她本想说“爹”,可对着奉茶的这张脸,立刻噎住,这一下气没顺上来,又呛得咳嗽连连。

公子被她逗笑,顺势重新挽上她的手,替她轻拍后背。

待得真缓了过来,洛水抹了把泪花,赌气道:“你人也见着了,笑话也看够了,还留着做什么?莫要说什么血光之灾,我已经替你开了后山,亦不会再去招惹凤师姐。”

公子点头:“是,只要你离那天命之人远些,待得山海之会后,你那血光之灾自然可解。我们当初的约定亦可谓已经完成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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