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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焚身

 

事已至此,辩解无用。

银霁举旗投降:“我会被记过吗?”

“当然不会,不过是个玩笑,又没造成坏影响。”

怕她还不放心,敖鹭知补充道:“这件事只有余弦跟我两个人知道,他还说你干得漂亮。”

陈芝麻烂谷子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的问题是,敖鹭知正在把提供照明设施和今天发生的事情混为一谈,银霁理解她的想法,可是冤枉啊大人!她那是被元皓牗忽悠瘸了,明明早上还在围观人家高调约会,下午竟放松警惕到如此地步,乃至听信了他的鬼话。所以到头来,她还是发挥了避雷针的作用吗?

“是元皓牗派你来告诉我这些的?”

看,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肯定要被这么怀疑。

“不,是我自己想来的。”

“这样啊,我明白了。”

不要就明白了啊ada!可是来不及了,给她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或许只能承认,银霁的大脑确实存在连宿主都意识不到的独立意志,敖鹭知按模块看穿了她的一部分本质。

对于一分钟前的揣测,敖鹭知的想法是:

“我懂你的乐趣所在。先做出离谱的假设,然后冒险去验证,成功次数一多,确实容易上瘾。”

“呃……我这……哈哈。”

“可是真相永远比你猜到的还要离谱,对不对?所以说,一叶知秋、管中窥豹,不适合用在你还没了解的人身上——江月年和(这里是金城武的大名,银霁没能记住)很早就认识了,如果听到你这么评价自己亲近的人,她一定会非常不高兴。”

她说得对,是银霁多管闲事了。

“还有,我知道你们大家对我这种人有成见。的确,我得到的托举超越了大部分人,所以承担的责任也比一般人重得多,可我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一颗螺丝钉,活在世上的意义只是维持某些系统的运转。我也是有自由意志的。”

既然本人都看得这么通透,哪用得着旁人多费口舌,再说淡水里的事起码得是虾兵蟹将才够格谈论,海豹什么的合该回到自己的冰川里去,几条龙在天上打架,关你极地动物什么事?躲在冰面下围观围观就好,硬把胡须探到人家的水域里,他们还怕你把水给搅咸了呢。

银霁再拜而退……失败。

——因为龙王还没彻底盘出她的动机,乐于围绕着她提出的话题继续讨论。

“你觉得什么样的关系才叫atch?”

局势一逆转,银霁难得体会到未成年人要对自己的发言负责这件事,勉强打着哈哈:“起码也得是可乐和曼妥思那种关系吧。”

“就像你和元皓牗吗?”

救命啊,他们二位爷真的很擅长让人烈火焚身。真的没有哪位古神愿意替她删除这段人生吗?她知道错了,下回她再也不敢这么莽了。

明知道会被这么问,银霁还是嗫嚅了半晌,才干巴巴地否认:“当然不是……”

敖鹭知回想着:“说起来,你们这几天都是一起回家的吧?我看到过好几回,为了跟你单独行动,元皓牗把以前的放学搭子全都赶跑了。哦,也可能是收买了。”

为什么偏偏提这事?如果把事情的开端告诉敖鹭知,跟自首又有什么区别?

抛出这么炸裂的目击证言,副会长运筹帷幄、好整以暇地等着银霁解释,周身闪烁着智慧与自信的光芒,一低头,给人以居高临下的印象——那是因为她有一米七五,真不是故意的。可是客观来看,在她面前,银霁仿佛大王莲池底的一摊污泥、如来佛手心里的孙悟空、满汉全席中的一盘毛豆、骷髅王嘴里的一颗智齿。

烙红的铁链拴在脖子上,银霁做出了困兽之斗……谁跟她斗呢,无谓的挣扎罢了。

“你放心,元皓牗跟我不可能的,我也不想和你变成奇怪的竞争关系,很蠢。”

“哦,这个我不关心。闲话不多说,站在同学的立场上,我最后想给你提个小小的建议:比起猜测与验证的游戏,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观察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任何时候都别急着盖棺定论。不如今天晚上就试试,配合冥想,一定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很好,困兽斗奏效,只要她说破,敖鹭知就会往回圆。

那么银霁就好脱身了:“谢谢你,我先回教室了……”

“等一下。”

还不可能结束吗!

敖鹭知上前握了握她的手腕:“我的情况,其实你猜得八九不离十,但你说错了一件事——我并不是为了逃离现状才做出这个选择的。”

“好的,祝你早日用其他办法逃离成功吧。”

“我从没想过要逃离什么。”

银霁膝盖里的高压电自主切断了。

“我受过恩惠,所以我得遵守游戏规则。”

留下这句话,敖鹭知转身走向班级。

等不及细品她说的是什么游戏规则,银霁火速去了趟小卖部,一顿狼吞虎咽,才赶上晚自习。

她这回真的是犯蠢了,什么都没打探到,自己倒被高维生物扒得底裤都不剩。她又有什么立场攻击别人全能自恋呢,都是投射而已,哈哈哈,小丑。

银霁的郁闷一直持续到放学,站台上,元皓牗捧着吃剩下的抹茶生巧,迟疑着递给她。

“怎么没精打采的?晚上没吃饱?”

“吃饱了。”

“一袋干脆面早就消化了吧!快,把这个吃掉,这么大一盒我不好拿回去。”

“你已经拿到地铁站了。”

“总不能丢在学校垃圾桶吧?我会被挂墙头的。”

精美的包装的确惹眼,元皓牗想起什么,不知从哪摸出几个保鲜袋,把生巧分装成两袋,包装盒则被可怜地折起来,塞进了附近的垃圾桶。

他还要坚持分一半给银霁:“趁早吃了它,放久了会坏掉的。”

“现在是冬天。”

“天气这么潮湿,抹茶粉结块就不好吃啦。”

银霁不想和他争执,只得收下一袋,元皓牗却得寸进尺,从自己那袋中戳起一块,递到她嘴边,硬要她现场吃。

“张嘴,还能毒死你不成?”

不想争执,但也没法讲礼貌。银霁往后退了一步:“大晚上吃这个太犯罪了。”

“你还用减肥?我靠着你的时候都觉得硌。”

“不好意思我确实长得硌人。”

“哎呀,我是说你太瘦了,吃点高热量的,抗冻。”

“我不瘦,我肚子上也有肉的。”

“真的吗?我不信。”元皓牗胳膊举酸了,把那块生巧塞进自己嘴里,然后非常顺手地,在银霁的肚子上抓了一把。

两个人都愣住了。

元皓牗颤巍巍地缩回手:“不是,等等,我没……”

“车来了,我看到那节车厢有座,快跑!”

一个不敢认,一个不敢责怪,感谢地铁老铁及时救场。

这回还真让他们抢到了座位,代价是不得不挤在一起,完美续上了刚才的尴尬。地铁老铁黯然离场。

发个呆捱过这段时间,银霁的脑海里不住盘旋着敖鹭知的话——她说她没想过要逃离,那么她就是……想要吞没咯?

左边的腮帮子还在咕吱咕吱动着,一块生巧需要嚼这么久?因为挤得太近,元皓牗的碎发按照这个节律,不断搔着她的耳朵。

没人打圆场的话,恐怕他会嚼空气直到下车。

银霁承担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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