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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onastar

 

分佬难得露出和蔼的神情,只有负责拍摄的甘恺乐维持着身体的稳定三角形,饶是如此,肩膀也抑制不住地颤动。

刘心窈的眼泪都笑出来了:“三个活宝!再这样下去,省博要来收人啦!”

黎万树一点也不在乎节目风格被带偏,下台时已不见紧张之色;修补匠韩笑则更为春风得意,彻底忘了物理考试的事。至于元皓牗嘛,伴奏一放完就跑了,回到座位上缩起身子、把脸埋在臂弯里,发出引起第二波爆笑的呜咽声。有人提醒孔秋:“一定要看好相机,千万别被他砸了!”

就这样,开场节目奠定了整场活动的搞笑基调,接下来的两个节目——漫才和新闻访谈式脱口秀得以顺利进行。

被成吨的正面情绪包围着,银霁的脑袋竟慢慢恢复了运转,无意识地用“bug”三个大写字母填充着奶砖本。分析起今日的异状,这回,罪犯和目标双双实名制已经很奇怪了,而计划本身还存在一个致命漏洞:录音时,银霁的情绪稍显激动,说明前因后果的“旁白腔”占用了不少时间。经她打探,元旦晚会的后台有老师亲临指导,此前所有伴奏都要经过细致的审核,然而,两版progra如何偷梁换柱并不是最难解决的问题——即便偷换成功,正式演出时人声一出来,马上会被后台判定为舞台事故,还没播放到关键部分,整段音频都会被切掉。

银霁有两个办法。一是压缩时长:晚上找小田精简片段,掐头去尾、只保留余弦认罪的部分,再开个不损失音色信息的倍速,不等后台反应过来,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整段录音就放在咪区、贴吧这类网络平台,留给有需要的人取用;另外就是在后台安插自己人——其实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问题是,银霁朋友不多,必要时根本摇不到人,早知如此,她在幼儿园就该和元皓牗一起参加尖叫大赛了。

这么明显的破绽,余弦怎会看不出来,所以他才这么有恃无恐。谁能想到,真正让银霁产生了退缩之意的,正是余弦本人——即便他嘴上的立场是不允许她退缩。

用以往的经验去揣测……演的吧?绝对是演的吧!

银霁感觉到她思想上的逃避,因为,如果那些都是他的真心话,事情才会更加可怕。她不禁联想到一个画面:全校师生都被余弦拿着一根棒球棍屠杀殆尽,凶手站在尸山上回头看银霁,脸上淌着血,嘴角挂着天真的笑,警笛声中,他掏出可以免罪的精神疾病证明:“你是如此遗憾,而我还未成年,ypartner!这里的partner是‘同类’的意思哦。”

到底该怎么办?银霁好像走进死胡同了……在周围的一片欢声笑语中走进了死胡同。

“稍等!”

一年走出两次周公之家的甘恺乐暴喝一声,把走神的银霁吓一激灵。

声势这么大,原来只是别人家的高级相机给了他勇气,“容我换个角度拍。”

“哎哟喂,你还有构图呢!”

“不光有构图,我还有调色,怕不怕?”甘恺乐从后排的正中间走向角落,指着窗外,“我要是能把晚霞和文委一起拍进去,下一个普利策奖就归我了。”

他这么一说,前排同学都站起身来看。窗外,对面的教学楼在紫红色天空的映衬下,留下了边缘锐利的剪影。搭话者看看电子钟,嗤道:“什么晚霞,都几点钟了,星星都出来了好不好?那是灯光染的色!”

“我就问你美不美?”

“美美美,普利策本人都要被你美哭了!好了,现在可以熄灯了吗?”

罗老师的反应慢了半拍,有些尴尬地关掉手机屏,在那之后,点点烛光是仅剩的照明设备(孔秋:“我这个蜡烛好烫,赶紧唱!”前排同学:“你就不能放桌上?”)。

在一片安宁与肃穆的气氛中(夹杂着诸如“班长上辈子到底是麻花还是麻绳”的小型讨论),黎万树开嗓了。

“whereovertherabow

wayuphigh——

there&039;sandthatiheardofoncealby

whereovertherabow

skiesarebe——

andthedreasthatyoudaretodreareallydo etrue”

烛火摇曳,是同学们在为这个段落欢呼。这首歌比开场节目花了更久的时间准备,所以效果相当于把教室搬到了维也纳金色大厅,多给大家省机票钱啊!(韩笑语)

黎万树肉耳可辨地更加自信,接着唱道:

“dayiwishuponastar

andwakeuherethecloudsarefar

behd……”

“卧槽!卧槽!等一下!”

——这么好的气氛,谁来打断都得判死罪。

众人纷纷回头,不满地看向摄影师。这位睡仙今天的精神头再足,平时也不像一个没分寸的人;此外,谁都没注意到,他当着两个老师的面说了脏话。

疑点很快揭开。烛火映着甘恺乐煞白的脸,昂贵的相机再次绷紧了脖绳,在他手上瑟瑟发抖。

“有人跳楼!我刚刚拍到了,对面有人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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