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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输一次脱一件

 

这夜之后,岁岁变得不爱搭理他。

李祯白日忙碌,但夜晚总是会到浣花居留宿,只是狐狸没给他好脸色,不像从前那样一见到他就笑。

至于床事上就更不和谐,他一碰她,她就“咻”一下变回狐狸身子,懒懒地摇着尾巴,让他束手无策。

李祯从她的狐狸眼睛里看到了狡黠,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甚至有意无意地用那根漂亮纯白的尾巴来勾他,尾尖毛扫过他的胸膛、腰腹,停在胯间隆起的地方,撩拨他兴起,看他难受地皱眉轻喘,却始终看得见吃不着。

他总不至于禽兽成那样,对着狐狸模样的她做些什么,便只能忍着,就当给她消气。

他和她躺在榻上盖着被子纯聊天,说他白日里忙些什么,不是什么选秀的事,是来年北征突厥。

他必定是要上战场的,不止他,太子也会去。

他问她愿不愿意随军,舍不得留下她,可又担心北境苦寒之地,风沙又大,吹坏了她的身子。

岁岁仍是不理他,哼哼地伸着懒腰,抖了抖浑身雪白的毛,背着他躺得自在。

李祯纵着她,顺手摸了好几把软滑的狐狸毛,自顾自地说:“也没那么快去,明年三月吧,开了春再去,不会太冷,冻不着我的小狐狸……”

岁岁听他这般温情脉脉,心里酸酸的,但告诫自己不要心软,对付男人就该铁石心肠,况且她是要成仙的!

她谁也没有告诉,那些二爷忙得不着家的夜里,她会变回原身,夜探皇城,勇闯东宫。

她要先搞清楚当今太子到底是不是凌霄道士说的那个仙君!

七月底,选秀进行到第二轮,这一轮筛出来的是相貌品行尚可,但家世一般的女子。

其中好一些的会留着日后封个低位的嫔妃,或入皇子后院做侧妃,差一些则只有侍妾的位份了。

这一年,皇三子十八、皇四子十七,都到了适婚的年纪,皇帝与徐妃商讨后,朱砂御笔为他们定下侧妃人选。

到了李祯这里,留下了侧妃的位置,但又添了两名侍妾。

毕竟皇帝的观念里没有专宠一人的说法,即便当年那么宠爱先皇后,先皇后难产而死,他沉湎悲痛,罢朝三月,但此后,宫中依旧妃妾齐全。

四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后宫之中美女如云。

选定了吉日,新人就要入府。

这新添的两个侍妾出身不高,位份也低,府中尚无主母,便没有太过张扬。

小院里挂了喜庆灯笼,两顶小轿抬了进府就算礼成。

当夜,王府西边的庆云斋、听雨轩内迎入新人,热闹了一场。

总归是两个官家小姐,虽说一切从简,其实也还算体面。

尤其是庆云斋中的高氏,她是工部侍郎之女,相较一同入府的柳氏,她自视甚高。

只因那头不过是一个地方小县令的女儿,而她怎么说也是京官千金,自然要尊贵些。

高氏的陪嫁小丫鬟也很傲气,凑到主子跟前密语。

“小姐,奴婢打听过了,这府里原先一共就三个伺候王爷的人,陈氏、赵氏原是宫中乐姬,乃贵妃所赐,王爷对她们一向平平,倒是听说有个婢女出身的余氏,长得十分美貌,颇有宠爱。”

高氏闻言,扶了扶鬓边钗环,不甚在意。

“是吗?能有多美?”

从前在家时,她也时常被人夸赞模样俏,众姊妹中当属第一,所以很是瞧不上眼。

小丫鬟连忙附和讨好:“再美也美不过小姐呀,况且如今府里没有主母,细算下来,小姐的家世是最好的,王爷必定看重!倒是小姐若能趁此机会拢住王爷的心,早日怀上孩子,那才是正经的呢!”

高氏被说得脸红,娇羞地扑了扑帕子,忙叫丫鬟来给她补妆,满怀期待地等着今夜王爷驾临。

不同于高氏的自负,一墙之隔的听雨轩内,柳氏早早地卸下一身行头,洗了脸到榻上睡去。

眠儿是府中拨来伺候她的侍女,对此很是不解。

这位虽然出身不高,但长得好啊,选秀前各家都是递了画册上去的,王爷应当见过姑娘美貌,说不得今夜头一个临幸的便是这听雨轩呢?

“姑娘不等王爷来吗?”眠儿问道。

柳氏默了半晌,淡淡道:“枪打出头鸟,韬光养晦才是要紧的。”

她倒是想着王爷能先临幸隔壁的庆云斋,这样她再如何,前头也有个家世不错的高氏顶着,不至于将来王妃入门,第一个便拿她开涮。

早就听人说了,怀王妃的位置是国公爷家的小姐的,名门千金可没有几个是软柿子。

柳氏安然睡下,高氏翘首以待。

只是这一夜,王爷一个新人的院子都没去。

二更天时,榔头敲响两声锣鼓,李祯来到秋水榭,可头一回到这却不是为了临幸小妾,而是逮人。

“大鬼!吃你!哈哈!我赢啦!”

他在门外就听到那丫头没心没肺的声音了。

今夜他纳妾,府中热闹,她也不寂寞,和陈、赵两人处成了好姐妹,在房中席地而坐,耍起了叶子戏。

她初时玩得不好,连输了三回,小脸上贴了白色长长的输条,罚了三大杯酒,上头了,不高兴了,推倒再来,第四回时就赢回来了。

赵氏瞧她嘚瑟的小模样,牙痒痒,两人扑作一团,在地上打滚。

“好你个狡猾的小狐狸!藏着一张大鬼还同我装可怜骗我出牌!看我不咬你!”

陈氏是安静的性子,不喜争吵,在一旁劝架,反倒被她们两人拉到一起,三人滚在一块儿,嬉笑打闹,倒比别处还欢乐。

“咳咳——”

尹万福一声轻咳,陈氏耳朵尖,这才发现那门外站着一堆人,前头玉树临风的可不就是王爷,忙拉开岁岁同赵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小妾们聚在一块儿吃酒赌博原也是没规矩的事,不过是想着今夜王爷必定要临幸新人,这才都大着胆子玩闹。

李祯看一眼那边上跪得歪歪扭扭的家伙就头疼。

她是小孩儿心性,想是打闹起来热了,衣裳都脱了,只剩一件薄衫,更深露重,也不怕冷吗?

“不成体统!”他佯装生气,呵斥了她们一句。

陈、赵两人抖了抖,都不敢反驳。

倒是岁岁不乐意了,她已经许久没有跪过了。

本就不爱这动不动就给人下跪的破规矩,何况二爷宠爱,自然她的膝盖都要金贵些。

如今跪了没一会儿就不干了,揉着膝盖起来,见没人来扶,她嘟囔着:“我盆栽呢?”

盆栽这会儿跪在角落里呢,大气都不敢喘,哪敢上前?

谁能有姑娘这么大的胆子啊,二爷发怒,没叫起来她就敢起了?

盆栽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作透明的。

可岁岁本就醉得有些迷糊了,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被地上的酒壶绊了一脚,眼见要摔。

李祯快步过去揽住她的腰肢,稳稳地把人抱在怀里,小狐狸脸颊红红的,眼尾妩媚,像醉了的海棠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又喝了多少?这府里的酒库都要被你搬空了。”

他的声音温柔低醇,哪里还有责备的意思?分明是纵容和宠溺。

可岁岁才不领他的情,冷着小脸将他推开,醉语喃喃:“这人谁啊?怪讨厌的!”

尹万福在旁边听着都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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