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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他无奈道,“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不就行了,用不着你亲自上来一趟。”
游萧帮他解开束缚的布条,轻笑:“方才已经让公子受到惊吓,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经历这个。”
就会说这些甜言蜜语,苗笙腹诽,不过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既刺激又开心。
危险解除,他从车里出来透透气,也方便游萧把车厢挪回马车。
平小红去料理那个已经晕过去的人,将他拖到路边,并且去把方才被丢到一边的无锋捡回来。
苗笙腿软,胸腔有些憋闷,捂着胸口往她那边溜达,好奇地想看看那人到底长什么样。
然而他走了半路,就在地上发现了一个白白的东西,弯腰捡起来,正是自己给游萧做的那隻兔子香囊。
游萧用内力搬动沉重的车厢放回底座上固定好,转头看见他愣在原地,不放心地追过来。
“公子,别走太远。”他飞快跑回苗笙身边,却见对方低头看着手里的香囊发愣,忍不住道,“公子……”
苗笙抬头看他,脸上挤出一抹苦笑:“怎么办,不能再装了。”
“不,若是你不喜欢游萧,我可以一直做你的姜阿宝。”游萧看着他忧伤的神情,心里发堵,一瞬间再也不想管之后怎么样,隻想让他开心。
苗笙摇摇头:“不了,自欺欺人有什么用呢。”
可是失去了“姜阿宝”,他心里还是十分难受,难受得胸口一疼,“噗”地一声,将方才那口不上不下的血,一下子吐了出来。
“笙儿!”游萧见他吐血,立刻慌了神,伸手将他揽入怀里,立刻抱起来返回马车当中。
苗笙靠在他肩头,重重喘息道:“我没事……堵得厉害,现在……反而好了。”
“怎么会吐血呢!”游萧立刻握住他的手腕号脉,生怕他又添了新的毛病。
苗笙摇摇头:“别担心,是刚才离开客栈的时候,被那股劲儿……是叫内力吧,给撞了一下。”
游萧起初确实是眉头紧皱的,但是突然之间,神情变得奇怪起来,他望着苗笙,眼神中隐隐有些兴奋,还有一抹不可置信:“笙儿……你这是喜脉。”
平小红刚捡了无锋,回到马车旁边,就看见自家师父被一股不可抗力“咣”地一下,推出了马车。
也可能是踹。
作者有话要说:
游萧:马甲终于掉了,放心了。
苗笙:真想给你裹得再紧点。
平小红:不用装了,真好。
俩人互相想给对方看看脑子哈哈哈。
三二喜脉
苗笙虽然是没什么力气, 但也气得使出全力把游萧推了出去。
什么玩意?!男子怎么可能会有喜脉!
他不是庸医,分明就是在戏弄我!
游萧不敢跟他还手,更不敢躲避, 生怕闪着他, 只能任他推搡自己,故意跌得远了些, 半个身子露出了车门,双手向后附在了车辕上。
但是对于“喜脉”这个诊断,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先前在船上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只不过那时候脉象还不是很明显, 虽然隻过了几天, 但是方才号脉的时候,苗笙的脉象是不折不扣的滑脉。
游萧从十四岁开始行医, 尽管到现在才四年, 但可他解决过的疑难杂症不比四十多岁的郎中少, 喜脉是入门级别的脉象,他不可能出错。
再联想之前苗笙下腹痛、恶心、干呕等症状, 这跟妇女害喜是如出一辙!
虽然游萧一开始也觉得不可置信, 可是对方脉象中没有肠胃病的迹象, 排除了其他可能性,再加上两人确实曾经春风一度,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那现在的答案应当就是真相。
笙儿居然可以怀胎?!
真是太神奇了!
苗笙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才把他推出去, 现在看那人撑着身子不起来, 满脸写着高兴,肯定是在琢磨喜脉的事, 更加怒不可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咳咳咳”一通咳嗽。
“笙儿,你别动气!”游萧赶紧凑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说你是喜脉你不动气?!”苗笙这会儿火衝天灵盖,脑子开始发晕,“我是男子,怎么怀胎?!”
平小红刚走过来,就听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句话,愣了一愣,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去牵马。
我可能幻听了罢。
游萧安抚道:“先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听我——”
“那你别说让我这么生气的话!”苗笙不光火气大,还觉得羞耻,脸皮烫得厉害。
“我只是在说一种可能性。”游萧觉得这事儿可大可小,既然自己心中认定了七成是真,就不能骗他,“寻常男子是不可能怀胎,但你毕竟在冰棺中躺了十年,或许体质已经被那宝物改变了。”
苗笙桃花眼里全是愠怒,斜着觑他:“好,既然你是神医,我倒要听听,这冰棺是怎么能把我体质改变到能怀胎的!我现在分明是个男人,性别也没有变!”
“这我当然知道……”说起性别,游萧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很多画面,眼神微微发飘。
“你少胡思乱想!”苗笙看出来他表情不对劲,气得对着他肩膀踹了一脚,“有理由你就说!”
游萧往后趔趄了一下,扶着旁边的座位单膝跪好,认真分析:“或许你的身体里有了适合胎儿生存的环境,毕竟阴阳调和,孕育生命,播种是其一,有适合的土壤是其二。《景岳全书》有云,‘谷绵瓜瓞,当求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