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搂抱
半睡半醒的陆瑾禾猛然惊醒,瞪着一双圆眼睛去看自己腰上的那条手臂,那条手臂却在此时一个收紧,将她整个人都捞进了怀里……
陆瑾禾那双圆眼又瞪大了几分,后背紧紧地贴着胥帛琛温暖宽厚的胸膛,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让她无比的安心,不知怎的,陆瑾禾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很想直接转过身去,扑进胥帛琛的怀里……
陆瑾禾完全没有对胥帛琛的动作起了半分疑心,就真的以为胥帛琛是睡着之时的无意识动作,动也不敢动生怕吵醒了他,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二人都抵挡不住困意,双双睡了过去。
夏日的天气最是阴晴不定,半夜时分便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一直到清晨都不曾停歇。
天阴沉沉,灰蒙蒙的,卧房里也是一片阴暗,胥帛琛率先醒了过来,甫一睁眼,便愣住了……
小团子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身,现下正团成了一个团子窝在他胸口前,睡得如同婴儿一般,肉嘟嘟的团子脸被挤的有些变了形,微嘟的小嘴经过了这两日的调养,也有了些血色,模样乖的不行,看的胥帛琛的心也跟着软的不行。
胥帛琛悄无声息的扬起了嘴角,真的是好想在她那肉肉的脸蛋儿上亲一口才好,胥帛琛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不忍打扰她香甜的梦。
看了看时辰,胥帛琛起了床,轻手轻脚的穿衣服,生怕吵醒了小团子。
出了卧房,胥帛琛压低声音嘱咐了云章几句,撑开云章递过来的油纸伞,前往了大理寺。
胥帛琛到了大理寺的第一件事便是再次提审付离鸳,依然是一无所获,胥帛琛只得将她关回了牢里,狱掾说她自昨日提审完毕被关起来之后,就开始绝食,狱卒们按照胥帛琛的要求只给了她些汤水,可她一口也没动过,捱到了现在,已是有些气息奄奄。
胥帛琛愤怒到了极点,就这么饿死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想了想,胥帛琛下令道:“给她灌些汤水,决不能让她死了。”
狱掾应声称是,几个狱卒立即着手去取了些汤水回来,打开牢门压制住了付离鸳的手脚便强行灌了下去。
付离鸳被灌的一脸狼狈,狠厉的瞪着那几个狱卒,不远处的胥帛琛只是冷眼看着,半晌后,不发一言的回了书房。
陆瑾禾睡醒的时候胥帛琛早已经不在身边了,天气阴沉,雨声淅沥,陆瑾禾竟然觉得有几分空落落的感觉,起身坐在了床上,怔怔的看着胥帛琛躺过的位置竟有些失了神。
半晌后,肚子一声咕噜响,陆瑾禾方才回过了神,下了床,还是先喂饱肚子要紧些。
云章还是一如昨日,奉了胥帛琛的命在这里守着陆瑾禾,吃食果子都已经买了今日新做的,陆瑾禾洗漱完毕就坐下用膳,吃饱了就起身回房去了,云章照例去给她煎今日份的药。
陆瑾禾无事可做,回了房,上了床,开始听雨发呆。
小雨滴细如针尖,下的缠缠绵绵,一整日都不曾停歇。
陆瑾禾听着这细微的雨声,莫名其妙的总是会想着胥帛琛,她不明所以,想着就那么想着……
云章的药早就煎好了,一直温着,胥帛琛嘱咐过了,等他回来再给陆公子送药。
约摸到了散值的时辰,细密的小雨仍是未有半分停歇的意思,陆瑾禾担忧了起来,也不知道胥帛琛早上走的时候带伞了没有。
陆瑾禾坐不住了,穿上鞋子出了卧房,叫过了云章。
云章急忙起身问道:“怎么了陆公子?”
陆瑾禾看了看窗外,担忧道:“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你去接你家公子回来吧。”
“陆公子放心,我家公子有带着伞的。”云章正说着,胥帛琛便撑着伞踏入了院子,正好看到了陆瑾禾在和云章说着什么,神情还有些担忧的样子。
胥帛琛加快了脚步,收伞进屋,急忙问道:“怎么了?”
不等陆瑾禾开口,云章抢先一步回答道:“是陆公子担心您,要我去接您呢!”
胥帛琛的双眸霎时间亮了起来,看向了陆瑾禾,陆瑾禾却是一愣,眼中带着几分闪躲,宛若被暴露了心事一般,垂下星眸不去看胥帛琛。
胥帛琛不露声色的笑了笑,心情愉悦的很,抬眼对云章道:“去把药端来,再拿些蜜饯。”
云章应声出去了,胥帛琛轻揽着陆瑾禾道:“来,我帮你换药。”
轻微的肢体触碰完全没有引起陆瑾禾的注意,乖乖的跟着胥帛琛进了卧房。
胥帛琛动作轻柔的解开了陆瑾禾手腕上的白布,伤口已然好了许多,过了今日,也就不必再上药了,这本是好事,可胥帛琛却觉得有些失落,小团子的伤口痊愈了,他也就没有由头再摸她的小手了……
几日后,陆瑾禾的手腕上的伤口痊愈了,胥帛琛依旧借着案子还没了结的幌子堂而皇之的与陆瑾禾同床共枕,陆瑾禾想要回大理寺上值,他也不准,说什么都要她养足半个月才行,陆瑾禾拧不过,也只能同意。
胥帛琛每夜都会有心无意的将陆瑾禾搂进怀里,陆瑾禾或是清醒或是半醒都只当他是无意,乖乖的被他抱着,久而久之便也习惯成自然,甚至开始觉得被胥大人抱着也挺舒服的。
陆瑾禾都是如此,胥帛琛更是如此,每夜他佯装无意将小团子抱进怀里的时候,她那乖顺的模样都让他心里一软,拥着她绵软的身子,在茉莉花香中入眠,又在茉莉花香中醒来,无一例外的会看见小团子宛若一只大猫一样的睡在自己胸前,每每这时胥帛琛都觉得这是他身为男人最至高无上的快乐与满足,看着小团子恬静可爱的睡颜,胥帛琛更是觉得,若是能一辈子如此就好了……
半月光阴,转瞬即逝,陆瑾禾回去大理寺上值的前一晚,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失了眠,却还都装作一如往日一般,拥在一起,各自怀揣着不舍之情,直至破晓时分,方才睡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