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喜糖
说完,陆瑾禾便飞速的偏过了头去,心跳的更快了,陆瑾禾莫名的觉得自己说了谎,有些心虚……
胥帛琛的笑意浓烈,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小团子再聪明伶俐,鬼点子繁多,到底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情窦初开的心思是掩饰不了的,从小团子的反应胥帛琛便足以看出她是喜欢他的……
胥帛琛的心难以名状的喜悦,他不会再怀疑小团子对他的感觉了……
胥帛琛心情愉悦,一路将陆瑾禾抱到了床上方才安心的回了房。
为了胥帛琛和陆瑾禾的行程,林邈之即刻着手张罗起了婚事。
林邈之的父亲早已亡故,母亲本是随着他一并到汝安县继任的,可老年人年岁已高,路途舟车劳顿,到了汝安县没多久也亡故了,姑娘更是一个孤女,是林邈之从县郊的山脚下救回来的,当时那姑娘正一个人在挖野菜,结果就被一个进山的猎户发现了,那猎户就对这姑娘起了色心,想要轻薄于她,那时的林邈之刚刚上任,想要熟悉熟悉这汝安县的地界,正巧碰上了,救下了这姑娘,又见这姑娘孤苦伶仃,自己母亲也着实缺人照顾,便将其带回了县衙,一直伺候至商母离世,林邈之见这姑娘着实贤惠,也算是日久生情,便打算迎娶她做妻子。
林邈之虽然是穷苦出身,可到底是榜上有名之人,在这山高皇帝远的汝安县,县令在百姓眼里就是绝对的权利,更何况林邈之是个好官,从不欺压百姓,这让他在汝安县民众的眼中更是被高看了一眼,在大家得知林大人要娶一个小孤女的时候都纷纷嫉妒和鄙夷,想把自家女儿嫁给这位年轻县令的人家不在少数,却被一个小孤女捷足先登,自然是心有不甘,暗地没少恶语中伤这个姑娘,导致这个姑娘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二人原本定好的婚期也不得不推迟至今。
这姑娘孤寡一人,没有娘家可依,不免得要被人非议,昨日林邈之来找陆瑾禾,为的便是这事,按照婚嫁习俗,女子低嫁由夫家迎娶,高嫁则由娘家送嫁,林邈之和这姑娘的身份怎么也算得上悬殊,若是再由他迎娶,怕是那姑娘又要被人指指点点,林邈之想要摆脱陆瑾禾来帮忙给这姑娘送嫁,让人见识到这姑娘的娘家也是有人在的,自然便可以让这群幽幽之口尽数闭上。
陆瑾禾自是愿意帮这个忙,但她顾及着到底是个女子,女子出嫁应由家中男性长辈来送嫁,她女扮男装来给人家送嫁,违背老理习俗,总归是不好的。
陆瑾禾那日便同胥帛琛说了自己的顾虑,胥帛琛轻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我来替你给那姑娘送嫁就是了。”
胥帛琛出面送嫁,林邈之自然是求之不得,且不说他大理寺卿的身份,即便他只是个卞阳城中的官员之子,在这县中也是足够有震慑力的了,这姑娘若能得他送嫁,自是再也不会有人敢对她指指点点,只是林邈之和胥帛琛又不熟,胥帛琛还总是神情不善的看着他,他自是没敢提。
二人都没什么亲属,婚事张罗的很快,前来的宾客除了胥帛琛和陆瑾禾,也就只有县衙的这些人,统共二十几人。
第二日整个县衙便张灯结彩,贴上了大红色的喜字,陆瑾禾的脚伤也已经可以正常行走,趁着张罗的功夫没少偷吃喜糖。
娶正妻的婚礼仪式是在晚上举行,新娘在前一日便回了家,等着成亲,婚礼当日,胥帛琛按照吉时准时将新娘子送来了县衙。
婚礼虽小,却很隆重,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少,当陆瑾禾站在林邈之身后看着胥帛琛骑着高头大马将花轿送过来的时候,脑中不自觉的又开始天马行空,只想着若是哪日她嫁了胥帛琛,他是不是也会这般的来迎她过门……
陆瑾禾红着脸一怔,自己这是胡想什么呢,是自己亲口说的不嫁,现在又在肖想着嫁给他的情景,陆瑾禾别过视线,停止了肖想。
龙飞凤舞彩云间,鸳鸯戏水穿秀线。
宾来客至把酒欢,齐贺新婚展笑颜。
拜过天地后,新娘子被送进了洞房,宾客开始用席面和给新郎官敬酒,接着本应闹洞房的,可这些宾客大都是林邈之的下属,哪里会那么不识趣,象征性的闹了闹便都离去了,陆瑾禾与胥帛琛更不会不识趣,宾客走了以后,他们两个也各自回房去了。
回去之前,陆瑾禾用油纸包了慢慢一大包的四色喜糖,一路走一路吃。
四色喜糖分别是冰糖、冬瓜糖、橘糖和龙眼,,象征着四季分明,甜甜蜜蜜,陆瑾禾最爱的便是冬瓜糖和橘糖,手中的油纸包里也是这两种糖居多。
陆瑾禾就这般一路吃到了房门口,跨进房门之前却被胥帛琛一把抢走了手中的糖包……
陆瑾禾大惊失色,气鼓鼓的瞪着胥帛琛:“你又不吃糖,抢我的糖做什么?”
那么多的喜糖都没见胥帛琛吃上一个,现下做甚又来抢她的?
胥帛琛将糖细心的包好,藏在了身后,抬眸看向陆瑾禾道:“从操办婚礼开始你这张小嘴就没停过,仔细牙疼。”
陆瑾禾开始动用最擅长的眼神攻势,露出了可怜兮兮,宛若幼犬的眼神儿拼命的往胥帛琛的脸上看。
胥帛琛被她看的心软,却是铁了心不再给她吃糖,索性别过头去不看她的眼睛。
“最后一颗……”陆瑾禾开始求饶,胥帛琛的视线回到了陆瑾禾的脸上,一见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儿,最终还是心软了,打开油纸包,捻起一颗冬瓜糖递到了陆瑾禾面前。
陆瑾禾当即小狗护食一般,一口衔住,灵活的小舌头瞬间卷走了胥帛琛指尖的糖果,贝齿紧随其后报复性的在胥帛琛的手指上咬了一口。
胥帛琛修长的手指留下来两个整齐的小牙印。
陆瑾禾这一咬,宛若直接咬到了胥帛琛的心里一般,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