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两个前正宫问那么大个老婆哪里去了(下)
他被郎娟标记,二是路斗勇被她标记。
他抗拒以这样的方式实现标记。而一旦郎娟标记了路斗勇,还要承受嗅器分离。
所幸嗅器幻觉必须建立在颈后血液交换的基础上,他一如既往揽下了自己承受嗅器分离的结果。保护郎娟,保护别人,早已是他意识之前的惯性。
而路斗勇使用的信息素香水,那是——那是银荔的味道,无形中影响了他的判断。那不是虚设的美梦,而是真实存在的氧气,他也不能让郎娟沉迷于属于他的氧气。
时过多年,他才迟迟意识到,除了责任和原则以外,原来生命里还有一些东西不能付出、不能交换、不能牺牲。
可是他醒悟得太晚。最需要他保护的那个人已经被伤害了。
亚当提醒他:“郎娟还在0701-2里发情。她需要你的信息素。”
自幼相伴,即使二人的信息素契合度始终到不了合格线,也已经化作无条件接纳的熟悉。
郎定河的信息素,对绝大部分狼族而言是安全感的象征,对她更是紧密穿戴的铠甲,精神成瘾的镇定剂,只要有他在身前,从来不惮伤害。
被保护得太好的人,总会有意无意忽视隔绝在保护罩之外现实的残忍。最终致使被保护者,无条件向保护者孜孜索求。
“我不会再给她安抚了。”他说,“她自己会挺过去的。”
他的信息素于她恍若美梦。而美梦要散,她要接纳只有自己的现实。
亚当沉默片刻,轻轻转动指间的戒指,“你恨她。你恨他们。——你恨我们。”
“不。”他轻轻开口,“我恨我自己。”
亚当和他对视,那表情实在难掩疲惫,或者应该称之为伤心。
“你为什么恨自己?在我看来,你已经无可指摘。”
他垂下眼,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