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本来是不想救的,但……
处理这个。”
银荔,不,现在已经是银雀,她偶尔还是会对新名字和新身份恍神,左右看了一下,确实没有跳窗的条件。
巫医劝了一句:“既来之则安之。”
她后悔了,“我是不是应该叫安雀?银太醒目了。”
但妈妈的姓,爸爸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舍不得丢掉。
伏野寻对着鞋尖使劲儿,轻轻一踢,就把妖邪的东西踢出几十米。吸了他的血,张牙舞爪的刺如三指深长,现在像霜打的茄子蔫叶的花一样耷拉着。
手臂粗长的藤蔓,刺上面全是新鲜的血,在路面拖出一条血痕,跟他那天被拖过来一样。
他俯视这根切口圆滑,一看就是被果决斩断的凶器,轻声问,“你吸了我的血,又去吸她的?”
藤蔓自然不能回答。他也不要它回答。
鞋底踩着粗壮的藤,一下一下地狠狠碾着。被抑制活性的藤蔓被碾得重新蜷缩,不安而剧烈地挣扎,倒伏的刺重新立起来,又被他凶狠地踩下去。反弹越激烈,他的压迫越残暴,妖邪的藤蔓徒劳无功地在他脚下化为一滩齑粉。
齑粉上还有零星的血,尽数粘在他鞋底。微风一吹,散开了去,没入尘埃里。
回头之后,他听见里面的人还在苦苦求饶:“婆婆,这样不行,三十天太多了!……十天!我恢复力也很强!……”
伏野寻扶着门,说,“我可以帮你打猎。”
银雀回头,这才看清楚他的整张脸。
身量和她差不多高,看上去还是没怎么发育的少年。脸白白净净的,眼睛下垂,端得一点无辜,等不到回答,怯怯地抬起眼睛看她,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讲话。是想讲的,又怕被人讨厌,于是嘴唇轻启,又紧紧闭上。
她被他的神态击中了。
这样的眼神,她很熟悉,因此而柔软。带着这点柔软,她明快地迎着天光回答:“好啊。”
荔荔——雀雀难得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