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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荏毕竟是纪南桥的继母,秘书也不敢有所隐瞒,告诉纪南桥夏侯荏在几天之前,订了飞往巴黎的机票。
几天之前……自己住院的时候……
纪南桥不知该作何感想。
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打算好了。纪南桥几乎可以想象,夏侯荏每一次来医院,都会看到温染辞在自己病床前,细心的照料着自己……
对纪南桥这种在嫁给纪淮之后开始变得畸形的感情,早晚有一天,会逼走她……纪南桥心里明白,只不过不愿承认,不愿正视罢了。
顺利的得到了航班信息,国航机场,中午十一点半的飞机。
纪南桥看看时间,还来得及。短暂的犹豫了一下,暂时没有告诉老爸。
到了机场后,人山人海,想要毫无头绪的找一个人,几乎是没可能的。
……
夏侯,我在机场,只有我一个人。你也不希望叫我爸一起来,把机场整个翻过来找你吧……
……
纪南桥接着给她发消息,总觉得,她能看见。
没头苍蝇似的找了十分钟,一无所获。
她也没有回消息。
……
你要走,我不拦,只求你临走前让我再见你一面……
……
眼看着时间临近飞机起飞,纪南桥烦躁又难受,压抑的喘不过气。
正抑郁间,手机响了。纪南桥欣喜的接起了电话,是她。
“夏侯!你在哪儿!我在机场,这就过去找你!”
“3号登机口,你别急,飞机还要过一会儿起飞。”
“好,那你等我,我马上到!”
纪南桥张望着,急迫的寻找着夏侯说的地方。
人群中,夏侯荏站在安检通道旁,似乎正准备过安检。她的东西少的可怜,除了一个随身的背包之外,只有一个很小的旅行箱。
她看着急得满头大汗的纪南桥,赶忙摸出一包面纸,有心想直接伸手帮她擦,顿了一下,还是递给了她。
笑着说:“我还真怕你叫他一起来,把整个机场翻过来。”
“那你还不辞而别…”纪南桥轻喘着,用纸巾擦擦脸,口干舌燥的时候,她又贴心的递过来一瓶水。
夏侯荏没回应,转而笑着接着打趣到:“拜托你告诉我,你不是来绑我回去的…”
纪南桥看看她,笑了。
“你最不想听的,应该就是我说对不起了。夏侯,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只是,我希望你能再好好想想,真的要这样吗……这些年来,撇开我不谈,你跟我爸……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
“他愿意包容我所有的情绪,这些年来,他对我,好的没话说。虽然我和你之间的事……没跟他透露过一点点,他该是完全不知情才对。可我总觉得,他知道。但这些年来,他也不曾提过一个字。如果你真的明白我的心思,也一定明白……我不想这样对他。”
一番话,说的纪南桥沉默了。她是罪魁祸首吧……当年,是她先开始的,对夏侯荏动心,彼此暧昧,甚至几乎越轨……
开始忍不住想,也许当年表面上要出国留学,在老爸眼里,或许他就已经知道了,那不是心血来潮,是女儿的逃避……
纪南桥不知道该如何排遣自责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面对夏侯荏的执意离去,在这一刻变得无力而彷徨。
她看见夏侯荏抬起手伸向自己的脸,望着她,纪南桥没有躲。
夏侯荏的手在半空停住,轻轻颤抖着,终是抚摸上纪南桥的脸,眼里尽是柔情。
“至少,给我一点时间,来放下你……”
……
她走了,抛开一切,毫不犹豫。
纪南桥望着飞在空中的飞机,如果能斩断夏侯不该有的情愫;能终止自己因无法回应而有的内疚;能治疗老爸这些年挫败的伤,该淡然的,放她自由。
从机场离开的路上,担心老爸还在那边等着,纪南桥有点胆怯给他打电话,就只是给他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见到了夏侯,待会儿回去。
老爸意外的没有追问,只是回应一个“好”。
纪南桥去了浪客追,昨天答应过温染辞,要来找她。
温染辞眼看着纪南桥的迷茫和疲惫,眼神里满是担心。
“发生什么事了?”
纪南桥叹了口气,说了所有的事。
“这……确实有点造孽。”温染辞眨眨眼,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够不够旁观者应有的中立。她算是旁观者清吗?应该算吧……
“啊?真的吗……我爸会不会恨我?我感觉自己挺不是人的,还不如商昀楚呢,起码她只是渣一点。”
“你有劲没劲,真无聊。”温染辞瞪了她一眼,接着说:“行了,你快回去吧,看看叔叔,不管怎么样都得面对,再怎么说他看你比他的命都重要,怎么会恨你,最多不知所措一点。这些天积压了很多工作没做,我得忙几天,你也正好在家待几天陪陪他。”
“嗯,知道了。”纪南桥无奈的点点头,离开了。
回到家里,纪淮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了着急和担心。见纪南桥一个人回来,心里便了然,但一抹失望还是在眼底掠过。
“爸…夏侯她……”
“我知道,你带不回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