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门
“不说我了。”
这边,秀红从美好的愿景中回过神来,关心着未来的“家人”。
“妹妹有喜欢的人吗?”
路薇放下杯子,认真地想这个问题。
什么是喜欢呢。
“妹妹长得这样漂亮,追求你的男孩子应该很多吧。”
“等哪天妹妹把男朋友领回家,想必生哥会很欣慰,妹妹终于长大了吧。”
桥归桥,路归路。秀红无心的话,路薇留心听了进去。
哥哥过着那样的日子,秀红在他身边照顾他,理应是理想的伴侣。
她应当和寻常的男孩子谈恋爱,步入家庭。
而不是东躲西藏,一路在逃亡的路上,和哥哥纠缠不清,逾越雷池,挑战伦理,沉溺在哥哥为她编制的虚幻的图景里。
她对哥哥,是天然的依赖,为了得到哥哥的关爱,她可以满足他的任何要求,肉体,或者是精神上,甚至逾矩,违背伦理。
可,这是不对的!
她痛苦地捂住脸,掩盖自己的神情。无论哥哥对她多么好,这段关系都是不对的!
路生是趁着清早的时候,去打探去往下一个落脚点的路程,回来的路上,路过村与村之间的一个集市。
偏僻的乡村,有个好处是电路信号差,村民甚至没有新闻可看。
他在市集上,装若无人般走在小摊贩间。乡村里的瓜果透着新鲜,上头还挂着田里露珠。他走了一圈,在一个卖银饰的小摊前停下脚步。
叁两句谈妥价格,他带走了一个银制的环,鸡蛋那般大小,清风吹过,还有铃铛的声响。
他回到旅馆的时候,只见到坐在一楼包厢里的女人,和在前台补觉的旅馆老板。
“生哥。”
秀红见到男人,自然很是欣喜。
“嗯。”
路生脚步未停,径直大步上楼。
约摸半分钟后,秀红又听到咚咚地下楼的声音。
她听着凌乱的脚步声,不由得抬头望去。
果然,路生又下来了。
神色很不好。
“生哥,你怎么了。”
路生未作停留,在厨房、杂物间找了一遍,寻不到人,又在其他空着的房间里找人。
随着一间间空无一人的房间被打开,路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在包厢门外站定,侧过头。
“薇薇不在房里,你看到她了么。”
“薇薇?早上还下来一起喝咖啡。之后,一晃眼就没看到她了。”
青年了然。
接着,旅馆老板就被一阵阵暴力踹门的巨大声响,从美梦中震惊,震得他魂没散了。
“砰砰砰砰——”
“薇薇!薇薇!”
“你在不在里面?”
那手劲大的,像是机械臂强拆烂尾楼。
刚醒来的旅馆老板,听清青年的声音,觉得分外头痛。
一问才知道,那个刺头的女人不见了,把他的客人的房门,全部都敲了一遍,不开门的就暴力踹开,坏了他好几把锁头。
然而,等他把其他旅客的房门都强行打开之后,仍然不见那个小女孩的踪影。
这阵势,难道那个小女孩骗他感情,卷款潜逃了?
“大清早的,给你急的,看你那出息……”
旅馆老板没有机会发挥他用幽默缓和场面的才能,一见到人,和其他被赶出自己房门的旅客一样,愣住了。
眼前的门房前,先前叫嚣过的无良游民凑一堆躲在一边,青年手里一把不知从哪里找不来的铁锤,敲掉了他旅馆里最后一把锁,搜寻一同,最终,自己一个人走出来。
显然,一无所获的青年,状态很糟糕。
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能吃人,任何人挨上去,都是要遭殃的。
“你……你先被着急。”
旅馆老板好不容易正经说话一次。
“说不定那小丫头,道村里玩去了。”
这个理由并没有安慰到青年。
路薇胆儿小,在不熟悉的地方从来不会乱跑。如果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形下消失,那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带走她。
这样想着,青年瘆人的眼神扫过来,望着聚在一堆的那些无良的游民,视线来回扫视。看一次,吓退他们一次。毕竟他们只是不讲法理,眼前这人,却是个不计后果的疯子。
“你们的溜哥,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