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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昭来访

 

接下来的几天,为了恢复以前的身份,姜意舒被拉着办了一堆手续,跑了一堆政务部门。

难免有人会问到她死而复生的内情,虽然姜意舒还是之前的那一套说法,但是对方看起来却不太相信的样子,眼里闪动着八卦的光芒,让姜意舒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她还活着的消息慢慢在圈子里传开了,一时间成为了被众人最津津乐道的轶事。

终于,霍昭上门来了。

姜意舒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他跟自己妈妈坐在沙发上聊的十分愉快,旁边茶几上还放着几盒包装精美的礼物。

看到她出现,林世仪挥着手招呼她过去,“意舒,回来这么多天了,你怎么也没联系人家小昭一声啊。”

她慢慢走过去,有些不敢看霍昭,她确实没告知他自己已经回来的事情。

不是因为忙忘了,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如果说,一开始,他们之间只隔了个徐洛霏,那么现在,还多了宋星源。

霍昭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一向平静的眼睛里流露出惊喜的光芒。

她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然而惊醒时又发觉不过是他一场空洞的臆想。

失去她的日子,他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那些颓废的、浑浑噩噩的记忆,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后来他把她藏进了心里最深的地方。忘不了,也触碰不到,只好悄悄地藏起来。

而现在,她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真实地站在那里,不再是碰一下就消失的。

“意舒。”他叫了她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她闻言看向了他,语气有些沉闷,“霍昭……”

他眼中的眷恋太明目张胆,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他微微地笑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嗯……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她问。

不好,一点都不好。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陪着她坐上那班飞机,哪怕是陪着她一起死了,也好过自己孤零零地活着,像行尸走肉。

“挺好的。”他脸上还是温润的笑意。

姜意舒看着他,心里想的却是,他应该跟徐洛霏相处的挺不错。

她不再说话,两个人的氛围尴尬起来。

林世仪看着这两个孩子,笑眯眯地插了一句嘴,“怎么不说话了呀?意舒,以前你可是天天嘴里念叨着霍昭霍昭呢,本来啊,我跟你芙姨还想着让你们俩念完大学就结婚,唉……后面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也慢慢消沉了下去。

芙姨,是霍昭的母亲,尹芙,也是林世仪的闺中密友,两人从读书时代就认识了。后来各自成家,又在同一年生下了孩子,所以姜意舒和霍昭,都是她们俩人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当作了自己的亲女儿亲儿子看待。

芙姨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在姜意舒的记忆里,一直是都像是一个病美人,优雅婉约,温柔娴静。

她记得宋星文说过,芙姨两年前已经去世了,她看向霍昭,果然看到他的眼神也有些忧伤。

“不过好在,意舒又回来了。”林世仪压下悲伤的情绪,笑了笑,又摸了摸姜意舒的头,“妈妈还是很看好你们俩的。”

“妈妈……”姜意舒有些难为情。

“怎么说?小昭,你觉得婚约还作数吗?”林世仪对这个闺蜜的儿子十分满意,继承了他母亲的长相,透着一股清雅,就连性格也是一模一样的,斯文沉静。

“这个,要看意舒的意见吧。”他笑了一下,眼睛看向了姜意舒。

姜意舒被他一看,心里莫名的有点心虚,“妈妈,我才刚回来啊,这种事……以后再说吧。”

林世仪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好好好,害羞了。”

但是霍昭看出来了,她不只是害羞,还有掩藏着的犹豫,和淡淡的不愿的情绪。

他和其他外人一样,得到的只有她从事故中幸存,然后从国外归来的消息,他不知道她这五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她失忆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其他人,心里是否还有他的位置。

他的笑容忽然有些勉强,他换了个话题,“意舒现在身体,都好了吗?”

她点了点头,“好的。”

两个人又开始沉默,林世仪看出来了自己在这待着只会更尴尬,便起了身,“妈妈还有点事,你们俩自己聊啊,乖。”

走的时候还朝姜意舒眨了下眼睛。

她有些无奈地看着林女士远去的身影,一转头又看到霍昭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意舒,我很想你。”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说着想她的话,但是她此刻的心境却不同于以往。

她怔怔地看着他,“你……”

她其实想问徐洛霏的事情的,但是总觉得就这么问出口又太突兀了。

而霍昭的手已经轻轻覆上了她的,“回来就好。”

她下意识抽出了自己的手,然而刚抽出来就后悔了。

她怎么会对他这么冷漠?

明明,他们以前,也是那样亲密过的,牵着手上学,逛街,还有很多很多,数不过来。明明她在刚看到他的聊天记录的时候,内心还是思念着他的,迫切地想要见到他的。

可是现在见到了,她却对他如此的冷淡。

“对不起,我……”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道歉,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他没有怪罪她,收回了自己的手,离她远了一点,连带着空气中属于他的那股檀香味也变淡了。

“没关系,不要说对不起。毕竟已经过了五年,我应该预想到的,你会不习惯。”

他看着她的眼睛,还是一贯温和的眼神,安抚着她所有不安的情绪。

她莫名的感到有些内疚。

“抱歉。”她又道歉了。

他没有说话,眼神复杂地看了她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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