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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决裂

 

「沉醉江湖处理私人恩怨,幻境天堂和传说中的却要插手吗?」

眼见局面变得复杂,沉醉江湖方总算又有人出来说话,凑巧也是公会的老人:弒魂长老影牙。当初职业是弒魂的沧海月担任会长,弒魂长老这位置也就空下来了,最后由天雨琉璃推荐了她的哥哥,也就是影牙来补缺……但紫翊偶然听见公会成员八卦,天雨琉璃自己也承认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血缘,加上关係曖昧,导致她曾误以为天雨琉璃和影牙私下正在交往。

沉醉江湖出来包围的玩家中,大概就属他地位最高;让紫翊较意外的是,二十几人中竟没有几位熟面孔,原先的干部只派出影牙一位,就pk技术而言恐怕也不是公会里顶尖的。

怎么回事?难道这次行动是小团体私自策划的吗?

「咦,我跟阿忧才两个人,怎么就代表幻境天堂了?我们从头到尾没提公会呀。」夏未央一副「吓死宝宝了」的口吻,「走过路过听说有隐藏boss来帮打一下,错了吗?」

谓我心忧虽然没附和,却跟着露出「事不关己,高高掛起」的淡定表情。

来帮打却差点灭了人家的团,也是挺优秀的。紫翊腹诽。

周遭玩家们发现没有隐藏boss能打,现场还疑似有三个公会在谈判,一部分意兴阑珊、颇识时务地离开了,留下的那些则光明正大看戏,反正不看白不看,才不会错过了日后后悔。

说不过厚脸皮兼装无辜的戏精夫妇,影牙转向逮住了风铃雪的醒醉。

醒醉悠悠一笑,无预警掐着风铃雪的脖子往她脸上猛划一刀。

「我就插手了,你能怎样?我不开心想打谁就打谁,你能怎样?」语毕,又接着截断她拿法杖的右手。

和紫翊适才只是技巧性让她无法行动的攻击不同,醒醉这两下带着狠劲和暴戾,并未留情又刻意不朝致命处下手,等同于凌迟。

身为主力兰心,还是名女玩家的风铃雪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跟羞辱?就算有痛觉调整,她仍哭喊出声,后颈却被牢牢箝制住,无法挣脱,脸颊和手上不断溢出血红色的光点,模样既悽惨又狼狈。

「你──」影牙满脸愤懣,带着身后的玩家就要衝上来,却又遭到灵宇的大范围技能阻止。

「欸欸欸,不要激动嘛!等等气氛太好害阿忧以为又有隐藏boss可以抢,你们就没那么好运了,他刚才法阵可是丢歪了哦!」夏未央妈妈桑式挥手道。

「放心,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快死的时候有专人帮她补血。」匕首刺入风铃雪的左肩,醒醉慢半拍地补充:「不然我怕她学不会教训两个字怎么写。」

几道出血伤痕带撕裂效果,让总是受到公会最佳保护的风铃雪疼到都要崩溃了,偏偏醒醉不肯杀死她,处于战斗状态中的她又无法下线。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忌惮谓我心忧的影牙握住拳头,却不敢再接近。

「原话奉还。」已完全歛起笑容的醒醉正要下手,从旁而来的力道却攫住他的左腕,适时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偏头注视,趁混乱窜到他身边的紫翊略低着头,神情平静,唯有轻轻颤动的眼睫洩漏了她此时的情绪。还未啟口,醒醉就猜到了她打算说什么,不就是要他饶过风铃雪?她总顾及着往日的交情,哪怕对方想置她于死地。

有一次放过,就有下次,下下次。

他不想看见她一再受伤。

「你劝也没用。」醒醉蹙眉,难得对她冷言相向。

但紫翊并不出声,只是凑近将额头靠在他的臂膀上,此举不单是沉醉江湖的眾人,连夏未央和谓我心忧都十分意外,忍不住交换了个眼神。

半晌后,醒醉松开了手。「……没有下回了。」

风铃雪往前踉蹌几步,倒在地上,靠双脚和仅剩的左手抓着泥土往前爬。沉醉江湖的人正要过来搀扶,不料醒醉却掏出手枪,快狠准地补了颗子弹,将以为能捡回一条命的风铃雪直接打死了。

再来,就不会死得这么乾脆。他勾起唇角,却没有温度。

瞄了风铃雪的尸体一眼,紫翊收回目光,对专程来协助的谓我心忧和夏未央轻轻頷首致谢,随即迈出步伐打算离开现场,然而才走出两步,便停滞下来。

在她视线所及之处,带着另一队沉醉江湖玩家的沧海月和天雨琉璃就站在那里,沧海月惊诧的神色中带着悵然,天雨琉璃绷着脸,目光深沉,其馀人有的错愕呆愣、有的迟疑纳闷、有的则面露不谅解。

凝视片刻,紫翊别过脸,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走到空旷处,她召唤出魅紫蝶皇,朝雪山的方向直飞,将所有频道和好友通讯通通关闭了,此时此刻,她不想看见任何人,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白茫茫的雪景映入眼帘,跟那天一样,山上正在降雪。

跃下蝶皇,紫翊朝山崖边走去,双唇紧抿,纤瘦的身躯站得笔直,鲜艳的红发衬着白雪飞舞,在发丝上妆点出细小的冰花,微微透着光芒。

间隔不久,翅膀拍动的声音自后方传来,接着是落地声响和细碎的跫音。

深深吸了口气,紫翊回头,面无表情的醒醉在距她三步远处佇立。紫翊想,他今天肯定是气炸了,她从没听说、看过他用如此惊悚的方式折磨杀死玩家,更何况是并无反抗之力的女玩家。

她知道他会动怒全是为了她。

紫翊不是无法理解,只是很难面对,那种感觉太过复杂,她一时消化不了。

她张了张嘴,嗓音略显飘忽地道:「也不用……这样……太残忍了不是吗?」

「残忍?」醒醉好笑地哼了声反问:「难道他们对你就不残忍?」

「反正最后也没死……」蹙起眉心,紫翊对他语气中夹杂的讥讽有些恼。

「假如今天我没有即时上线,或者谓我心忧跟夏未央没办法及时赶到,你认为呢?更别说你还想掩护漫舞之樱。」醒醉斩钉截铁地打断她,「你确定真的要为了一群居心不良,还想弄死你的垃圾跟我理论?」

紫翊被这句话一鯁,无可反驳,顿时满腔委屈涌上来,双眼有阵酸涩,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吼出一句:「你兇什么!」

十足孩子气的埋怨,却让醒醉紧绷的顏面和软下来。其实他明白,她只是短时间内难以处理被当年熟悉的人针对和伤害的复杂心绪,才故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找其他事发洩。

「在发脾气的人是你吧?」醒醉无奈,上前想拉紫翊的手又被她闹彆扭拍开,最后索性开大绝,将人整个禁錮到怀里,「乖,没事了。」

睁圆双瞳,紫翊反射性揪住对方的衣襟,心里似乎有某道屏障被打碎了。

可能是长久压抑,也可能是接纳着自己的怀抱过于温暖,让她的悲伤登时失控,眼泪怎么样都止不住;她原本不打算哭,哭出来似乎就像对那些背弃和打击认输了,就算内伤也要死命憋住,但为什么呢?醒醉老是有办法将她埋藏在深处的情感逼出来,无论从前抑或现在。

忍无可忍,那就……无须再忍。

结果一哭就哭了将近半小时,醒醉倒很有耐心地半声不吭,也没表现出疲累或不耐烦,让紫翊忆起带刺坏蝴蝶那句「我相信醒醉对忍冬是真爱」,然后双颊发烫。

如果今天有道选择题摆在她面前:其一是避开车祸顺利和沧海月见面,其二是出了车祸却能和醒醉走到一块,她恐怕会陷入两难。

但现实早就替她删除了前者,很多事,命运会帮忙做出选择。

「我以后不会再忍气吞声。」紫翊承诺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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