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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才着意与楼家子弟结交的?」难怪当年楼垚对凌不疑满口称讚,说是一再相帮他们楼家。

凌不疑显然想到了楼垚,淡淡看了她一眼,少商有些悚然,不安的往后缩了缩。

「就这么着,一个颟顸无能的酒色之徒,一个固步自封的伪君子,只因多年情分,太子就对他二人一直倚重。」他道,「陛下总让我多多帮扶太子,可怎么帮扶,难道一年年收拾烂摊子就是帮扶?再这么下去,太子就是不错也错,还越错越多。」

「你可知道,那位自尽的韩青大人并非景阩诸臣一系,平日也未与越氏一族有过什么结交,他只是对太子任人唯亲的做派不满而已。」

少商一惊:「那陛下岂非逼死了……」忠臣?!

「是呀,陛下十分后悔。」凌不疑道,「不过韩青此人也没什么分寸,平时御前奏对就颇多顶撞。其实他早就建议过陛下给太子下责问诏书了,陛下召他来安抚劝说了半天,谁知他转头在小朝会上又提了这事,众目睽睽,陛下这才发怒的。」

少商惋惜的叹口气,没再评判。

凌不疑索性将事情都认了:「没错,我知道文修君串联彭真还在王淳之前。也没错,我是有意避开王淳信使的——这回我不想帮他继续善后了。至于楼犇一案,倒的的确确是巧合了,只不过后来执意要追查下去,我不能说是没有私心的——可是,不去除杂草稗藤,如何栽种珍贵的名品。」

「……如此说来,你是一心为公喽?回头我去告诉太子殿下,叫他好好谢一谢你,替他除了身边两大蠹虫!」少商语带讥讽。

凌不疑皱起眉头:「不要恶语伤人,好好说话。」

少商被噎的半死,冷笑道:「那好,我这么说。除掉楼王二人,你就是太子身边第一人,不但今日太子会对你言听计从,就是将来,你也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凌不疑淡淡道:「一人之下也好,万人之上也好,其实日子都苦的很,没有与楼垚天高海阔远走他乡来的有趣。」——很好,他也开始恶言相向了。

少商气的心口发疼,猛然立起,可惜没走两步就到车门了,她只好愤愤然的站住,

凌不疑看她这幅莫可奈何又气鼓鼓的样子,蓦的心软了。他左臂一伸将女孩拉过来,本想让她坐到自己身旁,谁知少商不肯,推搡间一路滚到地上,在柔软的皮毛上半跪半坐。

凌不疑双手放在她的肩头:「少商,我并不是心存歹意之人。」

少商不肯抬头:「嗯,你是心存好意,行了吧。」

凌不疑抬起她的脸,固执的让她看自己的眼睛,又说了一遍:「我并非心存歹意之人。」

少商被扣的动弹不得,只好看他。

鼻尖相对,四目交融,她仿佛被按进一片琥珀色的沁凉湖水中,青年男子的气息清冽皎洁,夹杂着一抹淡淡的药草香气。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明白他,但朝夕相处之下,无论如何也熟悉了他的某些习惯。

只要不是在军营这种不方便的地方,他必然一日三沐,并不是他有洁癖,而是他不愿让别人从他身上的气息猜出什么来。

像翟媪,若她身上散着食物的香气,那必是刚从庖厨出来;若她带着樟木气息,那必是去库房了;若是淡雅的兰犀香呢,那必是刚在皇后的内寝待过。

可凌不疑身上永远萦绕着那抹寒冽的草木清香——那是多年前一位世外神医为他专门配製的药浴方子,原意是为叫筋骨强健,祛病解乏。

他的手指白皙明润,修长如玉,比精细雕琢的羊脂白玉还干净漂亮。他若提笔,比执剑更显风姿俊雅,他若披上文士袍,恐怕比袁慎还像个读书人,可他偏偏手握人间至凶的利器,剑锋所指,血染荼蘼。

如若无事,他可以一整日不发一言。如若有事,他又可以翩翩有礼的阐述,耐心温和的解释——当然他也会冷言冷语,可为何没什么人诟病他的毒舌呢,因为但凡叫他冷言以对的人,往往很快就会消失在都城交际圈。例如五公主,还有……文修君。

少商视线挪动,对上他清晰有力的喉结,在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微微移动。她忽然一阵意动,鬼使神差的抚了上去,然后慢慢摸到他的面庞。青年男子的肌肤带着一种朝气蓬勃的微微粗糙,触及女孩柔嫩的手指,凌不疑身体一颤,用力按住抚摸自己的小手,提起其中一只来吻了吻那小小的白嫩掌心。

「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楼经和王淳怎样,也不在乎太子在朝中的日子好不好过。实在不成,哪怕不算二皇子,娘娘还有三个儿子呢。陛下身体强健,以后的日子谁知道。」

少商觉得浑身发软,气息急促,掌心被吻舐的发烫,从那双浓烈氤氲的琥珀色眸子里,她看见自己脸颊涨的通红。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怎么可以当着太子和娘娘的面,装的若无其事,背地里却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她的声音发颤,既惧怕又愤恨。

凌不疑将脸埋入女孩温暖细腻的颈窝,呢喃道:「你以前也常说不明白我,可你从不在意的。」

少商将他的脸捧出来,直视之,哀哀恳求:「可我现在想明白你,我想知道自己将来同床共枕生儿育女的人是什么样的。」

凌不疑怔忡了下,看着女孩黑亮清澈的大眼,仿佛往昔如梦。他喃喃道:「那夜你站在灯市上,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就在想,谁家小女娘这样好看,若是她没有家人,我就将她抱回家去吧。」

少商忽然泪水涌上眼眶,然后重重吻上他微微发凉的嘴唇,热烈缠绵的去舔舐吮吸,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竭尽全力。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无可奈何的认命,凌不疑就是她怎样也无法逃脱的冤孽,她躲不开也走不掉,只能不得其法的去亲吻,孤注一掷的去撕咬!

凌不疑如同从梦中惊醒,才刚要回应,忽觉得唇上一阵剧烈刺痛,然后是浓重的铁銹味涌上舌尖。

少商用力推开他,满脸是泪,唇畔染血。

她瞪视的目光凶狠愤怒,凌不疑觉得自己仿佛被烈焰烧着了全身,心口火热炽烈,唇瓣绽裂出血,疼痛中夹杂着甜蜜,一种难以言喻的动人心魄。

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少商高傲的看了他一眼,一脚踹开车门跳了下去。凌不疑慢了一拍,赶紧跟上,却发现外面已是宫城守卫处,他一下车就被四方涌上来的侍卫和守卫围住了。

少商奋力往前奔跑,连莲房和桑菓都来不及招呼,只听见后面隐隐传来梁邱飞高亢的惊呼——「少主公,你的嘴怎么了,天哪天哪流血了快找侍医快来人哪!」

「阿飞闭嘴!」这是梁邱起的声音。

她不敢回头,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哪怕奔跑至胸腔炸裂她也不敢停下脚步。

……

少商咬人是很有诚意的,凌不疑若不想招人侧目,只能告病在家。

起先皇帝以为养子旧伤復发,吓的赶紧打发侍医过去,等侍医回来后一番禀告,皇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种事也没法跟别人说,只好去找皇后唠叨。

「少商也真是,咬的忒狠啦,子晟得有好些日子没法见人!」皇帝忿忿道,「她倒聪明,知道闯了祸,赶紧跟你告假数日,这是避风头呢!」

皇后这才知道真相,回想女孩来告假时的尴尬和不自在,她不住闷笑。

「不论是亲热还闹气,都该有个分寸,可以咬在看不见的地方嘛!」

皇帝很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对养子两口子指点一番,然后招来皇后的一顿白眼。

作为话题中心人物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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