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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1人挡群臣

 

,陛下没有理由,也不会为了一个大学士,与这股力量针尖对麦芒的抗争。

曹国公面无表情的出列,牵动着周遭大臣和勋贵的目光。

曹国公也在“科举舞弊案”中推波助澜他若代表勋贵出面,失了先机的魏渊,再难扭转局势,于他而言,那许新年或许并不重要。但,这却会让他与心腹许七安产生无法弥补的嫌隙诸公们心想。

曹国公出列后,与孙尚书并肩,作揖道:

“陛下,臣觉得,刑部和府衙处理此案,过于轻率。东阁大学士赵庭芳素来清廉,名声极佳,怎么会收受贿赂?

“此外,许新年虽然只是一位学子,但云鹿书院多年来未有“会元”出现,如此轻率定案,书院的大儒们岂会善罢甘休。”

曹国公的话,提炼出来其实很简单:许新年是云鹿书院重点培养的学子,处理他时,要考虑书院的态度,不能过重。

孙尚书僵硬着脖子,一点点的扭过头来,难以置信的盯着曹国公。

左都御史和兵部侍郎脸色微变,上书弹劾之前,两人有过一番密谋。而后,曹国公主动推波助澜,联合勋贵,欲支持两人。

多方默契的形成同盟,共同发力。

此时此刻,袁雄和秦元道有种“革命”遭遇背叛的愤怒。

这是怎么回事?!

殿内诸公难掩愕然之色,曹国公调转阵营了?那他此前推波助澜的意义何在

突然,诸公们悚然一惊,看向了魏渊。

是什么时候,魏渊什么时候说服的曹国公,许诺了什么利益?

就在诸公们纷纷猜测的时候,魏渊回过神,颇为意外的看一眼曹国公。

魏渊似乎极为诧异,他也不知情吗这个细节落入众人眼里,让大臣们愈发不解。

一时间,朝堂局势忽然诡谲起来。

众臣陷入了沉默,没有立刻跳出来反驳,选择了旁观局势发展。

兵部侍郎却无法保持沉默,跨前三步,沉声道:

“陛下,曹国公此言诛心。试想,若是因为许新年是云鹿书院学子,便从轻处置,国子监学会作何感想?天下读书人作何感想?

“当年文祖皇帝设立国子监,将云鹿书院的读书人扫出朝堂,为的什么?便是因为云鹿书院的读书人目无君上,以文乱法。

“程亚圣在云鹿书院立碑刻文:仗义死节报君恩,流芳百世万古名。就是要告诉后世之人,如何忠君爱国。

“诸位难道要让当年文祖皇帝的无奈重演吗?”

元景帝瞬间眯起了眼,不复淡泊气态,切换成了手握大权的君王。

厉害!

孙尚书和大理寺卿嘴角微挑,这招偷换概念用的妙极,宛如在朝堂上划了一道线,一边是国子监出身的读书人,一边是云鹿书院。

道统之争,如何抉择?

再有文官要为许新年说话,就得考虑自身的立场,考虑会不会因为不但的言论,让自己背离朝堂,背离众臣。

左都御史袁雄险些要抚须大笑,如此一来,魏渊就不得不下场,因为有些话,读书人不好说。但他这个阉党领袖可以,因为他不是科举出身的读书人。

魏渊下场的话,王首辅会作何表态呢?其余旁观中立的文官也会作何反应?

把魏渊拖下水,再携大势击败他,让他妥协,退让出都察院的掌控,这是左都御史近期的重要谋划。

“哼!”

这时,一道饱含滔天怒火的冷哼声,在殿内响起。

众人循声侧头,竟是一直以来的小透明誉王,这位穿暗黄盘龙服的亲王跨步而出,脸色铁青,他的两鬓霜白,眼角鱼尾纹深刻,显得无比苍老。

见到他出列,方才还感慨激昂的兵部侍郎秦元道,心里徒然一沉。

“往前推两百年,本王从未听说过云鹿书院的读书人,有做出暗害郡主之事。这就是你们国子监读书人所谓的忠君爱国?”

誉王大声喝骂:“虚伪!”

而后,他朝向元景帝,作揖道:“陛下,科举舞弊案真相如何,臣弟并不在乎。臣弟只是觉得,刑部众官尸位素餐,昏聩无能。

“他们若是会办案,我可怜的平阳又怎会喊冤而死,若非打更人银锣许七安彻查此案,恐怕今日依然不能沉冤得雪。

“科举舞弊案事关重大,希望陛下能重审此案,由三司会审联合打更人一同审理。”

元景帝皱了皱眉,踌躇不语。

誉王立刻大哭:“陛下,我那可怜的平阳”

无耻!

孙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史、兵部侍郎等人脸色大变,平阳郡主案是文官和元景帝之间的一根刺。

兵部侍郎告诉元景帝,云鹿书院的读书人无法驾驭。而现在,誉王则在告诉元景帝,国子监的读书人同样有谋害宗室之心,且会付诸行动。

魏渊心里暗笑,那小子能求誉王相助,在他预料之中,但曹国公为何临阵倒戈,他心里有大致的猜测,不过现在无法验证。

许宁宴虽不擅长党争,但悟性极高,看待局势一针见血。

这时,曹国公和其余勋贵纷纷附和,隐隐与文官形成对抗之势。

王首辅冷眼旁观,内心却颇为诧异,眼下勋贵与文臣对抗的局面是他都没有想到的。

曹国公和誉王不是一路人,而这两者与魏渊也不是一路人,但双方联手确实不争的事实。

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这位幕后操纵之人,清晰明确的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并由此展开策略,寻找能与“敌手”抗衡的势力。

誉王平阳郡主案是他?!王首辅心里闪过一个猜测,他脸色微微一顿,继而恢復如常。

形势急转而下,孙尚书等人心头一凛。此案若是重审,打更人衙门也来掺和一脚,那一切谋划将尽数落空。

最终会形成多方扯皮,僵持的局面。

许新年虽然因此无法参加殿试,但,谁会在乎一个会元能不能参加殿试?

身为王党重要骨干的孙尚书,频频给王首辅使眼色。

老大哥你怎么回事?我们在前头浴血奋战,你在后方半句话不说?

王首辅察觉到了孙尚书的眼神,眉头微皱,从他的立场,此案谁胜谁负都不关心。一来魏渊没有下场,二来许新年无法代表整个云鹿书院。

真要看不顺眼,回头找个理由打发到犄角旮旯便是。

可是,作为王党骨干的孙尚书衝锋陷阵,他此时若是袖手旁观,会寒了人心。党派的弊端便在于此。

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陛下,臣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迅速了结此案。”王首辅出列作揖,缓缓道:

“东阁大学士赵庭芳有没有泄题,只需试一试许新年就行。陛下可传唤他入殿,由您亲自出题考校,让他当着诸公的面作诗。

“那首《行路难》是否他人代笔,一试便知。至于经义策论,殿试在即,许新年是否有真才实学,陛下看过文章后,亲自定夺。

“若真是个草包,说明泄题是真,舞弊是真,严惩不贷。”

元景帝盯着王首辅看了片刻,笑道:“此言有理,便依爱卿所言。”

孙尚书等人面露喜色,王首辅一番话,乍一看是和稀泥,其实偏向很明显。

由陛下亲自出题,考校诗词,让许新年在殿内作诗。整个大奉,能做到的只有诗魁许七安。

这关过不了,谈何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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