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邪神祭·船屋
望着大屏幕上狭路相逢的两人, 王舜捏了一把冷汗,音都开始抖了:“就这么直接对上了?!白柳咳没有免死金牌,面板也打不黑桃啊!”
“白柳能不能暂先避开啊!”
木柯神色凝重地摇摇头:“他避不开的, 海上神社这个地图太小了, 躲无躲,而且他和黑桃都不是会逃避主线任务的玩, 再加上这已经是这个副本的最后地图了,而白柳和黑桃的主线任务都是将对方为祭品献祭掉。”
“这两人一定会正面回击。”
王舜听得背后冷汗一下就来了,他嗓子都吓哑了:“这主线任务……岂不是一定要死一个才能结束游戏?”
“草!”牧四诚抖腿抖得只能看见残影了,他一看就紧张到极限了,但嘴还是很硬, “那死的一定是黑桃,反正不是白柳!”
“白柳做事很稳。”唐二打镇定附和,“先看看再说吧。”
“等等。”刘佳仪望着黑桃主面板上的主线任务眯了眯眼睛, “不对, 黑桃的主线任务不是献祭白柳,而是献祭掉【最痛苦的祭品】。”
木柯转头看向刘佳仪, 蹙眉反问:“黑桃的身份是最痛苦祭品的侍从, 他的主线任务是献祭最痛苦的祭品, 刚刚我们已经从大屏幕上看到了今年的祭品筛选程,白柳的确是鹿鸣县船屋里有祭品中最痛苦的一个。”
“是的。”刘佳仪的脸色渐渐地冷了下去, “白柳是船屋里有祭品最痛苦的,不一定是【最痛苦的祭品】。”
木柯一怔:“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吗?这里有个文字游戏。”刘佳仪语气冷得快要结冰,“这个【最痛苦的祭品】没有限定词。”
“限定词?”坐在杀手序列长板凳上看比赛的柏溢满心疑虑, 他拍了一下廖科肩膀,“啥意思啊廖哥?”
廖科的神色是和刘佳仪如一辙的凝重:“黑桃给的主线任务里最痛苦的祭品没有限定词,也就是说没有规定是哪个区域的最痛苦的祭品。”
“如果是这种没有限定词的情况, 那就会默认……”
“系统要黑桃献祭的,并不是限定是鹿鸣县最痛苦的祭品。”观众席上的红桃慵懒地拖着下颌看着大屏幕,“而是此此刻,整个世界上最痛苦的祭品。”
菲比趴在围栏上望着大屏幕,好奇地眨了眨眼,侧头问红桃:“黑桃的祭品不是白柳吗?”
“不一定。”同样坐在观众席乔治亚挺直腰背,他姿态端庄,一丝不苟地看着大屏幕,条理清晰地讲解,“只能说目前最黑桃需要献祭的祭品最有能是白柳,但并不代表一定是白柳。”
“黑桃要找到他的任务祭品,最好是从自己是最痛苦祭品侍从这个身份来找。”
“如果不是白柳……”阿曼德凝视着大屏幕,“那黑桃会是谁的侍从?”
“对啊对啊。”阿曼德对面的观众席上坐着丹尼尔,他的脚从栏杆的隔里钻来兴奋地晃荡,右手食指飞快地转着一面沾血的小丑面具,苹果绿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大屏幕右上角,脸上带着浮夸的笑,“这是最后一个地图点了,黑桃钥匙再找不到自己的祭品,那就是白柳赢啦~”
坐在位置上从头到尾没有挪位置的岑不明掀开眼皮扫了一眼大屏幕:“最痛苦的祭品不能是白六。”
“他不会感到痛苦。”
丹尼尔转头,笑嘻嘻地把小丑面具甩了到了岑不明的脸上:“那会长,你觉得最痛苦的祭品会是谁呢?”
岑不明缓缓地张开右手,把甩到自己脸上的小丑面具拿了下来,他的眼神莫名晦暗:“我觉得会是——”
“谢塔。”
丹尼尔很有兴趣地凑去:“谢塔是谁?”
岑不明神色浅淡地将面具盖上了丹尼尔的脸上,他隔着面具望着丹尼尔面具后绿色的眼睛,缓慢地勾起一个笑:“你不认识也正常,为祂的存在在这条世界线被抹消了。”
“你只需要知道祂是白柳的【锚】就以了。”
主持人歇斯底里的吼叫打破有人的交谈:“白柳率先击了!”
“他用鞭子直接甩先向了黑桃的面门!”
游戏内,海滨船屋。
苍太望着门外的大雨,神色越来越担忧:“这雨怎么越下越大?”
“怎么,下大雨你还觉得不好?”躺在地上的小葵翻了个白眼,“你是想邪神祭如约举行吗?”
“不是。”苍太抓紧自己心口的衣服,表情紧绷,“但是如果邪神祭取消了,白六今晚就不用练舞了,按理来说他现在会回船屋来休息啊。”
“但现在已经快半夜了,他还没从神社回来……”
“你说……”苍太的心口猛跳起来,他脸色惨白地问,“白六大人是不是被御船带去单独献祭了啊?”
小葵猛地坐了起来,她和苍太对视一眼,很快否认了苍太的想法:“不能,你是白六的侍从,白六钥匙为祭品被带去祭祀不能不带你。”
“而且要是白六这个船屋里最痛苦的祭品被带去献祭,为了防止其他人用白六许愿,御船肯定会自己跟着一起去海上神社许愿,但他刚刚还在船屋那边……”
小葵推开门,她看向船屋正中央的天井,瞳孔轻微扩大了。
刚刚御船还在这里撑着伞检验剩下的祭品们,但现在御船人不见了,只剩下他的脚印留在天井正中央。
有个御船的佣人匆匆地从回廊上走,小葵急切地抓住了这个佣人的衣角:“您好,请问御船大人去哪里了?”
这佣人奇怪地回头看小葵一眼:“御船大人检验完祭品,去港口了。”
港口,那是乘船去往海上神社的地方!
御船真的要献祭白六那伙!
小葵脸色也全白了。
港口,御船在几个佣人的小心搀扶下,跳上了小船,甩开沾水的衣摆坐下,佣人们给御船撑着伞,小船上有两个撑船的船夫,他们摇晃着木浆,在这个漆黑的海上风雨夜中,朝着浪尖上几乎没有挪动位置的海上神社而去。
暴雨倾盆而下,前往神社的小船在风浪里摇晃,坐在船上的御船挥开佣人给他撑伞的手,眼神暗沉地看向海上神社,脸上是一种暗自压抑的扭曲狂笑。
终等到这一天了,神明在梦境里告诉他的这一天。
为了献祭掉这个最痛苦的祭品,为了让这个高贵的祭品变最痛苦的那一天,他等了十年。
“御船大人。”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在大雨中喊道,“五年以来,每次我们带白六来献祭,为邪神不睁开眼睛都献祭不掉,为什么御船大人会觉得今天一定能献祭掉白六?”
“是神明给您的指示吗?”
御船静了很久,他看着海面,狂笑了起来:“谁告诉你我要献祭掉白六?”
佣人一愣:“您不是说今晚要献祭掉最痛苦的祭品吗?”
“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祭品是白六?”御船脸色阴狠又狂热,他攥紧拳头,“是的没错,白六的确是最痛苦的,以白六是邪神选定的继承人,他是下一代邪神。”
“而我今晚要献祭的祭品,是除了白六之外最痛苦的存在。”
“——那个被困在这海上神社,每年只能见自己心爱的人一次,不能睁开眼睛看白六一眼,不能开口和白六说一句话的邪神尸,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祭品。”
御船狰狞地大笑着:“这祭品今晚就熟了,为神告诉我,祂将这邪神尸的祭品侍从送到了神社上。”
“今晚就将是这祭品最痛苦的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