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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万分,皇城明明都被他控制了,怎么还会有军队衝进来,明明南门已经封死,景韶的亲军无论如何也进来不来。

景韶看到骑兵中的一匹高大黝黑的战马,缓缓露出了笑容。

玉阶已经被鲜血染红,顺着汉白玉雕的九龙图腾汩汩而下。景琛负手站在玉阶之上,看着被侍卫压跪在玉阶下的四皇子景瑜。

「这等杀兄弒父丧尽天良之人,应当千刀万剐!」景韶任由自家王妃给他包着伤口,双目赤红地看着景瑜。纵然吏部尚书说还未查清,但母后是继后他们害死的,父皇也死于这种毒药,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哈哈哈哈,三皇兄还是这般暴虐,今日你杀自己的亲弟弟,明日是不是就要杀兄长了?」许是明知活不了,四皇子倒是不怕了,猖狂地大笑着。

慕含章蹙眉,这话就是摆明的挑拨了。

景琛按住景韶提剑的手沉声道:「你若出手,百年后定会惹得史书诟病。」

「怕什么?」景韶轻嗤一声,百年之后的史书关他何事?

景琛拿过弟弟手中的尚方宝剑:「朕来。」

血溅三尺,四皇子瞪大了一双眼睛,满目的不甘,却再也无法宣之于口。

清扫战场,洗刷玉阶。年纪小的皇子们被召来,看到这幅场景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景韶拉着自家王妃,带着一条白绫踏进了凤仪宫,继后披头散髮地坐在正殿中,静静地看着来人。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皇后可想好了自己的去处?」景韶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

「皇后自有皇后的去处。」继后站起身,整了整云鬓,痴痴地笑了起来。

慕含章感觉到身边人的紧绷,悄悄握住他的手,开口道:「娘娘毒杀先帝,是大辰的罪人,已经当不得皇后二字。四皇子也已伏诛,皇上下旨,除宗籍,不得入皇陵。」

「你们,好狠毒的心!」继后听得此言,恨恨地尖叫,「景瑜是皇子啊!你们怎么能让他抛尸荒野!」

景韶知道自家王妃在给自己出气,伸手搂住他的腰身:「本王不愿与你废话,快些上路,我们还要回府用晚饭。」

继后拿着手中的白绫,癫狂地笑了起来:「本宫死也能死的体面,哪像你那个母后,死得那般丑陋!哈哈哈哈……」

景韶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夺过白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绞住继后的脖子,慢慢勒紧,悄声道:「皇兄已然下旨,永昌伯谋逆,诛九族!」

继后瞪大了眼睛,伸手要去抓挠,白绫迅速扯紧,颈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景韶鬆开白绫,看着死得很是难看的继后,轻声说道:「十个你加起来,也比不上我母后脚底的一抹尘土。」

慕含章缓缓走过去,伸手把景韶抱住,轻轻拍着他微微发抖的脊背。

宏正十六年,帝崩,国丧,新帝登基,改号盛元,大赦天下。

登基之日,封原配萧氏为后,成王景韶为世袭镇国亲王。

永昌伯吴氏一族犯上作乱,毒害先帝,诛九族。茂国公谋逆,削其爵位,大皇子景荣贬为庶人,流放蜀地,此生不得返京。

盛元二年,萧氏病重。

「都是你,你剋死了小四,如今又来克母后!」御花园中,一个身着华服的小姑娘指着一个约有三四岁的孩子尖声尖气地说着。

那孩子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也不与之争辩,直接抓起一把泥土,呼到了她脸上。

「啊!」小姑娘立时尖叫起来。

「公主!」一干宫女赶忙上前护着。

那孩子已经蹭蹭两下爬到了一颗枣树上,一旦宫女接近,就拿树杈上的枣子往下丢,专照宫女的眼睛砸,一砸一个准。

「这孩子真有意思。」身着月白亲王服的景韶站在假山后笑着道,回头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兄长,立时收了声。

「皇后把景澄要到身边,朕没想到会被教成这个样子。」景琛看着站在树上耀武扬威的三皇子景澄和尖叫踢打的公主景□,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是真性情,跟我小时候一样。」景韶笑着走出去,一跃窜到了树上,把树上的孩子牢牢地固定在怀里。

「父皇!」公主景□见到景琛,立时吓白了脸,跪在地上行礼。

「皇叔!」景澄被景韶抱着,也不怕,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你是怎么上来的?」

「你跟我去成王府,我就教你。」景韶揉了揉景澄毛茸茸的脑袋。

「此子顽劣,你……」景琛皱了皱眉,看着弟弟胳膊底下夹着的孩子。自从王姬暴毙,萧氏就把这个庶子要到身边教养,说是教养,就只是供着他玩闹,甚少管教。

「正合我意!」景韶夹着不断挣动的小傢伙,笑着道。

景琛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北威侯昨日请旨立世孙,你可把含章的弟弟接进府去,以后就让他承文渊侯的爵位。」

盛元二年,成王过继皇三子为嫡子,同时接北威侯幼子入成王文渊侯府一同教导。

盛元三年,皇后萧氏薨,淮南王带着太祖遗训进京,盛元帝深感头疼。

「大哥,太祖遗训上到底写了什么呀?」景韶问在府中暂住的顾淮卿,他一直特别想知道太祖手札上写了什么,但哥哥就是不给他看,已经好奇了许久了,顾淮卿手中有太祖遗训,想来应当是差不多的东西。

顾淮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每一代的淮南王都叫顾淮卿,且二十五岁之前不得娶王妃,你可知为何?」

景韶愣愣的摇了摇头。

太祖于淮水之上曰:卿守于淮南,朕当安枕无忧。

太祖遗训:淮南封地永不可彻,后世子孙若要撤藩,当迎娶淮南王为后。

「光当!」景韶手中的杯盏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顾淮卿瞥了他一眼,兀自起身回屋里了。

「澄儿,哥哥说要用午膳了。」慕龙鳞仰着小脑袋,叫着树上的孩子。

「小舅舅!」景澄从矮树上跳下来,把慕龙鳞扑了个满怀,两个圆滚滚的小傢伙一起摔到了草地上。

「哇唔!」不远处正打盹的大老虎打了个哈欠,见两个小人滚作一团,立时来了兴致,一撅一撅地奔过来,用大脑袋供着两个孩子嬉闹。

「鳞儿,澄儿!」一道温润清亮的声音传来,两个孩子立时僵住了,老老实实地站好,只有大老虎还不知危险将至,依旧跳来跳去地扑那几根戳到它鼻子的青草。

慕含章看了看满身是草的两人一虎,顿时冷下脸来。

「哥哥……」

「爹爹……」

「哇唔……」

景韶笑了笑,走过去把自家王妃抱进怀里,冲那三个傢伙使了个眼色。景澄反应最快,拉着小舅舅就跑,小黄不明所以,绕着主人蹭了一圈,躺倒衝他翻肚皮。

「你总惯着他们,迟早要翻了天去。」慕含章推了推身后的人。

景韶却不放手,只笑着把人搂得更紧。

前尘已成过往,有时候景韶会想,前世的种种会不会只是太祖托给他的黄粱一梦,叫他莫如先祖那般,得了天下,却失了心上人。

景韶把鼻子埋在怀中人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君清……」

「嗯?」慕含章回头看他。

「……」景韶抬起头,笑眼弯弯地在那俊颜上亲了一口,「没什么,我们去吃饭吧。」

慕含章呆了呆,继而缓缓勾起唇角:「好。」

桃花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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