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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去。”颜如玉道。
“你也要多休息,少走动。”展所钦道,“再说我骑马去会快些,你也不能骑。”
颜如玉想想也是,便道:“好吧,那你快去快回,回来以后有好东西等着你哦!”
他的手套基本完工了,只差最后一点收尾,展所钦回来时一定能做好。
颜如玉缝完最后一针,将线剪断,把手套翻过来,先戴在自己手上试了试,果然柔软又轻便,非常完美。
颜如玉美滋滋地期待展所钦回来时看见礼物的表情。他太认真了,丝毫没有注意到祝瑞家的厨房窗后,一个灰色的人影静悄悄地一闪而过。
展所钦在大夫那儿做了针灸,大夫又给他开了外敷和内服的中药。
大夫边开药边骂他:“爬山??我说少走动,你理解的意思就是不能走路但是可以爬山?!”
展所钦讪讪表示以后不会了。
他拿了药,立刻骑马回家。
颜如玉此时还在祝瑞家里给小菌子做羊皮马甲,听见马蹄声,他开门出去,展所钦正好停在门口,问他:“我的礼物呢?”
颜如玉道:“在这儿等着,我马上拿出来!你一定会喜欢的!”
展所钦很听话,老老实实地坐在马上等着,猜测颜如玉究竟给他准备了什么。不管是什么,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
展所钦满心欢喜地期待,等着祝瑞家的大门再次开启。
然而,约摸两三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大门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什么东西要拿这么久啊?
展所钦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颜如玉出来。他等不下去了,翻身下马,推开大门:“玉奴儿,你好了吗?我进来了哦!”
祝瑞家里一片死寂。
展所钦心臟重重一沉,他用最快的速度找遍了祝瑞家的每一个房间,甚至所有能塞下一个人的柜子……一无所获。
展所钦瞬间懵了,他忘了膝盖的疼痛,再次将所有角落仔仔细细搜寻一遍,却仍然找不到颜如玉这么个本该一眼就能看见的大活人。
但院里的石桌上放着个精致包装的包裹,展所钦由此产生了一个想法,也许颜如玉是躲起来和他开玩笑呢?那这个包裹里就该有封信,指点他去哪儿找人。
他顾不得去想颜如玉根本不会写字,也顾不得去想颜如玉明明知道他的膝盖有伤,又怎么会让他着急地到处找自己。
展所钦怀揣最后一丝乐观的希望,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衣服,上面放着一双羊皮手套。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颜如玉!”展所钦浑身发麻,冰凉从指尖开始往上蔓延,“你要是在就赶快出来!不要闹了!”
漫长的等待摧毁了展所钦的所有镇定。
他把包裹拿起来绑到身上,衝出大门骑上马,以最快的速度绝尘而去。
在席山柏的精心照顾下,柳三郎的疯病有了明显好转。他虽然还是成天一副木愣愣的样子,但好歹能和人正常交流了。
今天照旧是带柳三郎去城外散心的日子,席山柏准备好了马车,正要进屋把他叫出来。
大门骤然像被土匪寻仇似的撞开,席山柏只听得一声巨响,转身一看,居然是展所钦!
“你怎么来了?”他阵仗这样大,气势汹汹,席山柏差点以为他是来杀柳三郎的,可展所钦似乎又没带什么凶器。
“他现在能听懂人话吗?”展所钦喘着粗气问席山柏,“我有话问他。”
听见动静,柳三郎自己从屋里出来了,整个人像个僵硬的木偶:“什么话?”
展所钦三两步上前,开门见山:“一个人要怎样才能从你那个房子里失踪?”
他刚到大门口的时候,颜如玉还好好地在那儿,神情没有任何异样。从颜如玉折返回去到消失不见,展所钦都一直在门口寸步不离。
他可以非常肯定,颜如玉绝对没有从大门出来,也绝对没有翻墙而出。
那么,他还能怎么离开这个院子?
柳三郎的眼珠艰难地动了动,似乎在努力理解展所钦说的话。
“……一个人,失踪?”柳三郎不停喃喃地重复,“一个人,失踪……”
展所钦死死盯着他。
但凡让他在柳三郎脸上看到半点刻意隐瞒的表情,他一定把这个人……
然而柳三郎缓缓道:“地下……有路。”
大米与赌一把
这房子买来时就自带一条地下甬道,据说是曾经住在这儿的一伙盗墓贼,为了躲避仇家寻仇而挖出来的逃生通道。
在那里住了这么久,柳三郎从未用过这条甬道,他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他被展所钦强行带走,要他指出那条道的位置,席山柏便也跟随着。
回到曾经的家,柳三郎一下子兴奋了,在院子里窜来窜去,摸摸这儿瞅瞅那儿。
展所钦压着火,对席山柏道:“让他找出那个甬道。”
席山柏点点头,把柳三郎拉过来,问他:“你说的地道,入口在哪里?”
柳三郎一脸迷茫:“我想不起来了。”
“再仔细想想。”席山柏耐心道,“是在院子里,还是在哪个屋子里?”
柳三郎想了半天,终于道:“在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