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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所钦掀起眼皮,用死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颜如玉一根手指轻轻地在他胸口画圈:“我们俩都是哥儿,他开玩笑的,又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们还能真在一块儿做什么坏事吗?”
展所钦:“嗤。”
唔,理论上好像也不是不行。
颜如玉琢磨了一下,赶紧往回找补:“就算做了也不快乐,还是你好。”
展所钦:“呵。”
这话还是不对劲,颜如玉绞尽脑汁呕心沥血:“我都拒绝了的!当时我就跟他说,我可是有郎君的人,我和他生同衾死同穴,下辈子我都要找到他的!你都不知道,他被我感动得眼泪哗哗的,流得比他喝的酒都多!说起喝酒,还是你好,你都不爱喝酒,我可不喜欢那个味道!”
展所钦:“哈。”
“我错了嘛,以后都不会了,我保证再也不收他的东西,也不让他摸小手了。”颜如玉边说边拿了个橘子剥开,喂一瓣到展所钦嘴边,“啊——”
“摸小手?”展所钦凉飕飕地看着他,“你刚才可没提这个。”
“……”
眼见没法收场,颜如玉沉默片刻,当机立断把橘子咬了一半在嘴里,凑过去拿那一头蹭蹭展所钦的嘴唇,抛去个让人丧魄销魂的媚眼。
展所钦倔强地扭过头:“少来这套。”
颜如玉扭头关了窗户,随即强势地捏着展所钦的下巴,硬是把他的牙关抵开。橘子的清甜在两人唇齿间弥漫,颜如玉的手慢慢从展所钦的喉结摸向腰带。
展所钦吓了一跳,像个被山贼强掳的少女,慌张地抓住他的手腕:“你做什么?”
颜如玉舔舔嘴唇,趴在展所钦耳边,呼吸均匀地拂过展所钦的脖颈:“我遇上你,这叫做久旱逢甘霖。你常莳弄花草,我见你为月季授粉时,把花瓣剥掉,手指沾上一点花粉,轻轻地在花蕊上揉捻。花蕊随着你的手一颤一颤的,有时候花蜜还会打湿你的指尖。如果我说当时我就想让你也这样对我,会不会显得轻浮?那不如换我来这样对你,我看你本来也不端庄。”
他说罢,拿过窗台边的蜡烛吹熄,房中陷入一片黑暗。展所钦早已被他撩拨得面红耳赤,视觉被剥夺之后,颜如玉的每一个动作都放大了无数倍。展所钦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后背像有温泉一杓一杓地泼上来,激得他身上的肌肉时不时地颤抖。
颜如玉解开他的腰带,缓缓俯身向下。
……
男人其实很好对付,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展所钦再追究就不礼貌了。颜如玉去漱了口回来,展所钦还捂着脸瘫在椅子上,颜如玉去拉他的手,展所钦和他僵持着,坚决不让颜如玉看到他此时的模样。
“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弄得我都愧疚了。”颜如玉叹了口气,“心里身上都舒坦了吧?舒坦了早点睡,明天……”
明天他还要把万俟宗极的事告诉展所钦,也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希望不要太难过,不然颜如玉的嘴也挺酸的。
第二天清早,颜如玉按照惯例吐得天昏地暗,好歹喝了碗豆浆就算吃饱了,再吃又要吐。这会儿就连蘑菇也没太大用了,蘑菇味儿也只能让颜如玉不那么想吐。
他缩在床上,死死咬着牙关忍住恶心,把牙都咬酸了。展所钦在旁边看得也难受,嘀嘀咕咕说生一个就行了,不要再生了。
颜如玉没空理他了,闭着眼睛扒拉展所钦,让他赶紧去干活,干完了好早点回家。
但展所钦没动,而是拉过他的手,左手托着他的手腕,右手摸到颜如玉腕横纹上两寸的位置,打着圈按揉。
展所钦道:“昨儿看着工人种柳树,休息时和其中一个说话,他家夫郎也怀着孩子,害喜得厉害。听他说揉揉这里的内关穴会缓解些,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用。”
颜如玉正难受着,一句话也不想说,就用一根指头蹭蹭展所钦的手背。
过了一会儿,颜如玉气若游丝道:“我好点了,想睡会儿。你去干活吧,不要太晚了。”
“好。”展所钦给他盖好被子,开门出去。
他也没买过奴仆,不太确定是不是大家都这样,但是元溪未免太殷勤了些,在外面捧着给颜如玉洗脸的热水也不知等了多久,估计是一听见这边的动静就马上准备好了。
“他还没起来,不过你可以给他擦擦脸。”展所钦伸出自己的手给他比划,“还有,这个位置叫内关穴,你给他打圈揉揉,两边轮流揉。他吐得厉害,据说能有些用。”
元溪眼睛一亮,很期待似的:“是!”
展所钦人还没走出去两步,元溪就迫不及待地进了屋,步伐非常欢快。展所钦不禁回头看他一眼。
相处的时间长了,展所钦渐渐觉得元溪哪里奇奇怪怪的,就感觉他对颜如玉有种说不上来的劲头。
但这样有什么错吗?似乎也没有。也许仆人对待主子就是这样的,只不过自己这个现代人不太习惯?
展所钦没再多想,去梁家干活了。
梁砺锋要出征的消息他已经听说了,不过这对他没什么影响,反正园子该装修还是装修,该给他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柳树还没种完,梁砺锋闲来无事,溜达到这边看他们种树。
“柔条拂水,弄绿搓黄。”梁砺锋扒拉着秋天柳树黄色的枝条,“也不知等我回来时,它们会是怎样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