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流C三兄弟()
,就领着这些人员与物资装备启程了。
从大营所在的坦季尔城行军到波雅国,是先由铁路运送到波雅城南部二百里处,再由后勤队卸下一半补给北上五十里扎营,同时使前锋队进行枪骑兵与战车搭载的轻火炮混编,快速逼近对波雅城进行突袭。
倘若前锋队将一侧守城军攻出暂时的防卫真空后,机动能力较弱的后勤队则会携带重武器和另一半补给赶到进行增援。重炮只需要少量人员操作,在枪骑兵的保护下便能对守城军事设施进行重创。其余的勤务官在同时涌入城内,收缴城中贵族富户的财物与私兵,以防之后若是陷入围城鏖战,敌军还能重新形成有生力量。
而倘若前锋队突围失败,则会掩护行至半路的后勤队重武器和补给撤退,视反攻情况决定是退回临时营地重整,还是直接上车撤离。由于监国军具有依托于铁路运输的重型战车与马匹的极强机动性,此类试探在大型战役中常反复发生,能够有效地分散和消耗敌军战力。
同理,敌对的邻国也会设法破坏周朝和附属国境内的铁路。因此铁轨系统沿途设有诸多哨所和电报站,由勤务官把守。此外,由于铁轨除了军事用途外,更是平民百姓往来商贸的关键倚仗,沿途各城都有地方组织的非职业民兵进行防卫。不过温雅是不会允许铁轨系统受到长期威胁的,因此距离铁路较近的敌对国肯定会被优先清理掉。所以对于周朝的邻邦们而言,铁路修到国门前就意味着选择,若是不臣服,那就必将被监国军宣战了。
当然,对付波雅国这样的小城邦还用不着在铁轨上拉扯。温雅之所以没有先将那几个分裂的城邦收服,也是由于周朝与他们无甚渊源,因此她对那些小国的人文风俗了解也不多,手下并没有合适的外交人才去游说谈判,打下来之后还要费心思去处理那些贵族。
只是因为雨沐选了波雅国,而那波雅国的新国君留着确实是隐患,所以温雅便将它打了。行军花了七天半,而攻下波雅城只花了一个夜晚和一个上午,倒是在波雅国宫廷投降后,收拾那些逃窜的贵族们还用了五六天时间。
而当监国军的勤务官们找到那位新上任的少年国君时,他正在寝宫里试图悬梁自尽,被温雅的禁卫直接打晕后送到了火车上。
波雅国的新任国君莱叶,无论在朝堂和民间有多少关于他贤能仁德的传闻,说到底他都还只是个刚执政的少年。
莱叶知道周朝的军队强大,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波雅国的守军竟如此脆弱,还没有挡住周人的一次突袭就溃散了。宫廷内侍们想带着莱叶逃走,可莱叶拒绝了,他知道波雅国已无力回天,倘若能舍弃他一人,而挽救城中百姓不被周人屠戮,也算是实现了他生命最后的价值。
按莱叶对局势的理解,周人之所以会袭击波雅国,便是出于对丝雷吉地区诸城邦联盟的畏惧。可他联合丝雷吉诸城邦的大业还未开始,周人就趁着波雅国尚无一战之力之时将他们覆灭,莱叶心中有恨,只觉得是周人乘人之危,倘若能重新来过,他必会让那些邪恶的监国军有去无回。
但时间已无法回溯,莱叶不愿逃亡也不向周人屈服,便只得选择自裁。可当他刚将绳索挂上灯架时,却被人从颈后敲晕了过去,醒来便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地面在晃动,流淌着动态的光影,莱叶一时间以为他已经到了生后世界。然而一只穿着软靴的脚伸到了他面前,碰了一下莱叶的肩,便毫不留情地踹在他心口上,险些将他踹昏了过去。
温雅走到那被俘的前波雅国国君面前,俯身瞧了瞧他:“别装晕,醒了就爬起来。”
她原本是看不起这波雅国小国君的。也不全是出于天朝上国的自傲,而是波雅国对他们少年国君的吹嘘着实名过其实,竟在丝雷吉地区到处传说他的才能远胜于周朝监国公主,若将诸城邦联合,由他引领必能大克周朝。
可实际上周朝与他们丝雷吉人并无渊源,也不知这妄自尊大的波雅国究竟是为何将八竿子打不着的周朝看作假想敌。结果现在倒是好了,周朝的监国军直接将他们灭国了。
不过即使温雅轻视了这波雅国国君,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得很美,肌肤白皙,眉眼如画,还留着一头颇有异域风情的茶色长卷发,沉睡时就像是西域神话里的天神。而当他睁开眼,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却透着忧郁,衬得整个人像一座易碎的瓷像,引得人想近距离把玩一番。
莱叶从小励精图治不接触风月之事,自然不懂得自己的模样有多勾人。他被一脚踢得眼前发黑,好容易缓过劲来,便看见一个女子直勾勾地盯着他,顿时吓得瑟缩了一下。
莱叶是不认得周朝监国公主的,虽然波雅国将周朝当作假想敌,可监国军之前却从未理会过他们。但他此时被俘,想来也知晓眼前这女子便是监国军,又见她身上华贵的裘皮大衣,便料想她的级别肯定是不低,不由得心生仇恨起来。
温雅原以为这波雅国国君听不懂周语,刚想再踹一脚让他意会,却见地上的美貌少年有些勉强却坚定地爬了起来,在她面前笔直地站立,用远超出她的身高俯视着,说出一句带着口音却语气轻视的周语:“孤堂堂波雅之王,绝不会向周人屈服。”
温雅略微抬头看了看他,少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愤恨不甘的神情,可在她看来这种程度的反抗,也只不过是一只被网住的漂亮鸟雀徒劳的挣扎。
但她不想让这珍稀品种的小雀儿因挣扎而伤了漂亮的羽毛,于是绕过身去在他的小腿根处踢了一脚。
莱叶哪里被如此对待过,一个不慎便跪在了地上,娇贵的双膝磕到冷硬的铁板,让他疼得又颤了颤,却听头顶上传来女子轻蔑的笑声:“都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还当自己是国君,这讨人厌的性子倒还不如拉去祭旗。可惜你们波雅国败得太快,本宫的军旗都没来得及祭呢。”
这女子竟然就是那周朝的监国公主!
铭心刻骨的恐惧从莱叶心底升起,眼前又浮现出波雅城被攻破的景象:火球从天而降,铅弹穿透铠甲,铁骑践踏城中的一切……莱叶也曾学过兵法,可是当亲卫倒在血泊中,他才真正见识到生命的脆弱,这是第一次,也恐怕已经是最后一次。他和波雅国都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一刻,尽管莱叶看见那监国公主只不过是一名纤细文弱的女子,本能的畏惧却也令他无法产生一点反抗的心思,任由温雅抬脚踩在他肩上,将他踩得以跪姿匍匐在地。
好在坚强的意志让莱叶勉强克制住了因恐惧而生的颤抖,在自认为命悬一线之际,他却还是想到了波雅城的民众:是他们支持了莱叶推翻他荒淫昏庸的父王,而他们因此也应当承担这被周人攻打的苦果。
可是莱叶不忍心啊,他看见无数平民的家庭因丝雷吉诸派贵族的内斗而分离,年轻人忍受不了暴君的劳役远走他乡,而老人和孩子则在破败的屋舍中因饥饿死去。他们并非不懂弑君弑父是罪恶,可他们也只是想脱离苦海啊,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即使拥立新王必定招来周朝的讨伐,这罪责也不该由波雅城的民众承担。
于是,当温雅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伸脚抬起那波雅国国君精致的下颌时,就看见那漂亮的小国君幽蓝的双眼中留下两行清泪,声音决绝中带着一丝悔恨:“你拿孤去祭旗也罢,可你要答应放过波雅国的臣民。”
温雅只觉得有些好笑,他现在就是个普通俘虏,会不会被抓去祭旗完全由不得他自己。先不说那些波雅人会如何,这战败的国君到现在竟还觉得自己是个能上称的筹码,甚至要拿这根本不存在的筹码来跟她战胜方谈条件呢。
不过这倒是给温雅多了种玩法:“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