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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走出健身馆的时候,傅思行的电话恰好打了过来。

我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大概能猜出来他这通电话的来意,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接了。

“宁宁,我才从合伙人那里听来,你在公司出事了?!”傅思行的语气很焦急,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摆了一道、撸了实权的倒霉蛋。

我沿着路边慢慢踱步:“没什么,我早就不想干了。”

傅思行很快便明白过来我的意思,他在电话里舒了一口气,又问:“你有别的打算了,是不是?”

我不想跟他说太多,只提了一句我要出国旅游散心。

“嗯,出去散散心也好,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傅思行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哪怕当年他在跟我提分手的时候,脸上也是带着能融化寒冬的微笑。

我停顿了片刻,隐约听见电话那头有喧闹声。

“你在外面应酬吗?”

傅思行没说话,一阵窸窣过后,对面清静了不少。

“嗯,公司二轮融资很顺利,大家说要开庆功宴,我推脱不开,就跟着来了。”

我下意识地开口:“是吗?那恭喜你了。”

“宁宁,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喝酒。”

或许是沾了酒精的缘故,傅思行的语气含着几分藏不住的兴奋,很明显,这次的融资顺利带给他不小的惊喜。

我因为上次在贺言那里吃了亏,对酒生出了一种敬而远之的抵触情绪。

“不了,我打算戒酒了。”

傅思行明显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又放低了声音:“那就不喝酒了,有家清吧的冰咖啡也挺出名,我让司机去接你,怎么样?”

刚才跟穆乱云的谈话算不上愉快,我也的确不想这么早回家,想了想便答应了傅思行的邀请。

傅思行找的清吧很安静,等我进到卡座的时候,他已经点好了咖啡和果汁。

“你喜欢的西柚汁,按照惯例,加了份冰。”傅思行还是万年不变的西装打扮,跟我的休闲装扮相比,越发衬得他像一个成功人士了。

我说了声谢谢,又真诚地向他道了一次贺。

从他娶祝羽瑶一步步走到今天,不过才短短六年时间,傅思行凭着一己之力,帮祝氏集团渡过难关,转危为安,还开擘了全新的商业领域,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从某些方面来说,我很佩服他,因为他是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的人。

“宁宁,你知道这次融资成功意味着什么吗?”不知道为什么,傅思行明明喝的是咖啡,我却觉得他醉的更厉害了。

我摇头,他跟祝家的事,我一向没兴趣了解。

傅思行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淡而失落,反倒笑了起来,他自顾自道:“意味着我答应祝荣胜的都做到了,我不再欠祝家什么了,宁宁,我很快就可以恢复单身了!”

闻听此言,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祝家那位大小姐的面庞,付家与祝家向来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我上次见到她,还是在一场晚宴上。

祝羽瑶妆容精致、顾盼生姿地朝我走来,开口就提我和傅思行的旧情。

我那时还以为这位大小姐是专门来找茬的,正想着万一闹开了,要怎么收场,却不想下一秒她便粲然一笑。

“付总别担心,我帮你盯着傅思行呢,保证那些莺莺燕燕都近不了他的身。”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是人我得再多借一段时间,你也知道,我现在还没办法独当一面,我爸身体又不好,还得靠着傅思行才能撑住公司,不过你放心,不出年底,我肯定把他还给你!”祝羽瑶边说边拢了拢长发。

我知道傅思行和祝家是商业联姻,却没想到这位祝小姐是这样的性子,直到贺言黑着脸把我拉走的时候,祝羽瑶还在冲我眨眼。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内我和祝小姐就会发一份联合声明,向外宣布婚姻关系结束,宁宁……”傅思行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下一刻他的手毫无征兆地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再等我一段时间好吗?等一切结束后,我陪你一起去国外旅游散心。”

傅思行的掌心带着微微的暖意,我垂眸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傅思行,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呢?”

我小声呢喃,与其说是质问傅思行,倒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当初主动提分手的是他,一晃眼过去了八年,对着我说出很快就能离婚,想陪着我出国旅游的也是他。

就好像笃定了我会在原地等他八年,非他不可一样。

傅思行似乎听见了我的问话,他修长的手指很明显地蜷曲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宁宁,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包括当年和你分手,我也是跟你剖析清楚了厉害关系,在经过你允肯之后才娶的祝羽瑶。”

傅思行忽然加快了语速。

他说的没错,当年他在付家倍受冷待,是祝荣胜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倘若我是那时的他,多半也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放弃虚无缥缈的爱情,选择事业和成功。

所以那时候在傅思行提出分手后,我思索了一个晚上,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潼南付家的大公子,付观宁!”

他将重音放在了最后三个字上,像是每个音节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生怕别人听不清。

那位被称之为章哥的男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闻言先是皱了皱眉,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身后:“老贺,这个名字听着耳熟,是不是你三弟家的那位……”

后面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大清楚,只瞧见那几个人十分有默契地往旁边让了让,腾出了一片地方,让我看清了跟章哥说话的高大男人。

的确是认识的人,但又算不上熟人,更称不上朋友。

如果说先前的邵益可以称之为好友团,那眼前这位则是不折不扣的家属队了。

付音存和贺言的亲朋好友像是约好了,组团来痛打“落水狗”,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贺行,贺家老大,贺言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贺家目前真正的话事人。

对于贺行,我向来是没什么好感的。

若是真正论起交情,我与他总共才见了两三面,但这个男人的不可理喻在我这里是盖棺定论、毋庸反驳的。

简单来说,贺行这个人,又护短又不讲理。

就算是他家养的一条恶犬,只要跟了贺姓,即便是咬了人,贺行也会千方百计地护着,说些颠倒黑白的无耻言论,反正旁人休想动他家狗一根毛。

我曾经在他身上吃过亏,所以对他这种人奉行“敬而远之”的原则。

贺言是背叛了我不假,我跟他分手了也是真,但落在贺行这位“护短亲哥”眼中,多半是要把所有账都记在我身上的。

隔着人群,贺行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眼,又转过视线,对章哥道:“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闹着玩的,早就已经分手了。”

章哥大约早就习惯了贺行不冷不热的态度,听他这样说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多看了我两眼,嘟囔了一句:“可惜了……”

我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多半是商人之间惯用的客套话,只当是一阵风,从耳边吹过就罢了,没想到下一刻,章哥又笑眯眯地冲我道:“能在船上碰到也是缘分,既然遇上了,付少不如赏我个脸,我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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