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饭后,裴泾跟周啸交代了些事情,便准备开车送江茳回去。解约的事情一两天解决不了,对方执意要闹,他们也只能奉陪到底。
方才尚还不显,这会儿酒劲上来了,江茳穿着高跟鞋走路有点打颤,裴泾身上传来的味道让她安心,她无意识地靠近,伸出一隻手轻轻攥住他的衣摆。
周啸在旁边看着,这顿小酒喝的,裴泾可得感谢他。仿佛是知道周啸在琢磨什么,裴泾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
“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裴泾扶着江茳,头也不回地说。
“行嘞,慢走,没什么大事不打扰你。”
周啸看着眼前的两人咧嘴笑着,心下难得放松。他知道裴泾这些年身边桃花不断,却鲜少有真心,这次好不容易遇着个能让他自己上心的,他是真高兴。
裴泾朝后摆了摆手,地下车库的温度有点低,他脱了西服给江茳披上,转身扶着她上了车。
上车后,他把车窗调高,车里的熏香和裴泾身上的味道很像,窗外景象一幕幕后退,江茳身上盖着他的西服,被熟悉的气味拥着睡了过去。
车停在了花店门口,副驾驶上的人还在睡。她侧头靠在椅背上,发丝散开,露出白皙脆弱的颈,裴泾盯着那处,喉结动了动。
江茳醒来时已是夕阳半落,车里只有她一人,撑着头缓了好一会,起身时身上的外套滑落,闻着熟悉的气味,脸上微红。
裴泾正在店里打包花束,听到门口的动静往外看去,正看见江茳靠在车门上斜斜伸了个懒腰。她发丝微乱,唇色水润,落日的光斜斜照着,周身泛着金色的光晕,像一隻毛茸茸的小猫。
江茳走进花店,把手里的外套递给裴泾。
“怎么没把我叫醒……我没有说梦话吧,打呼噜呢?”
江茳脸上微烫,轻咬着嘴唇,眼神在裴泾肩上乱晃。
“你应该叫醒我的。”她轻轻跺了跺脚,抬起头正撞进裴泾一双含笑的眼。
“喝醉了会头疼,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裴泾尚还穿着店里的围裙,上面沾着碎叶和花瓣,夕阳在他脸上打下温柔的侧影,他站在花店门口,眼里是盛不住的柔情。
江茳跟他告别,转身时仿佛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店内。
“裴老板,可以帮我包一束花吗?”
裴泾脚步一顿,他好像隐隐触碰到了什么。
“好的,想要什么样的?”
“上次的那束我就很喜欢,再包一束类似风格的可以吗?”
“好,那我就随意发挥了。”
裴泾回身进了店里,他低头看着满地的花材,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有些答案,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裴泾挑了厄瓜多尔玫瑰作为主花,点缀着茶色桔梗和几支布朗尼郁金香,他将这些花枝细细修剪,又细致地去掉每一根花茎上的刺。
包好内衬后,裴泾又在外面上了一层浅色的哑光晨雾纸。颓靡冶艳的外瓣拥簇着圣洁纯白的内蕊,厄瓜多尔玫瑰有着她独特的魅力。
裴泾低头看了一会,骨节分明的手在娇嫩的花瓣上点了点,伸手把原本的搭配的丝带解下,换成了一条珍珠系带。
这次,他不会再认错了。
到家之后,江茳把花放在床头,点燃一支ainargie的慵懒周末,浴缸里放满了水,她褪下一身精致,缓缓躺了进去。
浴室里蒸腾着雾气,她透过镜子的反射看到了床头那束厄瓜多玫瑰,红酒调和玫瑰豆沙的结合,烟熏一般的渐变,像是暗夜里的骑士。
傍晚时她在裴泾的车里,午后倦长,睡醒时落日已经拉长了影。长觉醒来后的孤寂和不安在那一刻达到了顶峰,她慌乱着起身,转头透过玻璃,看到裴泾安然地站在花店里处理着花枝,时不时抬头看向这边。
轻飘飘地,所有的不安散尽,她被人接住了。
从浴缸里出来,江茳赤着身站在镜子前,热气将她的脸蒸得白里透红,打湿的发丝粘在细嫩的颈上,肌肤盛雪,傲人的双乳微垂,侧面看是完美的水滴状,纤腰一握,连着丰润的胯。
她轻抚身上的每一处,模拟着爱人的触碰。
今晚,她想更大胆一点。
裴泾一直关注着手机,lilyj的直播动态刚弹出来,他就第一时间点了进去。
他是直播间里的第一个观众,十几秒后才陆续有人进来。
直播刚开始,他点进来时lily正弯腰调试着设备。她靠得很近,黑发散落在胸前,隐隐遮住一片春光。
当她往后坐在床上,裴泾才看清楚今天的她。
伶仃的足踝系上了一对小巧的铃铛,一双透肉的浅色丝袜直直拉到大腿,边缘处的系带向上连着三角内裤,细软的腰肢袒露,胸衣小巧,薄面轻纱,两粒小朱若隐若现,锁骨和肩头处泛着粉嫩,霎是诱人。
再往上,裴泾紧了紧呼吸。
画面里的人今日不再戴着那半张猫女面具,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白色蕾丝。
她的脸很小,丝带隻堪堪绕了两圈就已遮住大半面容,剩余的部分绕成了个蝴蝶结系在脑后,像垂下的羽翼。
圣洁与性感交辉,欲浪翻腾,她是梦中的维纳斯。
裴泾下意识地看向床头,一束厄瓜多尔玫瑰静静立在角落,与众不同的是,它的花衣上系着一条珍珠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