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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之郎变溜溜梅

 

只是果冻还没捂热,就到了严修时嘴里。

方昕一脸委屈地往后看,对上白书送过来的眼神,给白书展示严修时欺负自己的画面。

白书看着得意洋洋咬着果冻的严修时,只对方昕一笑,便低下头去,没有别的反应了。

见白书动笔写字,方昕只觉得情理之中,说实话从开始到现在,他一共也没跟白书有过几次交情,坐车算一次,去医务室算一次。

总共两次,缘分也不是靠这两次就能来的。

人家没义务帮你干什么,班长的职责已经做得够到位了。

桌子被扣响了几声,方昕回神,有些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

“他给你的?”严修时猛吸一口,喉结上下滚动,然后将空空如也的果冻袋掷进了垃圾桶里。

方昕点头,伸出食指,耷拉着嘴角:“我才喝了一口。”

听到这话严修时弯眉痞笑,大手一点不认生地跑到方昕头上,狠狠地揉了一把。

“一个果冻而已”,严修时笑开,本来就俊朗的面容更加扬阳起来:“哥给你买更好的,让你吃个够。”

方昕呵呵,果然在有钱人的世界里,什么值钱什么就好。

这么庸俗的世界,却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一波接着一波,脚下汹涌恶海巨浪滔天,浇风薄俗无所忌惮,依旧挡不住满心贪慕的凡桃俗李。

社会的走向,只掌握在极少一部分人的手中。

方昕看着自己掌心,慢慢收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微微黯淡,散发出几分消沉。

蓝墩意识到宿主的不对,急忙从游戏模式里跳出来。

看到方昕有气无力的样子,蓝墩隐形,以只能被方昕看到的形态现身,用爪子戳了戳方昕的鼻子。

方昕被他戳的有些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伸手将作乱的蓝墩推开。

方昕:“你别闹我了。”

蓝墩:“你没事儿吧?”

方昕:“我没事儿也不吃溜溜梅,回去玩你的鸟者荣耀去吧。”

蓝墩两爪一叉:“你还说你没事儿?”

方昕快要被蓝墩气笑了,看着面前上下蹦跶的蓝墩,伸手将他推倒。

“我就是早上来的时候吃的少,有点饿”,方昕摸了摸肚子,接着说:“在宋西贺面前我没敢多吃,怕他下次不让我去了。”

蓝墩:“……其实你也用不着这么敬业。”

方昕:“主要是我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严修时搞我肾,宗和繁搞我心态,你跟那个破系统又派些什么跟剧情完全没有关系的智障任务,搁谁谁能受得了?”

蓝墩:“……这不是为了能让你早点回家……”

方昕:·“放你的鸟屁……要不是你们让我去亲严修时,我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们一个言情,怎么一直往耽美路上拐?尼玛的不会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吧?!”

蓝墩扣爪:“哪能啊?!”

可是除了这句“哪能啊”,蓝墩也说不出其他解释的话了。

这天不聊还好,一聊方昕更觉得回家之路长漫漫,本就无精打采,再被蓝墩这么一折腾,垂头丧气地跟个被捏着脖子扔出来的坏脾气小猫,可怜又犟驴。

放了学,方昕有些无奈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堵在自己前面的严修时,以及周围把自己包围起来的一箱箱吸吸果冻。

方昕长舒了口气,平复心情后开口:“严哥,是不是太夸张了?”

严修时从里面拎出一袋芒果味的果冻,打开塑料盖后递给方昕,方昕乖乖伸手接过喝了一口。

严修时这才满意地摸了摸方昕的头,以示嘉奖。

“好不好喝?”

方昕点头,给出最高级的评价:“十分好喝。”

严修时又欣慰地揉了揉方昕毛茸茸的脑袋:“今天跟我回家?”

方昕这下却不点头了:“今天说好了要回去的。”

“你跟谁说好了?”严修时反问出口,看到方昕愣愣的模样,又想到什么般换了态度,不再强求方昕:“算了,我让人帮你把果冻都搬回去。”

“好哦”,方昕又喝了几口,实在喝不下了,就又还给了严修时。

严修时几口喝光,将方昕送到了校门口。

两人站在街边,少有的沉默起来。严修时欲言又止的,特别反常。

见他吞吞吐吐的,方昕一边奇怪,一边偷偷往远处看,看到公交车到达,眼睛亮了亮。

“车来了”,方昕有些迫不及待试探着开口:“那我…先走了?”

方昕已经往前走了两步,却又突然被严修时叫住。

严修时:“方昕”。

方昕听到这个称呼,有一瞬间的僵硬,这是严修时第一次这么正经的喊他全名。

转过头去,方昕看着严修时两步快走,将自己抱进怀中,抱的紧紧的,像是*****熊环抱着自己的蜂蜜罐子。

眼看着公交车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方昕欲哭无泪,他推了推严修时的胸膛,却没能推开。

方昕在心里把严修时给臭骂了一通,心里再气,也得装着样子怯懦开口:“严哥,怎么了?”

“对不起”,严修时突然开口,往日总是朗然的声音忽然变得晦涩起来。

哈?

方昕懵逼了,严狗今天又开始玩什么新的py了?

严修时声音极其庄肃严重,像是结婚说誓言一样:“方昕,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对你。”

我是方昕,但我放不了一点心。

抖了抖身子,方昕开始为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而谴责自己,颤着声音回答:“你不用这样。”整得我挺恐慌的。

严修时轻轻亲了亲方昕的额头:“车开走了,你别怕我。”

方昕:丫的车开走了我没走啊,你这个鬼样子怎么能不怕!

方昕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如他所愿地问他:“那怎么办?”

严修时说:“今天去我家吧”。

黑色的碎发扎在方昕的额头,有些痒痒的,方昕一抬头,嘴唇就碰到了严修时的下巴。

“我要回家的,严修时,今天我爸会回来。”

方昕一开口说话,软软的嘴唇磨在严修时下巴上,就跟在主动亲严修时一样。

又抱了方昕好一会儿,严修时才将人放开,声音也温柔的不像话,跟吃错了药似的,竟然关心方昕起来:“你爸长得凶,说话也凶,你别怕他。”

停顿了一下,严修时又交待道:“如果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方昕默默点头,目光顺着大道一直延伸,直至最尽头快要看不清晰的夕阳。

这个时候的太阳也变得温柔起来,阳光不会刺眼,洒在身上就像照了一层圣母的光辉。

方昕瞧着面前被照的泛黄的严修时,觉得他今天不仅不疯,甚至还有点圣母下凡的可爱。

像是藏獒被关进了严丝合缝的铁笼子里,而方昕手中拿着唯一一把钥匙,他有了能够威胁严修时的武器,自然会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遇怂才怂的方昕,在这个关键时候勇敢地站了出来,语气中甚至带了点命令的感觉。

“最后一班车走了,那你送我回去。”

严修时仿佛等的就是方昕这句话,在他还没说完的时候,就拉着方昕的手往他那辆帅的一批的车跟前走。

还贴心地帮方昕打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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