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日快乐
47
这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它惧怕顾世观，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它不想面对顾世观，这说明它起码没有那么强。
“妈的，柳子通肯定是消极怠工，他开启领域到我们这来，最多三十秒，现在都快有三十分钟了，走路都该走到了。”
宴玖却一本正经地回应着他，“如果柳子通走过来的话，大概要两个小时。”
“他敢！他要是走过来就等着给我们收尸吧。”宋子宁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拽着宴玖的手又使了劲，“我怎么觉得有点冷。”
“因为我们在靠近它，”宴玖疑惑地回头看宋子宁，虽然在黑暗下不怎么看得清人，但他忍不住疑惑道，“你直到到现在都看不见它？”
“这么黑我怎么看得到啊，我连你都看不清。”
奇怪，那我为什么能看见？
宴玖压下心中的疑问，警惕着随时可能产生的异变，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他冒了一身冷汗，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已经能逐渐看清它的真面目，是黄组长，至少可以肯定不是人了。
“等等，”宋子宁停下脚步，“你闻到血腥味了吗？”
“嗯。”宴玖皱起眉，垂头看向地板，此时他们已经踩在了血泊之中，刚刚只顾着盯着人影，一点没有想到地上竟然有如此一片血。
这片流了相当夸张面积的血显然不是顾世观一个人就能流出来的，至少还有别的人死在了这里，当然这些血不一定跟顾世观有关系。
血泊之中有一条混乱的脚印，有几个脚印重叠了，从痕迹来看是两个人留下的，一个小巧，介于青少年到成年女性之间，另一个被小巧脚印盖住了一大半，像是个子不高的成年男性，可以肯定都不是顾世观的，看来在他们之前，有人从这片血泊之中走过去，但刚刚在屋内时，他们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来不及细想这些诡异之处，黄组长在一眨眼间来到眼前，宴玖下意识一匕首捅过去，插入了黄组长的胸口。
宋子宁这才看见个大概，惊呼着喊，“喂，这把匕首是捅人的，捅鬼没用啊！”
“是吗？”宴玖看着黄组长的脸上闪过剧痛的神色，拧着匕首在他的胸口用力搅动着。
黄组长的嘴角反常地勾起来，朝他们露出一个无声的嘲笑，随后无力地倒下，血迹再度蔓延开来，将这片血泊染成汪洋。
宴玖愣了一瞬，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这是怎么回事？”宋子宁哆哆嗦嗦地从宴玖的身后探出脑袋，小心地看向黄组长的尸体。
“如果你没搞错，那么眼前的是人不是鬼。”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搞错！”
宴玖微微叹息，宋子宁终于缓过神来，“可你说他被跳楼鬼杀了的呀，他怎么会是人呢？”
宴玖避开血泊，蹲下身摸上黄组长的脸，他回来掐了几下，在宋子宁匪夷所思的神色之中扯下一张带血的皮。
“衣服不对，这不是黄组长，”宴玖将人皮递到他的眼前，“刚刚在1号房的才是黄组长，难怪我们再次闯进房间里时他不在了，这是画皮鬼做的吧。”
“应该是。”宋子宁两指夹住薄薄的皮，仔细端详了片刻，嫌弃地一把甩开了。
宴玖胡乱摸了一把死者脸上的血迹，从勉强看见的五官中认出了他是灵异向编辑部的编辑，他们打过照面。
“看来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也闯入了领域。”
“糟糕，”宋子宁猛然意识到如今情况急转直下了，接下来的领域里恐怕危险重重，“要是他们给吊死鬼送菜，那我们麻烦就大了，我可就剩下一个替身娃娃了。”
“嗯，得赶紧找到顾世观才行。”宴玖拽住宋子宁的手，拉着他往前跑，两人顺着漫长的走廊一路飞奔，在响起钢琴声的13号房门前倏地顿住了脚步。
他们对视了一眼，皆是放缓了呼吸，宋子宁小声问道，“进吗？”
宴玖点头，靠在门边，轻轻摁下门把手，一点点拉开了门。
屋内的中央摆着一架纯白钢琴，一个女人哭丧着脸坐在椅子上弹琴，门口到钢琴处沾染了一些血脚印，和刚刚见过的一样，看来留下脚印的其中一人就是她。
“救我，求你们救救我，”她流出血泪，脸上是恐惧的神态，“我停不下来。”
她的话刚说完，便起身走向窗口，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慌失措地尖叫，“不，不要！”
来不及阻拦，她已经坠入窗外。
宋子宁忽然说道，“你听见了吗，是生日快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