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的新娘
碰肩膀。“你能出来这么久?”沈清倒是不抗拒这亲密动作,心里却乱做一团,“那大人物不把你绑在笼子里了?”
沉默。
身后的领头开口,语气生冷:“金宇轩是大少爷的地盘。”
得,感情还是在笼子里。沈清收敛了心里的大胆想法,他现在还得罪不起那个大人物。
“原来是荣家幺子。”
“哪个荣家?”
“你说有几个荣家。”
显然知道些什么的几人私语着,周边一片吸气声。他们举着酒杯,踌躇着想上前攀谈。
“小心思收起来。”还是那个说话的,面上是真切的敬畏,“这幺子可被那位家主喜爱的紧。”如果那扭曲的控制欲也算是的话,他将红酒一口气灌下,知道今晚在场的都会被彻查一遍。
“荣家。”林嘉陷入沉思,他还是个刚入行的新人,光是娱乐圈那些顶流都没完全认齐,这些天花板的更别提了,或许可以回去查查。
这场聚会因安沐的到来草草结束,没人敢有意见,光是宴会主角沈清都是自己这些人需要交好的对象,更别提这荣家幺子。
走出酒店,早有几辆豪车在外候着。保镖分乘几车,将安沐护在中间,沈清被领头保镖安排去了后面一辆,沈清没有怨言,倒是安沐有了几分歉意。
到达金宇轩时正是晚八点,金碧辉煌的酒店周围早已停满了豪车。
安沐和沈清下车,刚露脸就被领班经理瞅见,一阵风似的从门口到了车旁,脸上堆着笑:“老板已经安排了,请跟我来。”这殷勤模样让来往的人驻足窥探,视线略过那些保镖,老老实实走开。
被经理一路领着来到包厢,保镖只剩下领头的还跟在身旁,其余的早已安排去其它包厢吃饭。“这是我大哥的保镖。”安沐小声解释着。沈清点点头,看来是太出色所以被那位安排给了安沐。
门被由内拉开,长相甜美的服务员分布在角落里,等着随时被吩咐。主位坐着一个唐装男人,续着小辫,除了装逼没有作用的墨镜遮了半张脸。“哎呀呀,这不是安沐。”那人热情的站起身,张开臂膀一副要扑上来模样,安沐没动,只是笑着应了声大哥,倒是一旁的领头保镖挪步上前,主动抱了抱,还没等两秒立刻分开。
荣毅僵住嘴角,墨镜都遮掩不了自己幽怨的眼神。“你这家伙,在我身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沈清侧目看向领头保镖,看来传闻是真的了,荣家大少爷男女通吃。
“现在不是了。”领头保镖不冷不热的回着。
“切。”吃瘪的荣毅坐下,兴致减了一半,他抬手吩咐着,“上菜吧。”身旁的服务员靠对讲机安排下去,然后退回角落。
菜上的很快,像是早就被做好,就等着安排端上。络绎不绝的餐车来往,荣毅趁着空隙和安沐聊着家常,那墨镜还在脸上。“淤青还没散?”坐在安沐身旁的领头状若无事,倒是替沈清解了疑惑,看来玩的挺开。
“……”荣毅卡壳。
“大哥,我最近几月不回本家。”安沐倒也不在意,自己能被放出来太过开心,从出发到现在一口没吃,早已饿的不行,此时正嚼着牛肉。“哦?”荣毅诧异开口,“他放你出来了?”不应该啊。难不成转性了?
“…没。”安沐咽下牛肉,眉头蹙起,“我实在是无聊,闹了半天才同意放我出来。”
荣毅夹了筷子菜,倒也不意外,能出来逛逛也不错。抬头正看见沈清和前炮友将剥好的虾肉往安沐碗里放,操?
“我也要我也要!”不知哪里来的不畅快,荣毅小孩似的撒娇,沈清眼不见为净,兀自忙着剥虾。安沐知道大哥不是在闹自己,也专心吃着,领头将虾肉剥好,抬眼看了那人一眼,随手一扔,晶莹剔透的虾肉恰好落在碗里,“…给他剥虾。”服务员立刻套上手套开始动作。
草。
“那个该死的老头!我都还没嫌弃他呢!”
气派高耸的帆船甲板上,罗沙纳克正大发雷霆,作为格林德斯家族的次子,他远渡至此就为了完成和威士国王的联姻,谁知道那个足有五十余岁的老男人居然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企图拒绝这场联姻。或许是顾虑着格林德斯家族的地位,抑或是罗沙纳克一行人带来的过于丰厚的嫁妆,威士国王只是先让人带着罗沙纳克下去休息。然而等了几天,罗沙纳克等来的却是国王的传话,联姻也不是不行,但只是挂着王后的虚名,且不得过问国王的私生活。
与嫁妆一同前来的侍卫团们首先发怒,这是在挑衅格林德斯家族的权力地位!结果自然是两方不欢而散,哪怕威士国王再怎么眼馋这笔嫁妆,他们也不敢强行压下,只能眼睁睁瞧着罗沙纳克一行人带着打道回府。
“罗沙,你不必如此生气,回去后把这事禀告公爵阁下,威士国王自然能吃点苦头。”作为罗沙纳克身边最久的侍从,马丁开口安慰,一想到罗沙被人如此侮辱,他也觉得心头窝火。
自小被无数人惯着长大的罗沙纳克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乘船离开故土和一个男人联姻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对方嫌弃!从未受过这等侮辱的他气得不行,却又顾及对方的地位不得不憋着气,眼下被海风一吹,委屈险些和眼泪一起淌出来。他身形高大健美,裹在毛皮大麾下的肌肉更是比寻常人结实,五官随了父亲的阳刚深邃,却又因为上挑的眼多了几分凶恶,看着比一旁的侍卫们更为威武。
“……这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罗沙纳克愤然捶向栏杆,却又不想被父亲知道自己是因为不够柔美娇弱而被拒绝。“我回房了,没事别来找我。”
“遵命。”侍卫们应声。
由于选择透气的甲板距离舱内的房间较远,罗沙纳克不得不沿着船侧的甲板走上一段,海浪拍得船身颠簸。他本就心不在焉,于是遭这一下便歪了身形,直直往旁摔去。
“呜啊——”
罗沙纳克发出一声哀嚎,紧紧抱住了船侧的围栏,心底想着幸好周围没人瞧见他这副丢脸的模样。
“噗呲——”不小的笑声传入罗沙纳克的耳中,他睁开眼巡视四周,最终在不远处的同行大船上找到了人。一个穿着亚麻质衬衫的男人撑着手瞧着这边,柔软炫目的金发被海风拂动,白皙的脸庞,俊美锐利的五官。挂在胸前的十字架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其上缀着的钻石折射出光芒,他友好的挥动右手,“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笑你。”
罗沙纳克站直身子,因为那个如同油画中走出的男人而红了脸,他昂头,慢悠悠的瞥去一眼。显得凶恶的三白眼不复以往,眼尾带着抹海风吹出的红,桀骜的红发陷落于毛领之中,“你什么都没看见!”他惯于颐指气使,却不知自己这副模样在别人眼里可爱极了。
“好,好。”雷蒙多举起双手盛投降状,嘴角的弧度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我什么都没看见。亲爱的,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罗沙纳克皱眉,对他轻佻散漫的语气不满,这让他想到那个糟糕至极的老头。于是他转身走开,不屑的话语裹在风中:“你没资格知道。”
直到罗沙纳克的身影彻底消失,雷蒙多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他盯着不远处的帆船,眼眸中亮起势在必得的光。早在阴影处的副手直到两人结束谈话才敢露出身影,他询问道:“要动手吗?虽然对面有一伙人身手不错,但是得手的几率很大。”作为这片海域着名的海盗团,除去海军,还没有他们打劫失败的。
雷蒙多眯着眼思虑,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你说,要是我把船抢了,是不是人也是我的了。”
“雷蒙多,别告诉我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