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
影,得逞地坏笑:“祝你今晚能得偿所愿,我亲爱的盟友。”
白炀找到了靠在窗边吹风醒酒的白城,后者面颊染上一层薄红,纯白的西装笔挺,黝黑的双眼闻声望过来时透着几分醉意迷离。
“舅舅。”白炀抛了抛车钥匙,“走吧,舅妈托我送你回去。”
白城迟钝地点点头,唇角不加掩饰地扬起,“好。”
车子抵达豪华而气派的别墅,大门上张贴的红色“囍”字昭告着房主人的新婚,白炀给白城解开安全带,推开副驾驶车门,边道:“到了,舅舅。”
白城睁开眼,车上睡了一会儿还有点迷蒙,没反应过来白炀刚刚说了什么。
看他这茫然的状态,白炀只好先下车,走到副驾驶门前弯腰搭住男人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搀扶起身。
白城窝在青年的怀里,鼻尖是久违而又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脑袋渐渐清醒,脸上也慢慢烧起来。
他摁下心脏的躁动,得寸进尺地请求:“佣人明天才上班,小炀,可以帮我弄一下醒酒汤吗?”
以前两人住一起时,白城偶尔会忙工作应酬,因为酒量太差经常醉得不省人事,半夜打电话要白炀亲自去会所接他回家,回到家后白炀会做一碗醒酒汤给他,这几乎成了两人那几年的习惯。
白炀应下,进了屋把人安置在沙发上放好,挽着袖子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里面堆着满满的菜,白炀一时不知道怎么选,注意到有盒封在玻璃罐的蜂蜜,顺手拿了出来,烧好温水泡了一碗蜂蜜水。
端出厨房时,沙发上的白城又睡着了,白炀拍他肩膀将人叫醒,“舅舅,好了。”
白城本就是浅眠,醒得很快,他撑起身,凑过头到白炀抬着碗的手旁,在碗边咕噜了一口,“谢谢。”
“伸手。”白炀叹气。
白城乖乖伸出双手,接住了递过来的碗,他低头啜了一口碗里,接着抬头直勾勾地注视着白炀。
白炀留意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眼皮微抬,对上白城投向自己的不加掩饰的炽热的视线,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今天男人的目光意外地直白大胆。
白炀将胳膊抵在沙发背上,撑着脑袋轻笑,“舅舅,你还要一直看着我到什么时候?”
男人立马捂住眼睛,“对不起。”
喝醉的时候某些反应就像小朋友一样。尽管看过很多遍了,白炀仍然觉得挺有趣,慢悠悠地去拨开男人欲盖弥彰的手,“我指的不是这个。”
白城的眼神离不开白炀握住他五指的那只手了,心不在焉地追问:“那是指什么?”
“你的单相思,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指的是这个。”
白城的身体立时僵住,微微垂头,“你都知道。”
“从我十几岁开始,你就时不时会用这种目光注视着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白炀性格早熟,早早察觉到了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舅舅对自己怀抱有不可言说的心思,比起惊讶,更多是觉得有趣。
系着他常用的围裙下厨会兴奋到有反应,在他刚沐浴过后的卫生间里自慰,趁他先吃完饭后悄悄含着他用过的筷子……每天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克制爱意,就算小小地越过线也会注意不给他增加困扰,就算是变态也从没让人感到不舒服,而他只要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现就能维护平和的日常。
白炀那段时间就是这么度过的,把他的舅舅当成了无聊生活的调味剂。
白城沉默地伸手,手指从白炀的手腕上下滑,勾住后者的五指,紧接着牢牢地扣紧,他抬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低头对着青年的手腕细细啜吻。
腕上的肌肤传来阵阵的痒意,白炀静静地看着男人讨好的吻密密麻麻落下,一副没完没了的趋势,他勾住下颚将白城的脸抬起,认真询问:“舅舅在做什么?”
白城将他的手贴在滚烫的脸颊上,暧昧地蹭了蹭,“你都知道不是吗?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被戳破心思的胆小鬼开始豁出一切,努力表达爱意。
白炀抽出男人胸前口袋里的胸花,将“新郎”二字展示给他看,戏谑地笑,“今天是舅舅的新婚,你确定要从此打破我们现有的关系?”
满屋的喜庆布置让白城感到羞耻,他又想到的是死去的姐姐。
对如今唯一的亲人产生不该有的情愫,辜负了当年姐姐将年幼的孩子交托给他的信任。
反复的愧疚与对青年积蓄已久的爱意交织纠缠,白城的心脏钝痛不已,最终仍然是自私占了上风,他苦涩地去亲吻青年的唇,“打破也没关系,是我太过卑劣,我对不起姐姐,我会向她忏悔,可我还是想要你,想得已经快要疯了。”
白炀给男人擦去眼泪,“我已经不是舅舅熟悉的样子了,你现在并不了解我。”
不理解青年的意思,白城贴近脸颊上的手,“我一直注视着你,从你第一次来到我身边那天开始,我的目光从未挪开你,不管你如今是什么样的人,我只爱着眼前这个我看得见的你。”
真是盲目。白炀妥协地笑了,“好吧,舅舅不要愧疚,爱本身没有错,母亲并不会因此责怪你。”
白城忐忑不安地问:“那你呢?”
白炀捏捏掌心下的脸蛋,给出他的答案,“我可以拥抱你,但我不会爱上你。”
对待自身感情,白炀看得很清楚,如果真的能爱上,相处的十多年足够他认清自己的感情,事实就是他没有爱上白城的可能。
他看重血脉相连的亲情,所以对无法回应的白城的感情选择视而不见,希望男人能自己走出去,可现在看男人这副饱受痛苦的模样,让他有些于心不忍。
他的人生至今为止都不是为了在某一天邂逅浪漫的爱情而生,他有更重要的生存意义,无聊的身体欲望可以交给情人解决,至于情人是谁,有几个,都无所谓。
白炀的话让白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像妄念被眷顾般实现了一点点,但同时又被宣判了死刑。
可如果什么都得不到,那不是更可悲吗?
白城说:“那就只拥抱我也好。”任由我利用你那对作为亲人的我的关心与同情。
白城睁开惺忪的睡眼,拉住起床的青年,“几点了?”
“八点。”白炀把他手抽开,塞回被窝里,“你再睡会儿,我下去看看。”
白城终于听见楼下不间断响起的门铃,睡意顿时去了几分,他给佣人吩咐的上班时间可没有那么早。
白城坐起身,下床穿衣,“我去吧。”
白炀没再多说,径直去了卫生间。
简单洗漱后,他下楼去了客厅。
客厅沙发上坐着两名年轻警察,一男一女,男的张嘴问着白城话,另一个女警在旁边记笔记,发觉楼梯上有人下来,两名警察齐刷刷看过去,顿时有些惊讶。
白炀十几岁开始拍戏,作品不多,且基本上只攻电影圈,虽然常年游离在电视屏幕之外,一直不温不火,但那张漂亮的脸却足以让任何看过的人记忆深刻,加上拿过几次奖,很少有人认不出来。
白炀对两位警察礼貌地问好,“警官大清早上门,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他看向白城。
白城解释道:“昨晚海滨酒店附近海边死了人,还是宴会的宾客之一,两位来问问昨晚的具体情况。”
白炀像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才对两位警察诚恳道:“昨晚宴会我也在,二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可以尽管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