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关于神金兮兮的弟弟
小一木第一次见到谷含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那时候的谷含更小，个头也仅到他的肩膀。
小谷含很欢迎他这个哥哥，弟弟的热情让小一木放松许多，也因此很喜欢这个弟弟。
谷含上初中的时候，他在高中，不知不觉的，他的噩梦开始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谷含露出了骇人的真面目，更是把大他几岁的一木折磨的身心憔悴。
那时候的一木还不懂的反击，只会一味地退缩。他不想这个家庭因为他变得支离破碎，母亲平时的隐忍和讨好都被他看在眼里，他不想让母亲难过失望。
他选择住校，一住就是半个月不回家。
直到谷含参与了跳级考试，来到了他的班级，宿舍……
“你们好，我叫谷含，马上就十四岁了，很高兴能和你们一起学习。”
说完，谷含微微鞠躬，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包含稚嫩和纯善。这个班级的人都很欢迎他的到来，毕竟是长得可爱，性格又阳光开朗的学霸，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
一木很羡慕班里人都这么喜欢他，自己因为谷含的原因，性格有些自闭，班里人都不太喜欢他。羡慕到了极致，那就成嫉妒了。
自己那么乖又那么可怜，没人愿意给他温暖，听他倾诉内心中的苦衷；这个精神有问题的小孩，背地里化身会吃人的魔鬼，却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
就连老师都对他格外的关注，怕他适应不了新环境，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他要敢于请教。
一木放在桌子下的手悄悄握紧了，他很懦弱，懦弱到同桌发现他不对劲的地方询问他，他应激般的猛然松开手，撞到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瞬间，所有人都朝他看来，包括台上的老师和谷含。
后者惊喜的叫了声哥哥，小跑过来。“原来哥哥你真的在这里啊，我还以为爸爸在骗我呢。”
他还像个孩子一样，看向讲台上的班主任，“老师，我可以和哥哥坐一起吗？第一次来这里，我想和哥哥坐一起。”
老师微笑着点头，谷含又贴心的看向一木的同桌，对方是个小姑娘，“姐姐，可以吗？”
同桌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虽然她不是那种会歧视别人的人，但每天都和一木这个奇怪的人呆在一起，任谁都会有些怨言。
谁都问过了，唯独没有问一木。
算了吧，我觉得没必要。
鼓起勇气酝酿好的说辞，却没有机会让任何人听到。一木便神经质般的，一直在脑海里来回上演：我要是勇敢一点说出口，他们会不会尊重我的提议；还是算了吧，他们肯定不会顺着我的来，而且就算他们同意了，谷含又要生气了。
能少被欺负一次也是好的，对吧？
就这样，阳光开朗的学霸弟弟和阴郁还有些笨的讨人厌哥哥就坐一起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人面前，谷含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他就像个正常人，对哥哥也很依赖。
有同学来找他聊天，谷含也只是抱着一木的胳膊说，“不好意思啊，我要和哥哥一起学习了，毕竟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
一开始，他们羡慕一木有这样的好弟弟，可是时间长了就发现，这个弟弟对哥哥的依赖性好像有点太强了。
离得近了，一木偶尔会跟谷含一起回家，谷含安分了半个月，直到一节体育课后，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厕所隔间里，一木被按在墙上，谷含眼睛亮亮的，附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哥哥，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啊？”
一木眼中满是恐惧，他死死咬着下唇，下巴被捏的很疼。谷含仰头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在欣赏他痛苦的表情。
“哥哥怎么还哭了？”
被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弟弟这么对待，他不该哭吗？
“这样吧，哥哥说一句：我是喜欢勾引人的表子，我就放过哥哥好不好？”
一木困难的摇头，他想不通，自己哪里勾引别人了。
体育课上，一木又是一个人呆在角落里，他时不时抬头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什么人。
炎热的夏季，他便坐在树荫下的大石块上乘凉。
没多久，一个个子高一点的男生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篮球，穿着球衣。
两人有说有笑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木和男生一起走了。
这一切都被谷含看在眼里，他周围都是一群聊天的学生。去了哪里他不知道，哪怕人都走了，他还是一直看着那个地方，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直到有同学发现他的不对劲，还开了个玩笑，说他被人点了定身穴吗？
谷含这才在人群中找到一木，并询问周围的同学，“你们知道那个男生是谁吗？”
“哦，那个啊，是高三的一个体育生，马上要考试了呢。”
谷含一看一木这表情就知道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好心的提醒他，“体育课上哥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一个高三的体育生跑了呢。”
“哥哥是不是喜欢那个人啊？”
语气还是一样的纯真，手上的力气却也在一点点的收紧，一木疼得五官扭曲。
一想到他羞红着脸和那个体育生一起打球的场景，谷含就嫉妒的心尖发酸，酸涩的让他不顾一木的挣扎，甚至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哥哥这么会勾引人，有没有和别人睡过啊？真不敢想象哥哥在别人身下摇尾乞怜的样子呢，不然哥哥现在就给我看看吧。”
一木还没从那一巴掌中反应过来，谷含已经开始上手扯他的衣服了，一木在事情向更严重的发展前，一把推开谷含，冲出了厕所。
有来上厕所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喃喃一句神经病，走向那个隔间时，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
对方衣衫不整，头发也乱，嘴唇还有些红肿。眼眶湿润，像被欺负狠了，看到有其他人出现，还被吓得轻轻颤抖。
晚上回家时，谷含靠在一脸麻木的一木的肩膀上，亲昵的叫他哥哥。
“哥哥，我不生你故意不回家的气了，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
谷含说的那样真诚，偏偏他又有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
一木没说话，谷含软软的嗓音接着说，“哥哥，以后我不欺负你了，我们好好相处吧。”
不欺负他了？真、真的吗……
“哥哥，你相信我啊，我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所以你可以对我笑笑吗？”
一木太单纯了，或许是他太可望正常人的生活，所以他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
就在他准备迎接新生活时，生活却给了他一个巴掌，打的他迟迟反应不过来。
同学厌恶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讨伐，无一不在对他的心灵进行凌迟。
就连他唯一的朋友，都相信莫名的传言，离他三步远，生怕被沾到他身上讨人厌的气息一样。
一木逃课了，趁晚休时翻墙跑出了学校。
跑着跑着，他发现自己来到一处似曾相识的地方，这地方，他之前来过吗……
好熟悉，再一细想，好像是在梦里出现过。
一处有些破败的庙，他试探着往里走，看到了一座半米高的佛像。
这佛像很奇怪，是个人首蛇身的女子，旁边刻字：蛇仙。
他乞求般的跪在垫子上磕了三个头，“蛇大仙，您帮帮我吧，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梦里，蛇仙真的来了，她给了他一壶果酒，“乖孩子，喝了它，一切都将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