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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床4

 

周崇明刻意放轻了脚步,何椿和周哲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何椿用筷子蘸了一点卤味的汤汁,放在嘴里砸吧。周哲郁已经迫不及待用筷子夹起一个鸭翅,“好烫好烫”“好吃好吃”此起彼伏。

“你小心点烫。”何椿拿勺子搅拌了一下,把火关小了点。

两个人头挨着头,情态亲昵,周崇明看着就觉得这一幕赏心悦目:对嘛,年轻人就是该和年轻人凑一起,和自己这个中年人掺和在一起,反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周哲郁转身看到周崇明,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抱怨道:“爸,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啊?”

“看你这像什么样?吃没吃相。”周崇明口气可没有半点责备,就是嗔怪,“关顾着吃,作业做完了没有?”

“没有没有。哲郁也是刚下来。他一大早就起来学习了。”

“我都刷完两张卷子了”

何椿和周哲郁异口同声。

周崇明走进一看,锅里的水在噗噗沸腾着。何椿煮了满满一大锅的食物,荤菜素菜一应俱全,这份量就算是五六个人吃也足够了。

“怎么煮这么多?”

“哲礼他们也要啊。何椿还给哲元烤了个蛋糕胚,她总嫌外面的太甜了。”

周崇明呵一声,“你倒挺会使唤人哈?”

“没有没有。”何椿连忙否认,“我上午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而且做这些都很快的。先生您先坐,先吃个套肠吧,我再给您煮一碗锅边糊。”

周崇明坐到椅子上等待着,何椿给他夹了一个套肠。周崇明戴上手套,将整个套肠拿起来吃,轻轻一吸,满口都是鲜美的汁水,觉得何椿的手艺是越发精湛了。

“还说我呢,他自己倒像个大爷似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周哲郁凑到何椿的耳边,声音不小,显然是有恃无恐。

何椿心里正忐忑不安呢,哪还敢像往日里那样去调和父子俩的斗嘴。

锅边糊很快就煮好了,何椿小心翼翼地将它端到了周崇明面前;接着又夹了一个香气四溢的小鸡腿,与海带、鹌鹑蛋、贡菜、藕片等食材一起装盘。

这个卤味主要是做闲嘴,味道恰到好处,即使直接干吃也不会觉得咸。

周哲郁在边上自己动手装了满满一大碗,准备大快朵颐了。

“你自己吃了没?”周崇明随口问道,表情十分自然。

“吃了吃了。”何椿的回答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看他这样,周崇明确定何椿真爬他床了。这是什么大离谱事件。

“再吃一些。”周崇明拿起自己的碗,准备给何椿分一些。何椿赶忙道,“锅里还有一些呢,我自己倒。”

周哲郁端着自己的碗脚步轻快地走上了二楼。餐厅里只剩下周崇明和何椿,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周崇明和何椿各怀心思,默不作声地吃了一顿早餐。

周崇明吃完了就离席,何椿留下来收拾。平时卫生和饭后收拾都是酒店那边定点安排人过来,但今天何椿特别交代不要让人来。他手头有点事做,心里才不会那么慌。

何椿又捣鼓了玉米汁、养生茶和果切,玉米汁给周哲郁送去,养生茶给周崇明,果切两人都有。

周哲郁左手拿着小鸡腿大口啃着,右手奋笔疾书,下笔如有神。,看何椿又给他送吃的,感慨,不禁感慨道:“我觉得我爸被你这样照顾着,没胖真的不容易。我才搬过来几天,就胖了三斤。”

“你还在长身体呢,要多吃点。而且你动脑思考,会更累的。”何椿也替周崇明说话,“先生很自律的,他和周总经常约游泳,打球,跑步什么的。”

周哲郁看着果切里的阳光葡萄,连果皮都已经剥好了,不禁咋舌道:“我爸平时都这么懒吗?连吃葡萄都不耐烦自己剥皮?”

“也不是啦。我只是顺手而已,这样你们吃起来更方便些。”

周哲郁看了一眼何椿,才不和他争辩。反正这几年他算是看明白了,在何椿眼里,他爸爸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哈。"

对何椿来讲,工作的周崇明还有学习的周泽郁,那都是不能随便打扰的。送完东西他就迅速离开了。

何椿离开后,周哲郁捏了粒葡萄往嘴里放,心想这样吃何止是方便一些。

10

何椿接着上楼给周崇明送茶,他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的。他这样让周崇明想到周哲郁小时候:有一次考砸了,也是反复在自己面前晃悠,就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反应。

周崇明瞥他一眼,何椿老老实实地端着茶进来了。又不舍得离开,就在屋里磨蹭着,东摸摸西看看。

“坐下来吧。”周崇明的声音平静而温和。

何椿听了,规矩地坐在周崇明面前的沙发上,双方还搭放在膝盖上。

周崇明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让茶的滋润舒缓喉咙。

“动车站那边商业楼的房产证也出来了,回头自己去挑……”

然而,周崇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何椿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往他脚下一跪,“你不要赶我走。”何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何椿抬起头,又跪爬了一步贴得更紧,眼神中满是仓皇不安,泪水已经淌了满脸,“你不要赶我走。”

周崇明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挪开脚,说道,“干什么呢?赶紧起来。”

周崇明意识到何椿可能误会了他的意思,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容易引起歧义。但他决定误导何椿,“现在知道怕了?那还敢有下次吗?”

何椿想承诺不会有下次,但是又觉得不甘心。他紧紧抱住周崇明的小腿,眼巴巴地望着他,“他们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他们能做的我也都能做啊。”

“你也知道是他们。”周崇明伸手去拉何椿,想让他起来。他实在看不下去何椿跪在地上的样子。

但何椿固执地不肯起来。就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也可以服侍你的。”何椿一不做二不休,把心里话一吐为快,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羞耻的

周崇明被他气笑了,轻踢他一脚,“服侍我,这话你也说得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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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周崇明觉得自己得查查是谁在背后说了什么。何椿跟在他后面几年了都好好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周崇明警惕,“谁在你面前跟你讲那些不三不四的话?”

“没有谁。就是自己想的呀。”

“你自己想?”周崇明当这是在放屁,“你想什么呢?你才几岁?”

“可是您找的人年纪也不大呀,有的还没我大呢。”何椿小声嘟囔着,显然对周崇明的说法并不服气。

这哪里是这样比较的?周崇明觉得有些无奈。

"是因为我没他们好看吗?"何椿不自信地问。

他是有远远见过周崇明的情人,确实长相都很出众。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请老师教你学识,你就学会了爬床?”周崇明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恼怒。

“那想爬喜欢的人床也很正常啊。”何椿并没有被周崇明的斥责吓退。

周崇明被何椿如此直接的表白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周崇明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丢盔弃甲的人肯定是他。他狠心说道,“知识都学去喂狗了,好好反省一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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