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她的话呢?每每同陛下吵完架,昭妃那对含水的杏眸都会变得红肿,眼里那样浓郁而纯粹的悲伤几乎要将宝笙淹没,每看一眼,她的心尖就好似被针扎般泛起细密的刺痛。
吵得狠了,就免不了动起了手。一次宝笙在房外听得心惊胆战,唯恐傅煜年轻气盛又没个轻重伤了昭妃娘娘,正欲大着胆子上前劝阻,房内忽然传来暧昧的喘息声,宝笙将进不进,眼观鼻鼻观心,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叹了口气,若无其事地斥退了下人。
有一次帝王不知缘何发了很大的脾气,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气势汹汹地闯入惊鸿宫,三天三夜都没从房中出来。
宝笙奉命端着早已备下的吃食目不斜视地走入房中,刚准备放下食盘,忽闻傅煜怀中不省人事的美人梦呓般地轻吟,宝笙下意识抬头,只见那美人未着寸缕,冷白如玉般的身子上布满了点点红梅,甚至细长的脖颈处还生生印着个齿痕,犹可窥见帝王的疯狂。
昭妃双颊泛着异样的潮红,睡意酣浓,如同一捧柔软的春水,静静流淌在男人怀里。
宝笙悄无声息地带上房门,后背早已冷汗津津。
帝王恨之入骨不惜强取豪夺也要百般折辱的昭妃娘娘,天齐金尊玉贵的楚徽公主,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宝笙稳了稳心神,决定将这个骇人听闻的秘密永远藏在心中。她早已将昭妃视若自己的孩子,女子也好,男子也罢,都不会改变她对昭妃的看法。
又是一日,宝笙照例吩咐小厨房备下樱桃煎,一边替昭妃挽发,一边听昭妃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
屋外梨花开得正酣,昭妃似乎有些怅然,意兴阑珊地拨动着指尖的步摇。
点点扬花,暗香疏影,赵流筝轻轻叹了口气。
“我同他,是怎么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