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这里只有我们
,信中经常感谢提奥的资助。
他荷兰语水平很一般,长句基本听不懂。
后来他知道那些荷兰语的意思,他问裴映,自己算不算他的提奥?
记忆中的声音极其轻柔地撞在施斐然耳膜,水一样流进心口,全身都跟着变得柔软。
裴映再一次贴上他的嘴唇。
皮带从卡扣中抽出,拉链慢慢拉下来,再然后,裴映触碰到了他。
裴映的手指是凉的,偶尔触上来的戒指内环更凉。
施斐然克制不住自己的喘息,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受裴映摆弄。
他再一次想要逃开。
不是想拒绝裴映提供的快感,而是拒绝亵渎裴映的手指。
感觉像对着一尊圣母像自慰。
罪恶感像一把火。
很快就有想射的感觉。
偏偏裴映在这时缓下动作。
口干舌燥,对方却只肯施舍一滴水。
接着,渴望变本加厉地袭卷回来,他半带威胁地开口:“裴映——”
裴映轻轻吻他,缓慢地套弄他,用那一滴水反复地折磨他。
他伸手下去,想“自食其力”。
裴映扣住他伸来的手,望向他的眼睛,终于加快套弄的速度。
射出来那一瞬他没忍住哼出声。
渴望烧的太旺,余韵平息之前,快感绵延了许久。
在这种极乐中,他想起莫琳对裴映的评价,莫琳说过:她三十年的人生里,裴映的水平排在第一位。
极乐之后尾随着嫉妒。
嫉妒一口一口撕扯他的血肉。
他强行掐断脑中的思绪,不让自己想象裴映和莫琳做爱的场景。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病态,就像看见裴映身上的淤痕产生反应一样,病态。
施斐然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切断此刻的气氛,裴映却已经开始亲吻他的脖子。
他的脖子怕痒,裴映的举动干扰了他思考。
事情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他应该跑,反正至少不是被裴映圈在墙上。
“裴映……”
那只微凉的手抚摸他的腰腹,牙齿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啃咬,完全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
施斐然本能地转过身体——他的脑子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体的愚蠢,身体认为不面对裴映就算成功逃开了。
裴映的呼吸骚扰着他的后颈,裴映的手停在他臀部上方那一段腰上。
“你确定这样可以躲开我?”裴映问他。
“别胡闹了。”他干巴巴说道,又格外尴尬地把自己翻回正面。
裴映喘得还有些重,嘴唇也重新蔓开血色。
“抱歉。”裴映撤开贴在他皮肤上的手,后退半步。
施斐然保持着沉默。
裴映挪开了视线,环视房间,却注意到门口的监控屏。
——此刻监控屏上播放的视角显然不是门外那个假摄像头拍到的视角。
裴映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诧异,求证一般看向他。
裴映多么的聪明,反应多么的快。
他知道裴映想通了,那晚裴映躲开了假摄像头,那晚裴映在他门口守了整晚,那晚裴映在速写本上画出的机场……
他知道裴映在门外,但裴映不知道他知道。
现在,裴映知道了他的知道。
妈的。
裴映现在根本没法狡辩。
施斐然想替裴映狡辩都想不到词儿。
因为那张画上,施斐然围巾上的怪异流苏款式都被清晰地一笔笔描了出来。
施斐然完全没有准备,那段回忆硬生生拍在他脸上。
他只能问道:“为什么不跟我回国?”
九年前他遇到裴映,七年前裴映明确地抛下了他。
被他不断忽略的难过铺天盖地找上来,鼻子发酸,眼睛也酸。
可裴映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施斐然别开脸,背过身。
“斐然……”
背对裴映不解决他的心结,施斐然使劲闭了一下眼睛,抬手抹掉被眼皮碾碎的泪,转回身面向裴映:“我们认识莫琳的时候,那时你明知我在追她,为什么跟她上床?”
“我没有跟她上床。”裴映说,“但我确实跟她暗示过好感,因为你在追她。”
“为了证明你比我强?我在诗社给她写了一个月的诗!为了维持狗屁的浪漫我跟她连话都没说!结果你给她画了一张巴掌大的画像,她就爱上你了?”施斐然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声音。
“不是的。”
裴映试探着凑近,伸手抱住他,轻轻揉他的头发。
“不是的。”裴映重复。
“我只是讨厌你追求她。那个面包店,你在我身边坐下那时起,我就想侵犯你。”
裴映用一种过于平淡的语气陈述着,好像这是一件再符合常理不过的事。
施斐然一动不动地待在这个人的拥抱里,呼吸幅度不自觉收得很小。
熟悉的恐慌感随着心脏跳动在血管里流淌,他惊讶地发现,裴映的答案让他不想跑了。
他担心被抛弃,但似乎可以忍受这种情绪存在,同时和裴映在一起。
他用额头贴住裴映的额头,闭上眼睛,溺在交缠的呼吸里。
施斐然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和裴映窝在床上。
他主动聊起了以前的事,聊起校园里那只总是竖着鸡毛掸一样尾巴的胖猫,聊起他托多少关系才把裴映转到同一个宿舍房间,聊起梵高写给弟弟提奥的最后一封信,探讨梵高写那封信时到底有没有自杀的念头。
天蒙蒙亮。
施斐然哈欠连天,不舍得睡觉。
“我在桃源里买了一栋房子,和这里一样,只有洗手间带格挡。”裴映说,“我总住在工作室不是办法,桃源里那栋房子已经晾掉了油漆味,你愿意和我一起搬过去吗?”
同居?
施斐然舔了舔嘴唇。
他明白,今晚突然冒出的跟踪狂让裴映不放心,这片区域的治安让裴映不放心。
但这个邀请提的太突然,他不是不愿意,他需要时间过渡到愿意。
他希望这个过渡期可以稍稍久一些。
“对了,”施斐然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惹得学校球队那些人动手打你?”
裴映眼里的光黯了黯,回答道:“球队队长女朋友是个亚裔,经常和我说话,那个队长误会了。”
重要的部分不在于队长怎么产生的误会,或者说裴映设计出什么样的场景来让队长误会,而是他想知道,施斐然会不会为了他和自己的队友动手。
会。
施斐然的“会”让裴映那一个月都是愉悦的。
此刻,施斐然闭着眼睛,眼皮肌肉一动不动,已经睡熟了。
裴映感到懊恼,还是着急了。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从床上坐起来,注视着施斐然的侧颜看了一会儿,慢慢倾身,吻了吻施斐然的眉心。
肉体磨蹭的触感让他上瘾。
他坐起来,探出手指,沿着施斐然的嘴唇抚摸。
可能弄的施斐然有点痒,施斐然无意识地抬起手搔,没有搔到嘴唇,挠了两下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也跟着麻酥酥地痒起来。
他不想吵醒施斐然,收回手,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