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偷跑出去玩。
正是这次玩耍,让他遭受了楼下邻居长达一个月的猥亵,他想反抗,但没有人会相信,他是男孩,邻居也是男的;他想逃离,可他只是一个孩子,他逃离不了父母,就挣脱不开这层枷锁。
年少的闻辛不懂男人对他做的是什么事情,他只觉得只觉得不舒服。
当他慢慢明白后,这种不舒服变成了恶心,变成了在外人面前抬不起的头,变成自我唾弃,变成了一道不会愈合的伤口。
事情败露后,邻居也只是被关了几星期,父母依旧在埋冤对方,他的存在好似一直是父母挑起战争的因,终于,他初中时,父母离婚了,他跟父亲。
母亲走之前抱着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有一句是对他这个儿子的不舍,全是对他父亲的辱骂和恶毒的诅咒,以及强调自己这么多年的不易。
闻辛觉得自是难过的吧,可是他哭不出来,他大抵真的是个累赘,母亲的哭诉总是在重复一句“要不是你我早跟你爸离婚了”。
他生得漂亮,小时候招大人喜欢,上学时却被人嘲笑,他不理解,为什么要用娘炮嘲笑自己,娘,是妈妈的意思啊,妈妈怎会是骂人的词语呢?
他好爱妈妈呀,可他的母亲为了多分点夫妻共同财产,毅然决然的放弃他,然后又跑来哭诉,他都懂的,但无论妈妈到底爱不爱他,他都会,爱妈妈的。
父亲留下他的原因是为了传宗接代,他不讨厌父亲,但父子之间的情感依旧冷漠。
他像一颗菌盖长得很大的蘑菇,只求某天菌盖能包裹住全身根茎。
很多人借为他好的名义想扒开他的菌盖,拉他站起来。
而余伊是第一个,给他打伞的人,她没有扒开他厚重的菌盖,而是又在外面打了把伞,让他可以更好的藏匿自己,告诉他,他不奇怪,世界上也是可以有长成这样的蘑菇;告诉他,其实不原谅不放下,也是可以向前走的。
慢慢的他的伤口慢慢变成了伤疤。
余陈快憋不住了,余伊已经两天没有理他了,他已经多次想跟余伊示好,余伊总是像当他不存在似的。
余陈身心要被折磨到爆炸了,几天没被操的骚穴痒的不行,自己自慰又没有感觉,他好想被余伊抱着操,看着余伊情动的样子就跟会跟打了催情剂一般,被情欲顶上高潮。
最让他难过的是,余伊不理他就算了,最近却常常跟闻辛在一起,在学校里他们就是同桌。之前大课间的时候,余伊总是下楼到他们教室给他送牛奶或送零食,然后在笑着摸摸他的头。
这几天,余伊从未来过,余陈偷偷跑上楼,想看余伊在干嘛。
余伊在给闻辛讲题,两人凑的很近,闻辛脸红红的,含羞带怯的看着余伊,嘴上重复着题目,眼神压根没在题上。一秒种要斜视余伊的脸三次。
余伊发现他没认真听时,也没不耐烦,笑着用笔戳戳闻辛的脸:“看我干嘛,看题。”
闻辛脸更红了,把头埋的很低,盯着题。余伊用手托起他的额头,示意他不要把头埋太低。
额头温热又柔软的触感传来,又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清香,是专属余伊的味道,他很可耻的,硬了。
果然变成了主人一碰就会发情的小骚狗呢。
这条狗在暗爽,站在教室外看完这一幕的另一只狗要气到抓狂了。
怪不得姐姐这几天不理他,果然是被外边的狗勾走了。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姐姐是我一个人的。
他边思考边走,翻滚的情绪的让他走起来腿都发软,不愿意接受的现实在他闹钟一遍遍回放,下一秒他突然踏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他晕了过去。
“…他这是暂时性创伤反应,等ct结果出来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走了……”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在床上的余陈,他缓慢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旁边,正一脸担心的看着他,是他的母亲,余晴。
奇怪,他不是去老房子里,想看姐姐生前的的照片然后就睡着了,怎么会在医院,而且余晴不是早跟自己闹掰了吗,怎么会在这。
是梦吗?
可手触摸床的感觉和空气里流动的消毒水味,又无比真实。
他无数次深夜的祈祷实现了,他回来了,他回到姐姐去世之前了。
余陈几乎喜极而泣,目光都有些呆滞。余晴看他这样以为他不舒服,开口问道:“怎么了陈陈,是不是头还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她正准备按铃,被余陈按住了手“不用了,我没事,我姐呢?”按他刚刚的推测,现在应该是高中时期,也就是余伊最疼自己的时候,自己晕倒了,余伊肯定会在边上守着,结果这会儿了连余伊人影都没看见。
“你姐姐应该还在上课,刚刚事情发生太紧急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怪不得,余陈想。要是让高中的余伊知道他晕了,那不得什么都不干了,寸步不离的守着。
想到这他轻笑了一下,真好,姐姐还在,他也没有伤害姐姐,姐姐还爱我。
“要叫伊伊过来吗?”余晴问,余陈想了想对着余晴说:“要。”
太久没见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余伊面前蹭着叫姐姐撒娇求抱抱。
虽然这次晕倒在在自己脑海里没有印象,但是能正好趁这次机会狠狠的博一波余伊的愧疚,让她觉得是因为她的疏忽导致了自己弟弟晕倒。
余晴在外面打完电话回来了,她颇有些局促的看着余陈:“陈陈啊,伊伊说你没什么事,她就不来了。哎,伊伊她也高三了,你体凉一下吧。”
余陈很不可思议,别说高三了,就算是高考,他一个电话也能把余伊从考场上拽出来。
余晴也知道他们姐弟情深,刚刚打电话,余伊冷淡的态度她还怀疑姐弟俩是不是吵架了,按照以往余伊真是把余陈当瓷娃娃来疼的。
“手机给我,我打!”余陈拿过手机,没有点联系人,而是直接输入那串让他烂熟于心的数字,在余伊死后的日子里,他经常给这个号码打电话,对着手机里传来的机械音说自己还没来得及告诉余伊的话。
这次,电话终于通了,不再是机械女声的:你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而是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最想听到的声音:“喂,妈,我说了,我去不了,他不是也没啥事吗,我还在学校呢……”
“姐,姐姐,是我。”
手机那头不说话了,沉默了半晌,“你没事吧,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诶,姐……别”
余陈正要说话,手机就被挂了,他心里有点难受,但是重回高中的喜悦还是压了过去。估计姐姐真有点忙。
余陈在医院躺了一下午,一直等到他印象中高中放学的时间,余伊也没有来医院,医院离学校很近,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