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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你是谁?”

林沉玉嘴角一抽:“你说我是谁?”

海东青看着熟悉的眉眼,拧起的眉头舒缓开?来,恍然?大悟,有些激动:“你是林沉玉的妹妹吗?长的和?她好像啊!”

林沉玉深吸一口气,放弃和?他沟通:

“我还是她姐姐呢!”

海东青冷笑:“原来你是她姐姐,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

“我是你弟弟的好朋友,是知己,也是他的债主!”海东青语气不?善:“他欠我很多东西!”

“欠你什么了?”林沉玉眼皮直跳。

“欠我好多只烧鸡!那厮答应我的,我帮他看孩子?她就给我烧鸡,到现在?鸡毛都没看见。”

“不?是只有半只吗?”林沉玉无语。

“利息,利滚利不?可?以吗?说好了给我半只,多少天过?去了?半只鸡生崽都能生半窝了!”海东青和?他算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她:

“你怎么知道是他和?我说是半只烧鸡?”

林沉玉瞥他一眼:“你觉得呢?”

他还认不?出自己是谁,真是就是孬子?了。

海东青眯着眼笑了:“我明白了,姐弟同心,弟弟说什么姐姐知道是应该的,你们有些感?应互通也不?足为奇,就跟我哥哥骂人,我总是能第一时间感?觉到一样。”

林沉玉:“……”

真是个?孬子?。

不?管怎么样,他自己说服了自己,还深信不?疑。

“你怎么来了。”

“我丢了饭碗,来暗杀萧匪石,没找到他人,然?后被守卫发现了,误打误撞到这里来了。”

林沉玉心下了然?,她把海东青塞到了小榻下面,听着外面搜查的声音,很快就搜到了书房,林沉玉面色一变,拿起抹布沾了水,撸起袖子?,主动的推门出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她佯装不?知。

“好像进了贼,到处搜查着呢,有看见可?疑人士吗?”门口的守卫疑惑的看向林沉玉:“你是?”

“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你们是新来的么?连我都不?认得?我是督公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女。正命令打扫书房呢,听见外面有动静才出来,”

林沉玉晃一晃抹布,叉着腰,倒真有几分刁蛮的样子?:“进了贼你们快去抓啊!书房重地,岂能有半点威胁靠近?再抓不?到贼!督公回来了,一定会拿你们开?刀的!”

她气势很足,唬的守卫一愣一愣。骗走?了他们,林沉玉啪的一声关了门。

她一把拉起海东青,脱了外衣给他套上?,声音严肃:

“等?他们出去后,到后院西厢房去等?我,现在?人多,天罗地网布着很难逃出去,去我那儿避避,待会人走?了,我送你离开?。”

海东青点点头:“不?愧是小侯爷的姐姐,重情义?!”

林沉玉:“……”

海东青顺手就抓走?了萧匪石书案上?的一本手抄书塞到怀里,打算当厕纸:

“哦对了,茅厕在?哪里?我先去小解再去行不??”

林沉玉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要命还是要小解?”

“被抓住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是人会憋死的,姐姐。”海东青拧眉。

“那你给我憋着!”林沉玉不?由分说的,用抹布拧成绳挂上?房梁,轻巧的一翻而上?,朝他伸手:“上?来!”

两个?人好容易躲开?内院的守卫,匆匆回到房间,林沉玉把海东青藏到了衣柜里,又把春雪拍醒了,春雪朦朦胧胧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自己躺在?夫人床上?,吓的魂不?附体。

“对不?起夫人!对不?起!”

“没事,去把外面大门锁起来,出去看着不?要人进来,内院似乎进贼了。”

春雪忙不?迭跑了,林沉玉迅速锁了门,打开?衣柜,和?海东青四目相对。

海东青硕大的身?子?蜷缩在?衣柜里,剑眉微拧,鹰目如炬,直勾勾看着她:“你不?是林沉玉的妹妹。”

林沉玉挑挑眉,哦?这家伙终于要发现了吗?

海东青冷笑:“休想骗我,林沉玉只有哥哥,和?遍布天涯海角的情妹妹,哪里来长的一模一样的妹妹?早就听说萧匪石那厮对林沉玉心思?阴暗,爱而不?得,你一定是萧匪石养在?屋里,代?替林沉玉的赝品!”

林沉玉:“”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打人。

啪的一声,她关上?衣柜。

可?下一秒,衣柜被人强硬的顶开?,她被人一把拉住拥进了怀里,男人裸露的怀抱散着火热的气息,让人逃无可?逃。高大的身?体把她禁锢在?怀里,一丝缝隙都不?留,他低头看她,目光里闪着炙烈的光,咧嘴笑道:

“我诳你的,林沉玉!我知道是你,就你那又嫌弃又臭屁的眼神,化成灰了老子?都认得!”

他亲昵的蹭蹭林沉玉额头,把她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俊朗的麦色面容笑的真挚,他压低了声音,哄着她:

“好好好!你小子?没死!真是太好了!萧匪石我也不?杀了,这劳什子?的军爷我也不?稀罕当了,我带你远走?高飞去做海盗,好不?好!”

“嘶……”

燕洄撕开胳膊上的衣裳, 少年白皙精瘦的胳膊上露出狰狞伤疤来,因为疼痛,腕上青筋暴起, 手都在发颤, 他单手丢了沾满黑污血块的膏药,重新换了片敷上。

豆大的汗滴从他额头滴落,那日与柯尽忠部下一战,这伤疤入肉刺骨,实在是?难熬。

他看着?那伤疤, 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本来是个武馆的家仆,被人?逮住打到吐血的时?候, 被萧匪石捡了回去, 当做影卫蓄在麾下。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一是?萧匪石的提拔,二是?他手段够狠。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是?清晰, 萧匪石是?帝王的鹰犬,他是?萧匪石和帝王的鹰犬。

鹰犬是?不需要人?性的,只需要一双利爪。

当鹰犬失去利爪的时?候, 就?是?它们被抛弃的日子。因此,即使是?伤筋断骨, 他也不能喊一声疼。

他重新穿好衣裳,其实束紧腰带, 咬紧牙关:“督公人?呢?”

“延平□□, 昨夜齐平山死了,督公上午保举了新的长官, 已经在路上了,大约明?日到。督公先去了延平, 镇压刁民,顺便等着?他来。”

“齐平山死了?挺好,倒省的我亲自去杀了。”

燕洄对于他的死并不惊奇,对于新长官却觉得诧异:“督公保举了新长官?是?谁?”

“京城陈家的偏支,陈泗良。”

京城陈家是?霍家的死对头。柯尽忠是?霍家连襟,在东南雄踞一方?多年。霍家一直以来图谋造反,布局多年兵力财力都可敌国,势力实在是?强大,柯尽忠也打算捞口汤喝,招募了三?万府兵,雄霸东南,图谋什么不言而喻,他的势力在当地亦是?盘庚错节。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柯尽忠死了,可柯家的势力还?在,这就?是?督公头疼的地方?。

想根除他的势力,利用陈家和霍家的矛盾,让陈泗良来接手这烂摊子,也不失为一种手段。督公起用陈泗良,似乎也说的通。

这点,燕洄很快就?想通了。

可他感觉震惊的是?,这么大的事情,督公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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