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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

 

胸口?的伤愈发疼了……

她有些恍惚了,可她还?没有找到歇息的地方。

忽然,一把大伞撑开在她头顶,挡住雨滴。

男人?结实滚烫的怀抱挡住她的去路,往上看,宽厚的喉结,麦色的肌肤,俊朗不羁的五官,满是关怀和?不满的眼。

是海东青。

“格老子的,出个门你怎么?给自己整成这个模样!给我爬到背上来,我背着?你赶紧回?去!”

雨哗啦啦的下,他劈头盖脸一顿骂。

林沉玉眨眨眼,头发湿漉漉的很是狼狈,莫名有些可怜:“回?不去了,燕洄已经和?我割席,唯一剩的两文钱也花完了,我现在已无家可归了。”

海东青呼吸一滞:“奶奶的,你怎么?混的跟丧家犬似的,服了你了姑奶奶!”

林沉玉吸吸鼻子,打个喷嚏。

海东青犹豫片刻,似乎下定决心:“喂,你……要不要跟我去丐帮?”他斟酌着?语句,有些语无伦次:“丐帮虽然很穷很破,可你别嫌弃,我认识的大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穷是穷了点,哎呀,你来不来,我是帮主?!我封你做二把手,我罩着?你啊!”

她趴在他肩上,男人?宽厚的背,结实而?可靠,温热的体温传给她,她身子渐渐暖了一些。

她问:“你说我有没有做错?”

“错什么?错?你个烂好人?怎么?会这么?想,谁说你错了?老子把他牙打烂!”

“燕洄……”

海东青沉默了一会,咬牙切齿:“不怕官,就怕管。我不太好打他,你等着?,我晚上带着?小弟给他套麻袋里打一顿。”

林沉玉噗嗤一笑:“算了,他已经够痛苦了现在。”

自己到底有没有错呢,她心里是有答案的,无论别人?怎么?说。

似乎有人?在靠近,林沉玉朦朦胧胧的抬眼,看向雨中。

张姑娘撑着?伞儿,朝她招手,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自己身边,担忧的捉住她的手:“林姑娘……”

不仅仅有张姑娘,还?有绿珠,还?有小茉莉,还?有美人?蛇和?穿山甲,她们都在看着?她,海东青三两句说了情况,张姑娘毫不犹豫道:“我跟姑娘走,照顾姑娘。”

绿珠点点头:“侯爷高义,绿珠生死相?从,生活琐事,绿珠自当悉心伺候您。”小茉莉也点点头:“我也跟着?您,照顾您,姑娘睡不着?,我就给姑娘读千字文哄您睡觉,茉莉好不容易终于背会了的!”

美人?蛇娇媚扭腰:“我也去我也去,长?夜漫漫,我能给您暖床嘛~”

林沉玉别开眼,耳根有些发红。她觉得?心里暖暖的,搂紧了海东青的脖子,笑道:

“走吧,海帮主?,带上我们这些小的,去看看你的地盘?”

“看就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你可别嫌我穷啊。”

雨幕中

“放开我!我师父受伤了!你让我去见她!你放开我澹台无华!”

少年在茶楼雅间里上,红着?眼看着?林沉玉,他被白发青年按住,动弹不得?。

顾盼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孤零零的走在路上,走了一路,在街中时被海东青背起来,到了街尾,那?么?多朋友围绕住她,簇拥着?她。

好似涓涓细流,一路蔓延生长?,汇成小河。

顾盼生沉默下来。

澹台无华终于放开他:“殿下冷静下来了?”

少年喘着?气?,不说话。

澹台语气?平淡:

“你要相?信她,她没有错,她也永远不会孤独。”

她永远会有很多很多的朋友。

顾盼生哼一声,掀开衣摆坐下:“不用?你说,我知?道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她永远不会错。”

他似乎忘了,几个月前,自己还?在心里嘲笑林沉玉是个傻子。

澹台叹口?气?:“既你冷静下来,我们便言归正传,如果我预料的没错,三天后,顾螭亲临华山,观赏群雄登天阶之日,便是萧匪石动手之时。”

顾盼生冷笑:“顾螭不足为惧;萧匪石手里有锦衣卫,和?中蛊的武林群雄,是我们的劲敌。而?唯一的变数只在这里。”

少年修长?的指尖利落的划过桌上地图,目光幽深:“两日前,我已将霍迟的死讯传出去,霍逐寇驻军在向东百里的潼关,若我猜的没错,他应该接到噩耗了,三日后,他也会带着?府兵赶来。”

“霍逐寇本就和?萧匪石不共戴天,现在又添杀父之仇,自然和?他抗衡,若能得?霍家相?助,我们便有十成胜算,保住华州。”

他对于华州并无任何感?情,可他不想看见林沉玉难受。凡是林沉玉想要的,他都会拱手送给她。

林沉玉想要一个平安的华州,他就必须保住它。

澹台无华曲起手指,轻扣桌面,摇摇头:“你没有接触过萧匪石,不了解他的可怕之处。”

顾盼生微愣。

“林沉玉可以团结人?,他也可以,或者?说,所有心怀欲望的人?,都会沦为他的助力。哪怕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澹台眸光浅淡:

“因此,殿下最?好还?是做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萧匪石和?霍逐寇,会合纵齐心,毁了华州城。”

“我言尽于此,接下来,就看殿下如何筹谋了。您不用?担心焦虑,因为林沉玉早就将破局的答案告诉了您。”

“您尽可相?信她,因为她是没有错的。”

秋雨梧桐, 茅屋檐下滴答声细密入耳,梦里依稀听见谯楼打响了三更鼓。

热!

烧的通红的巨大铁炉,无数的人挣扎在铁水里, 肉山血池, 野兽罗刹追逐,铁炉之上的苍穹天边,悬着?九颗炽热烈日,照到人身,便变成青烟, 逃脱的人群恍惚蚂蚁群般渺小而脆弱,地底裂开巨渊豁口, 将他们彻底吞没血, 天地与人化为一色, 血一般的混沌。

她跪在山顶,眼睁睁的看着鼎沸血潮, 煎熬尽了人寿。

冷汗淋漓,她喊着?救命,挣扎着?爬起来, 男人宽厚的掌把住她胳膊,海东青打?个?哈欠, 不满道:“一晚上你要做几次噩梦啊,都被你吵醒三次了!”

林沉玉冷静下来, 看着?屋内陈设, 茅草屋里,一方?矮小而温暖的小床, 一桌一椅,桌上放着?一捧鲜花——那是丐帮的孩子们摘来送给她的。

“吵到你, 那你就?出去睡吧。”

海东青横眉怒目:“这谁屋子?”他?就?这么一个?地儿歇息,给她睡了,自己睡地上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她这么还?怎么嫌弃呢。

林沉玉困倦不已,沾上枕头又睡过去了,海东青满肚子火没地方?发,只怒气冲冲的盯着?她的睡颜,盯了半晌。

她半侧卧,蜷缩着?身子,只捂到脸颊酡红,额头晶莹冷汗未曾干。

海东青气了半天,伸手?去给她擦汗,他?手?指粗粝,林沉玉皱眉,下意识的躲闪,不让他?擦,海东青单手?稳固住她的头,强硬的擦了,骂了句:“娇气!你怎么跟个?娘——”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失了声。

不对,林沉玉就?是个?女人……

她是女人。

海东青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是女人,可他?是第一次意识到,她是女人。

他?失神?良久,再回神?时,身上布衣,冷汗满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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