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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敢来,人家宁可牺牲我们也不想和鬼婆共处”“放肆!”一道银光划过,溅起血珠数滴。“啊——”好痛!谢晚娘惊呼“星儿,你流血了。”好长的刀口子,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也吓了一跳的上官星儿没料到她真敢出手,表情很闷的苦着一张脸,怪影片骗人,没把变数一五一十的演出来,好让她提防。不过这也是她自找的,太爱逞强了,一张嘴像关不住的洪水,一泄而下无法停止,想淹别人却先溺死自己。原本佐藤芳子就对韩观恶疼宠有加的女人怀有恶意,虽然她命人抓来一个却同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但上官星儿的无状刚好给她下手的理由,伤了那张脸令她有无比的快活。“哎呀!手滑了一下,真是失礼了,刀子磨得太利很扎眼,下次我换把钝一点的,才不会伤人。”真可惜,手法不纯熟,划得不够深。媚如游丝的眼毫无笑意,冷得近乎空洞。“佐藤小姐,我们是不是有哪个地方得罪你?麻烦你高抬贵手别跟我们计较,我们会一辈子感激你。”谢晚娘的语气低柔轻啭,不像上官星儿那股冲。“呵你们不会想一辈子感激我,等我割断了你们的喉管,你下地府再问阎王爷哪里惹得我欢颜难展。”她举的手是为了杀人,而非放人。“你要杀了我们!”她抽了口气,不自觉的移动身体想保护老为她惹事的上官星儿。可是她动不了,一个用力反而让她跌向地板,脸贴着冰冷的木板挣扎着起不了身。“啧!不杀了你们难道留你们下来作客吗?想法未免过于天真。”前院的樱花树颜色淡了些,埋具尸体应该能开得鲜艳。“你一定要杀就杀我吧!星儿是无辜的,你放她走,我让你杀。”尽管怕得要命,谢晚娘仍忍着颤抖一喊。

“唷!这么有情有义,真看不出来,你们中国人不是一向最贪生怕死吗?”佐藤芳子呵笑的起身,攫起谢晚娘的下巴用力一捏,让她痛得一哼。因为她受过无数的折磨,所以她也喜欢折磨人,把别人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转嫁出去,让大家跟她一样痛苦,永无宁日。“前世,这种女人不用跟她废话,她一定丑得没有男人爱她,才嫉妒我们年轻貌美,她根本是花痴、变态,没人要的老巫婆”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止住上官星儿的叫嚣,被说中心事的蛇蝎女恼羞成怒,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刀就想住她那恶毒的嘴划去。一名军人急奔而至,在佐藤芳子耳边低喃几声,她脸色微微一变,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意。“你的命我先留下了,待会再来取。”“你把我的女人藏在哪里?”“你把我的女人还给我!”两兄弟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热络的寒喧,而是剑拔弩张的对峙,怒目相视毫不退让,活似仇人一般,只需一点引线便爆发龙争虎斗的厮杀。今天是韩家老大的大喜之日,他年已三十终娶妻真是可喜可贺,宾客盈门好不热闹,所有上海滩叫得出名号的人物全都到齐,给足了韩震天面子。可是在这时候,媒婆心焦的跑来报讯,说新娘子不见了,这下还能不急吗?偏偏韩观恶的心上人也凑巧的不见了,他怀疑有人发现她真正的身份,派人将她掳走,好取代今天的假货正式入门,让他急如星火的赶至礼堂。在如此巧合的情况下,原有心结的两人岂会不起冲突,一切的暗潮汹涌浮于台面,气氛一度凝结到令人以为他们会大打出手。一封迟来的信送至,神色一变的两人赫然丢下一室宾客,在众人错愕的目送离开。“你说有两个谢家千金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一个是冒牌货。”韩习风必须搞清楚谁才是真的谢晚娘。“我不晓得,你该问习月和二哥,我从未见过这个名叫星儿的女孩,据说她们相似的程度有百分之九十九。”几乎是同一个人。“神似到谢世伯和谢夫人都认错女儿?”这说法未免过于荒诞,离奇得让人难以置信。“不然怎会有李代桃僵的计策,我原本不打算揭露此事。”将错就错地达成双赢局面。“你设计我。”韩习风的脸色顿时难看,怒目横视。韩观恶凉凉的说:“不能说是设计,早在十几年前我就提早告诉你,她是我的,无论如何我都要拥有她。”而他不过付诸行动而已。嘴角冷诮的斜勾“真好的理由,令人铭感五内,那么我就该拱手让出自己的未婚妻?”他也想得太如意了,夺人妻的藉口光明到叫人发指。“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而言太过份了,但你从小事事都想赢我的竞争心态根本无法沟通,只要和我有关的人事物你都会特别偏激。”从幼时的课业问题,到成年后的人际关系,韩习风都能鸡蛋里挑骨头的加以比较,不肯认输也输不起,顽固的程度叫所有人束手无策。以致后来父亲不敢在大哥面前表现对他过多的偏爱,小心翼翼地顾及他骄傲的个性,以免伤了一家和气,增加兄弟间的摩擦。这也是他后来决定接受委任而到英国的原因之一,希望拉开彼此的距离,能消除长兄对他的成见,真正放下心中芥蒂地成为一家人。“我从没想过和你争什么,我的心很大,想到世界各国看看,不可能局限于上海这块小小弹丸之地,你防我防得毫无道理可言,难道你看不出我志不在此吗?”鸿雁南飞,渡千山万水。韩观恶语气稍重的继续说:“我们不是兄弟吗?非要手足相残到一人倒下为止,你才会觉得满意?”“兄弟”韩习风低念着,仿佛第一次重视这两个字背后的真谛。他不否认对三弟的憎恶,起因来自母亲的眼泪,从温书曼出现的那一天起,他母亲明显的受到冷落,甚至因为失去父亲的宠爱而快速衰老。看到两个女人并肩而站的神情,一个显得落落寡欢,一个盈满幸福的笑脸,这叫为人子女者情何以堪。潜意识里,他想为母亲讨回应有的地位和尊严吧!所以他告诉自己不能输,无论如何都要成为三兄弟中的佼佼者,不让人看轻不忮不求的母亲。“大哥,我在此向你聊,除了谢家千金外,韩家的一分一毫我绝不取,你可以将我那一份留给小妹当嫁妆。”他绝无怨尤。“真那么喜欢我的未婚妻?”韩习风眼底微微浮过一丝嘲弄的兴意。“我爱她,我们这一世是为了相爱而出生。”即使身处炮火隆隆之中仍不改其志。“相爱呀”他低喃着,无奈的摇头一笑。爱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也吝于去拥有,他只晓得男人要握有权势,便有取之不尽的物质生活,包括娇妻美妾,富贵荣华。要为了一个有点心动却未动情的女子和兄弟撕破脸吗?没必要决裂到这种地步吧!怎么说都是韩家子孙,出自同一血系,他要真为一己之私和面子问题伤了手足情谊,相信地下的祖宗也不会轻饶。“真令人动容呀!好个为相爱而出生,听得我心头万蛇钻动,好不感动呵!”真让她想横刀一斩,断情截爱。“是你!佐藤芳子。”原来是她。“韩大少,今日是你娶老婆的大日子,怎么还有空闲来我这坐坐,真是蓬筚生辉呀!”她掩着口轻笑,媚态横生。“新娘子都被你的手下带走了,我想结束王老五的生活可不容易。”他的脸上并无怒色,冷静得像在和人谈一桩生意似。“咯咯大少真是爱开玩笑,我这些不成材的手下哪敢动你的人,当着整个上海的大人物面前令你颜面扫地呢?你这话可折煞人了。”她一扬缀着羽毛的折扇,装羞地抛了个媚眼。这是日本兵驻扎的营区,身为佐藤大佐的养女兼情妇,自是与他同居一处,同样地住在兵团围绕的日式屋舍里,四周是比人高的围墙阻隔里外。佐藤芳子在日本营区的地位并不低,仅次于佐藤大佐,她的特别背景相当受到日本天皇的看重,因此给了她不少特权,方便她在大中华的工作。所以,她的手底下也有数名类似忍者的武士供其差遣,从事秘密任务,为皇军铲除异己。“芳子小姐不,爱新觉罗雪玉格格,明眼人不说瞎话,开出你的条件,用不着兜着吊人胃口。”横竖都得交恶,何需多言。推推镜框的韩观恶一语道出她的真实身份,不仅闻言的韩习风为之讶异,就连佐藤芳子本身也倍感意外,眼露骜色的沉下脸。“既然韩样这么爽快,我也不拖泥带水,我要韩家一半的财产充实皇家军备,还要韩氏商行每年三成的营利,做为我个人小小的私用,意下如何呢?”她要韩家的一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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