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吻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气势,王施宁见人把肩上的被子拉拉好,披风一样搭在肩头,威风凛凛地坐在自己身上,眼神往身下她赤裸的胸腹一溜差点又乱了方寸,匆忙地将视线上抬定格在她面上,乍一看是一副有礼有节专注的模样,但盯着她虚焦的眼睛一看,又好像是在走神,王施宁这才感觉到她们的同病相怜,不管是谁主动,她们清醒的乱性之间都横着跳过暧昧期直接跨入熟人做爱的尴尬。
王施宁那点近乎泯灭的同情心居然有泛滥之势,这事她能过去,容姒那有时候比驴还犟比牛还轴的脑筋午夜梦回想起来,一琢磨忘不掉二琢磨过不去给她琢磨地愁肠郁结,非闷头把自己琢磨出个好歹来。
乱都乱了,没有不享受的道理,最好再乱到容姒没空想些其他的,王施宁抬手抓着容姒的衣服往下拉,心思通了语气也轻松,“你好好做。”我也好好做。
容姒完好的右手虚扶在王施宁因躺下的姿势而嶙峋突出的胯骨上,用掌心揉了揉,王施宁不若她耐心,完全不做前戏那架势几个挺腰就想完事。
“不然像你冒冒失失的,容易伤到。”
王施宁预料之外地没有和容姒斗嘴,抓着她的衣服把人拉到眼前,躬起身子亲了亲她的脸,“那听你的。”
王施宁反常的容姒缩了缩手,更怀疑浴室的那面镜子是不是跳出来胁迫她了,不然王施宁这棒槌会这么柔情蜜意?
王施宁抓着容姒衣服的手摸到她颈间,食指贴着一道淡淡的痂摩挲,她给容姒冲洗时她脖子上也有血迹,她还以为是溅到的,冲干净才发现血迹下有道细细的伤口,已经结痂的伤口下颈动脉贴着她的指腹跳动,这么危险的地方,但凡伤口再深一点……
王施宁轻手捏着容姒细巧的下巴捻胡须一样搔弄,痒地容姒抬脸要躲,她被王施宁拉成锐角悬着支在她身上,废了点腰力,一只手还在摸来摸去流连忘返地骚扰她,害她不能专心自己的手上的事业,当即就想摇摇头全部甩开,随即王施宁两只手都捧了上来,卡住她的脸又吻了她。
容姒已经没有王施宁头次亲她那么惊讶,只是在王施宁舌尖再次探入时迷茫地回应,心不在焉地和她绕舌,绕来绕去感觉唇被不轻不重咬了下,回过神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谴责地看着她,“怎么不专心?”
容姒心想难道王施宁被她那一脚踹出什么毛病来了?可她立刻就爬了起来吹胡子瞪眼的也不像摔着哪里了,再一看身下的人,主动、顺服还有点娇气,哪还有平时趾高气扬的样子,难道她一脚还能踹出醍醐灌顶的效果?
容姒放松已经有点酸的腰,大半的重量全压到王施宁身上,垂下脸去亲那人不高兴的嘴角,只把吻也做前戏,用行动展示沉浸,去抚平王大小姐的脾气,刚想继续,大小姐就偏开了脑袋,硬生生拒绝她的深入。
这下容姒是真的聚精会神了,泥人都被这三番四次戏弄出了火气,气得她只想再给这只许州官放火的昏君再踹下床,气地她头昏脑胀,气得她做出了放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抓住了王施宁的下巴强硬地掰过来,全神贯注地强吻她。
王施宁呜呜了几声,推着容姒的肩膀,也不敢太用力,怕给轻飘飘的人掀翻了她气晕过去,沉了力气往枕头里躲,容姒全身都在发抖,驴脾气上来直接咬她,说是咬也是激烈的吻,含着血腥味,血腥中铁锈的味道仿佛硝烟的气息,等容姒的火气全部通过吻发泄出来,放开王施宁时自己反而闹地气喘吁吁。
温热躁动的鼻息纠缠着她,王施宁热得恨不得再把室内的温度再调低一点,她没衣服可以脱了,身上盖了个人,人身上还严严实实披着被子,这一吻天雷勾动地火,把程式化温吞的性爱被猛地推入到浓稠的情欲中。
王施宁嘶嘶作痛,舔舔口腔壁上前几天被容姒一头撞出来的旧伤,又舔舔唇上被她刚刚咬出来新伤,觉得自己真是命苦做受,“给我个机会解释啊,不是不让你亲,我口腔溃疡,舔到会痛。”
王施宁手摸到容姒的腰迹,把自己系好的扣子给她再从下解开两颗,贴着凉凉的皮肤圈上去把人搂到怀里给自己降温,唇贴到容姒脖子上细腻的皮肤,属于容姒的香气又冲淡了血腥味,占满了她的鼻腔和心田。
王施宁躁动,伸出舌尖尝了口,没有味道,才反应过来人类不会因为闻起来香就尝起来是甜的,但她还是不死心,抬手抹开容姒领口的两颗扣子,埋头往软糕一样冒着香味带着温度的肉上咬了一口。
王施宁哪在乎别人怎么想,她肯开口解释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容姒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气短,气短下心态也温柔许多,想看看王施宁的伤口,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已经自顾自在她胸前拱来拱去探索了。
和王施宁做爱好像是不需要配合的一件事,她才不管进行到哪里了,大有一副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做派,窸窸窣窣的舔舐落在她胸口,容姒记挂着自己的事业,在被撩出一肚子火前推她。
“别闹。”
王施宁快把她抱着坐了起来,带人卷腹核心可见一斑,披在她身上的被子落到腰间,挤在她们小腹间的硬物触感明显,容姒又感到一阵头疼,对新手来说可以说是不会好过的规格,她顶开王施宁的腿,手落在她腿心。
“我给你扩张。”
不是说扩张么,怎么一只纤细的爪子只落在她腿心的敏感处撩拨,王施宁被撩地不上不下,舒服到已经快不舒服了,有了第三天的任务打底,她的身体很快适应了这种挑逗,没有过多不适的反应,不过第三天只做了一半,现在残留的那一半情欲也卷土重来,加倍地折磨她。
王施宁闭上眼,奇怪她催了几次容姒就是不进来,容姒不肯给她个痛快她宁可忍着,调动意志抵抗快感,也许是看她难受,她喜欢的香味覆到耳边。
“你不是要看着我才能做下去吗?你怎么不看我了?”
“容姒!”
王施宁猛地睁眼,一个清泉般的声音慢悠悠回应了她,“我在的。”
说着手被安抚地捏了捏,王施宁喘着粗气平复胸腔里狂跳的心脏,视野里是熟悉的布局,是她住所的客厅,她正睡在沙发上,枕着抱枕,身上搭着午睡毯,这她是用不上的,一般都是搭在容姒身上,王施宁看着自己抓着的手,顺着手臂线条看上去,有些恍惚地看着被她拉着手又占着沙发睡觉而挤到边角,半个抱枕都枕到了人腿上面上毫无怨意,甚至可以说带点关切的脸。
“做噩梦了吗?”
“做梦……了吗?”
王施宁放开容姒的手捂脸,是梦吗?好消息是不用困在那鬼地方了,坏消息是做了一半有点可惜,感觉也太清晰了,是梦的话为什么做一半会醒呢?
“做了个很长的梦。”
“你都在沙发上睡着了,最近很累吗?”一双略带凉意的指尖替她轻揉着太阳穴。
“我睡了多久?”
“大概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怎么梦到了那么多东西,王施宁看着容姒光洁的手臂,没有伤口,没有淤青,那些混乱的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松了口气,还好,也好。
“你梦到什么了?还叫了几声我的名字。”容姒有些好奇地问,贴心地没有提及还有抓着她的手不放。
“……”王施宁一时语结,“没有做完……记不起来了……”
第二天
王施宁坐在黄昏的客厅里,面无表情地喝了口几种高度酒兑出的没有任何口感,甚至辣嗓子的特调,以求达到从微醺到送走的烈度。
她又梦到了容姒,又是很长的梦,又是缠绵的梦,又是做了一半的梦,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