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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找回号啦,重新开更,但是断更时间长了,如果前后有什么冲突的话大家可以在yцshцwencσ或者popo留言,我及时修改!

黄沙落日,红霞尽洒广域。庭州练兵场上,一众士兵围成一圈,中间七位士兵更是各个身硕人长,蜂腰宽肩,两条螳螂腿分立而站,双脚稳稳立于沙土,望着步场中间那位少年眼露赞许之色。

那少年一柄长枪,舞的犹如长龙,一头褐色卷发高高束起,腰间发力,一连舞了六个回马枪,转身间汗珠飞转。

“好!”,“漂亮!”

众人喝彩纷纷,林幕合舞的兴起,将枪一扔,朝一旁喊:“刀来!”

两柄弯刀甩来,银光凌厉,林幕合纵身而起稳稳接过。

“阿大,这弯刀可是西洲人的本领。”内圈一人凑近身旁的男子,男子颔首,如今凤栖缺少武才。凤栖男子历来以女为尊,追求身如松柳,柔韧却无明显肌肉。西洲虽然也以女为尊,但因着气候恶劣,缺水少雨,生存不易,男子从事粗活者多。加之全民尚武,游牧间部落争斗不断,这也导致了一旦开战,凤栖国通常要用几倍的兵力才能挡住西洲来犯。

“师夷长技以制夷,让手下的弟兄好好看,好好学!”

“是!”

刚刚给林幕合递刀的是之前黄州练兵场的小兵,因着他把林幕合的宝马照料得不错,林幕合就顺手将他带了过来,他也由之前负责马料、搬运废弃器物的打杂成了管理马厩的下士。

林幕合舞完弯刀台下更是喝彩连连,之前因着这空降的领队而心有意见的先行军众人也消去了不满。

林幕合将弯刀递给那小兵,刚刚那个被叫做阿大的男子便走上前来,拱手道:“来时路上便听闻林小公子英武事迹,如今又见此等武艺,实在让在下佩服。”

林幕合随意抹了抹汗珠,眼睛一瞥看见男子动作间腰间暗藏一七尾凤凰玉佩,心下了然。

“承蒙厚爱,林某只是想为我凤栖国出份力。”

一众高大男子围过来,之前在阿大身边耳语的男子虽然见识了林幕合的武艺,但眼中还是存着疑虑。

林幕合知道他们就是禁军中有名的七翼太保,原先是宫中一些护卫,由于武艺高强,办事牢靠,训练有方,又经过不断的选拔,后面慢慢演变成女帝手下一支独特的男子卫队。队中每七年比拼一次,胜出的冠军授予七尾凤凰玉佩,抹去姓名按名次以一到七称呼,总称为七翼太保,虽无品阶,但暗中权力很大。

若是边疆有战事,便会抽掉卫队前往边疆,说是支援,但也有监视各将军,部级的作用,若是内部出现反叛,情况危急,凭此玉佩,七翼太保有先斩后奏之权。

“马上便要用晚膳,林小公子若是不嫌弃,可否到弟兄们帐中一叙?”

一早有上好的酒肴送进了京中来的部领的帐房,都是自小习武,不拘小节的男子,酒过叁巡,气氛便热烈起来。

林幕合酒量好,也没什么架子,很快几个人就称兄道弟起来。

“幕合小兄弟真是少年出英雄啊,深夜独闯敌营,斩得敌军统领首级,实在令我等倾佩啊。”营中传来赞许之声,这些七翼部将,从小就被选为特殊的暗将,在经年累月的训练和强军立国的思想熏陶下,与传统南禺的男子大为不同。其真正重要的工作是监督边疆军情,控制事态,行事出行只能由上级调拨,行事低调不受封官厚禄,但也十分渴望痛斩西洲贼,渴饮敌军血。因此对林幕合这般血气方刚,敢作敢为的青年人十分好感。

“刚刚幕合小兄弟在练兵场上耍的刀枪手法与南禺颇为不同,外貌也是碧眼卷发黑肤,某不是西洲人?难怪能轻易潜入敌营,暗中做出一番大事。”坐在阿大旁边的男子却未附和,他是刚刚在练兵场与阿大耳语那位男子,排行第二,此时他轻摇酒杯,探究得望向林幕合,细条慢里的话语中暗藏杀机。

此话一出,其他部将虽然也都保持笑容,但看向林幕合的眼里也带着严厉的审视。林幕合知道,这群统领虽然不会真正上阵杀敌,但暗中处决的人不会少,作为南禺的暗箭,只要发现对国家不利的事和人,即便自己的武艺和勇猛获得了他们的尊重,也会毫不留情的将自己斩杀。

“不错,不瞒众位,林某虽为林侍郎之子,但生父只是西洲舞姬。但林某自小生在南禺,长在南禺,早已将身心全全归属南禺,这西洲的武艺便是幼时为弯刀舞所学。”林幕合坦然回望众人,毫不畏惧,“我林幕合既然一头扎进军营,便定要做出一番伟业,杀的西洲再不敢来犯,让所有人都瞧瞧我林幕合究竟为谁而战!”

他幼时便因为自己的外貌和身世收到了无数的嘲笑和怀疑,但家中的父母从未苛待过他。八凰之乱,西洲来犯,他被好好的护着长大,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可等他进了学堂,看到那动乱带给他心上人的伤痛折磨时,却第一次痛恨起自己西洲的血脉,是他血缘上的族人带给了思思病痛。

刚去学堂时,林幕合闹了很大脾气,可这次母亲却没有再顺着他,她像一只狠心把幼鹰推下悬崖的雌鹰般,勒令他必须每天按时去课堂,和同学搞好关系,完成课业。可他蓝色的眼睛和褐色的卷发是那么与众不同,宫中那些丑闻虽然被强按住,却瞒不过这些官家从小耳濡目染的子弟。他们起先对他是厌恶和害怕,离他远远的,可在知道了他母亲的官阶和出身后,恶意便化为了实体,他的书本总是不翼而飞,刚做好的卷子转眼就变成被墨染脏的废纸。

学堂里头只有李思愿意和他讲话,或许是一样不喜欢教条和长篇大论,她的课业能偷懒就偷懒,交上去的卷子也是稀里糊涂,可夫子却从不责罚她,甚至不论贵贱的打手板也没挨过,学堂里的小公子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她身边凑,那些小姐也堆起笑意渴望同她结交。他知道,她是庆王府的世子殿下,是他们这些寒门或底层爬出来的人永远也攀不上的凤凰。

可她来学堂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他,甚至把他的座位调换到她旁边,她会在自己找不到案卷大方的把自己的给他,愿意在他练武受伤时温柔的和他说歇一歇,可她总会隔叁差五的缺席,母亲曾隐晦得告诉他思思的病很难好,身子也比一般女子赢弱,让他伴读时要格外小心。他只是下意识的应了。

李思对他的这种保护和特殊关照引来了更多的嫉妒和恶意,他们会在李思不在的时候明里暗里的嘲讽他,说他学那个妖妃,小小年纪就会勾引南禺王族,长大了肯定也是为害国家的灾祸。可只要李思一来,他们便换了一副嘴脸,在她面前展现出大度温柔的一面。

他知道李思也不喜欢这些带着目的来学堂,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世家公子,比起在课堂上昏昏欲睡的听夫子讲课,她更乐意去带着林幕合去王府的马场,她自己身子孱弱,便看他骑马射箭。

南禺春日的阳光总是十分明媚,她在围栏外盘腿坐在铺在草场上的华美的编织羊绒毯上,一边捡着盘中的瓜果吃,一边为他的中靶鼓掌。马匹驰骋跃起的残影在秋水一样的双眸中摇晃,她的脸颊和初开的海棠一样柔美艳丽。

可突然,她就倒下了,身旁的仆从大呼小叫的把她抬回王府医治,林幕合也吓了一跳,他没抓稳缰绳,被甩到马下,肌肉记忆让他第一时间调整姿势,免得摔坏自己,但仍旧狼狈不堪得跌落到泥土里。他顶着发昏的头,茫然无措的站起来,庆王府的马车早就疾驰而走,留下他一人,独立在空荡荡的马场上。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家中,王府的人没有理会他,也没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父亲看到他一身尘土,惊叫着跑过来,帮他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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