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饭局
这个陈局酒量不行,两瓶红的下去就全身跟煮熟了一样,摇摇晃晃飘飘然了,看着身边的人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一只又热又潮的大手贴在苏贺身上就下不来,上下左右的抚摸,只可惜隔着一层布,隔靴搔痒一样,不痛快,本来只是吃顿饭的,他已经琢磨着想把苏贺灌醉带去酒店开房了。
苏贺这次来不是为了吃,几只虾下肚就说饱了,剩下的就是喝酒倒酒赔笑,陈局那只手跟癞蛤蟆一样贴着他的后背,恶心的他不得不挺直身体,他还试着往旁边躲闪,结果就是陈局借着一句我来考考你,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回拽,拽的苏贺都要靠他怀里了。
“小苏啊,你就是太年轻,不……不懂这饭局里的精华,这……这饭啊,不是关键,怎么吃,和谁吃,那……那才是重点!我们……我们中华文化,全凝聚在这饭桌上了!”陈局勾着苏贺的肩膀开始吹牛,另一只手往下滑,在苏贺大腿上来回摸。
苏贺脸上快挂不住,频频向麻姐那边看,麻姐正满脸严肃的听那个高个秃顶男人说话,似乎谈到了什么核心的东西,特别认真,根本顾不得苏贺这边。
“……最重要的是懂事,能让你来吃,那就是给你机会,年轻人要抓住机会!不过啊……很多人都不懂这个,太幼稚,以为自己年轻,有点姿色就可以拿乔,其实就是个戏子,别人……我们都当玩意儿耍,带出来……就……就是给大家当一乐子看,耍猴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我年轻的时候……老家,总有那耍猴的人来,让小猴子跳个舞做鬼脸赚钱,跟……跟乞讨没什么两样!”陈局醉醺醺的说着有的没的废话,还越说越来劲,那手也来劲,摸到了苏贺大腿根,两根手指还往中间摸,用力一勾……
苏贺忍无可忍,腾的站起来,借口要去厕所,陈局醉眼迷蒙的晃了下,开始摆脸色;“怎么了小苏,哥哥给你上课,你举手要去厕所?怎么了是哥哥讲的不好,你都学会了?来过来,说说是哪里讲的深奥了没听懂,我再给你掰开了揉碎了亲口塞你嘴里。”
苏贺的胃隐隐有些翻腾,他觉得段爷也没他这么恶心……
“不是……我真的想去厕所,今天喝的太多了……”苏贺勉强挂上微笑。
“回来,坐这,”陈局指指位置;“又不会把你吃了,你怕什么?吃个饭而已,我没付钱吗?”
麻姐见状赶紧打圆场;“陈局我们小苏是个小演员,之前没有跟您这样大的领导吃过饭,是压根儿就没出来吃过,好多规矩都不懂……您多担待下刚出校门的晚辈,小苏,快给陈局敬酒!”
“不必,我可喝不起,”陈局看有台阶也不肯顺着下。
麻姐见状赶紧自己倒酒,旁边人也跟着倒,笑着劝陈局别动气,跟个小戏子不值当。
陈局一看都过来哄他,这才意意思思的拿起空酒杯,苏贺老大不情愿的上去给他倒上,谁知屁股上忽然多了只手,又抓又掐的。
“小伙子气盛,还是太嫩了点,”陈局抿一口;“这个脾气不改,以后要吃大亏的懂不懂。”
“懂懂,我们当然懂了!”麻姐点头哈腰。
“你懂有屁用,他懂不懂!”
“……懂,”苏贺咬着牙低声应。
陈局喝了苏贺倒的酒,就在一群人的劝说下坐下来,麻姐这时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便借口去厕所出去了。
她能去上厕所,我怎么就不能!?苏贺哀怨的看着麻姐走的方向。
麻姐出去了,这个行为仿佛是给了陈局一个讯号,另外两人互相递了个眼神,也说要出去放水,顺便抽根烟打个电话,让局里开车来接。
来接人?那不是快结束了!?苏贺眼睛一亮,觉得有希望。
然而苏贺想的太天真,陈局看没了人,一把搂住苏贺的腰,撅起嘴就往他脸上亲。
苏贺半边身子起了鸡皮疙瘩,赶紧抬手推他,然而陈局如同狗皮膏药,怎么都推不开,还把手伸进苏贺衣服里乱摸。
“陈哥!”苏贺急了眼,用尽力气将陈局退开,谁知后者喝多了没坐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苏贺见状吓了一跳,心想不好,赶紧上前拉人。
然而陈局真是酒壮色心,一把拉住苏贺,亲在他的嘴上,似乎是这顿饭花了不少钱,陈局光是亲还不够,他的手顺势伸进苏贺的裤腰,顺着耻毛往下。
苏贺这下真急眼了,一口咬上了陈局的舌头,在对方吃痛的瞬间脱身。
“唔!!你……你他妈……”陈局坐起身,疼的他嘶嘶的吸气;“小婊子,你敢咬我!?”
“陈局……吃个饭而已,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这样的,干什么这么着急?”苏贺脸色煞白;“你喝多了。”
“喝多?你以为你多有名?还他妈觉得我上赶着找你!我不过是想玩玩你罢了!”陈局气急败坏,苏贺见状连退两步,跟他拉开距离。
陈局看他还知道畏惧自己,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就给了苏贺一耳光。
苏贺被打的耳鸣,陈局后面骂他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想着要走。
也是巧了,这时候麻姐推门进来,因为时间差不多到了。
“哟,这是怎么了!”麻姐进来就看见陈局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有倒地的椅子,摔碎的玻璃杯,回头一看,苏贺的半边脸还肿起来了。
“怎么了,问问你带来的东西怎么了!”陈局怒不可遏。
门扉半掩,外面的两人也听见了,赶紧推门进来安抚,同时要求麻姐赶紧带人走别添堵。
麻姐正有此意,拉着苏贺就往外走。
陈局一看人要走,气的叫喊着让回来!那二人赶紧挡着不让。
麻姐拉着衣衫不整的苏贺进了电梯,晓霞等人似乎早就预料到此事,就在电梯里按着开门等他们。
苏贺进了电梯,感受到冷气吹在脸上才有些缓过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很狼狈,衣服被拽掉扣子不说,下摆还有一半露在外面。
这幅尊荣电梯里的人都看在眼里,谁也没有吱声,与来时麻姐的絮絮叨叨形成鲜明对比。
等他们顺利上车往回走了,麻姐这才说话。
“这他妈老混蛋,之前说的好好的,我就知道喝多了就要闹幺蛾子……”麻姐在车上愤愤不平;“跟他来的那两个也奇怪得很,我问了很多事,他们答得含含糊糊,也不是说不告诉,就是单纯的不知道……我出去打了几个电话感觉这帮人不对劲儿,就赶紧拉你走了,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这混蛋就等不及了!”
苏贺拿着一个冰袋冷敷脸,默默地听着麻姐的抱怨,他到没有多生气,只是庆幸什么也没发生就出来了,这样他心里的负罪感还少一些,现在只希望快点消肿,不然回去没法跟宗家烁解释。
司机把人都送回家,最后轮到苏贺,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跟宗家烁同居,便说了个近一些的地址,自己一路走回去。
家里没人,空荡荡黑漆漆,他这才想起看看手机,宗家烁告诉他今天要跟家里人聚餐,不知道几点回来,让苏贺放心。
看了宗家烁的微信,苏贺心里顺气不少,觉得脸上消肿差不多了,便回卧室睡觉。
等他一觉起来,却发现宗家烁没有回来,手机上也没有留言,苏贺隐隐的有些慌,连发了数条微信,等也等不及,干脆打电话过去。
手机安静了几秒接通了。
“喂!喂?海城……不是,宗家烁?你在哪?怎么这么久不回来?”苏贺急的说错了话。
“嗯……你是他的朋友?”一个陌生的男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