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又要见面了
在里面吗?”
“……”
陶春晓低头拧了门把手,推门进去,看到了床上被子盖得很敷衍的赵嘉树,那张白皙的脸此刻布满了汗水,脸颊上红扑扑的,嘴唇却干得开裂,看上去可怜极了。
见人是这副样子,陶春晓立马上前摸了摸赵嘉树的额头,烫得惊人,喊了几声对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哼哼哧哧的,很难受的样子。
陶春晓给覃尊汇报了一下情况,然后去拿了药箱来,给赵嘉树量了体温,又喂了药进去,然后用毛巾帮他擦了擦脸和脖子。
刚刚覃总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到赵嘉树这来看看,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很迅速地行动了,没想到赵嘉树从z市回来的第一天就生病了。不过覃总倒还真是细心,不知道是赵嘉树迷迷糊糊间联系了他,还是覃总因为联系不上赵嘉树而发觉的呢?
陶春晓没有细想,守着赵嘉树一遍遍地帮他物理降温。
傍晚的时候,赵嘉树终于清醒了。
这一天他都在昏睡,有时候醒了,但很快就又睡过去,全身烫得他感觉自己快蒸发了,眼皮也重得要命。后来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照顾自己,就又安心地昏睡过去。
赵嘉树睁开双眼,艰难地吞咽口水,嗓子干涩得难受死了,他扭头想找水,这时陶春晓推门进来了,看到他终于是清醒了,便笑了下走过来摸摸他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她说:“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很难受的话起来去医院挂水?”
“不用。”赵嘉树的嗓子哑了,说句话就痛得要死,他皱着眉头起身,喝了口陶春晓递过来的水。
“饿不饿?我煮了粥,饿的话我端过来。”陶春晓道。
赵嘉树确实有点饿,但又没什么食欲。他把水喝完了,说:“等会儿吧,喉咙痛。”
陶春晓没勉强他,“嗯”了一声,在手机上和覃总说了声人醒了,停顿了一下还是对赵嘉树说道:“给覃总说一声吧,他在担心你。”
闻言赵嘉树一愣,他点了点头拿起手机,陶春晓出去了。
赵嘉树看了眼时间,已经快晚上七点了,手机上有几条覃尊的消息,还有一通他的未接来电,是中午打过来的。
赵嘉树从时间线上推测是覃尊联系不上自己,所以叫陶春晓过来找他。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给覃尊发了消息过去。
【赵嘉树:覃总,我已经没事了。】
【赵嘉树:对不起,没接到您的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覃尊的消息是昨天晚上发来的,夸他歌录得不错,那时候他已经睡了,后来也没说别的了,接着就是中午打来的电话。覃尊很少直接打电话过来,赵嘉树怀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他。
没过多久,覃尊回信了,赵嘉树看了脸上表情怪异,感觉自己是什么不听话的熊孩子。
【覃总:你助理说你不吃东西。】
什么叫“不吃东西”,他只是暂时没胃口,想等一会儿吃啊。春晓姐看上去那么稳重可靠,怎么理解不行?
过了几秒,覃尊又发消息过来了。
【覃总:好好吃饭,晚点我去录指纹。】
噢,原来中午打电话来是想过来录指纹,赵嘉树心想,覃总之前不是说不急吗?但他还是乖乖地回复了“好的覃总”。
又要见到覃尊了,赵嘉树渐渐地生出一股紧张感来。
赵嘉树吃了粥后量体温,还是有点低烧。身上黏得慌,赵嘉树忍不了,特别是等会儿覃尊还要来,他不顾陶春晓的劝阻,硬是去简单地洗了个澡,至少身上是清爽不少了。
以防被覃尊说,赵嘉树还很老实地把头发吹得完全干了,他这一个月头发长长了点,洗完后柔顺地搭在额前,蓬松干爽的样子显得更年轻更学生气了。
干等着也无聊,赵嘉树在心里复盘着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想到江少羽那事,虽然从覃尊的态度来看好像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赵嘉树还是存着一丝警惕。不过只要覃尊不把自己踢了,他找别人也没什么……
赵嘉树尽量忽略心里的那点膈应。
想着想着,他又神经质地猜测到,覃尊这么晚过来的话,那他还会回去吗?如果不回去了,他们会睡在一起吗?睡在一起的话,会不会还是要做那事?
他发烧能做吗?赵嘉树想到这个问题,他没有考虑让覃尊打消念头,而是拿起手机搜索起来——“发烧了能肛交吗”。
网页一连串的专家建议“最好不要”和“不建议做”,说发烧时抵抗力低,做了容易加重病情,而且可能传染。赵嘉树忽然抽了下嘴角,才想到覃尊应该不会这么禽兽,自己属实是多想了。
他低头要退出搜索引擎,忽然瞥到一个网页,看上去是一个社交论坛,几个标红的关键字醒目,写着一句话“发烧的时候更舒服……”,后面的内容看不见了,需要点进去才能看到。
鬼使神差地,赵嘉树的手指愣是没能划出去,而是点了进去。这个帖子的帖主问的是“发烧做了,没戴套,最近几天一直不舒服,有没有可能得艾滋啊啊”,透着一股慌张。帖子里有好心人为他解答了,如果双方都没感染病毒的话是不会染上艾滋的。一开始帖子还是正常的,楼层到后面就歪了。
赵嘉树看到的那条回复就说,他和他男朋友有次情到浓处,发着烧也没忍住做了,据他男朋友说,那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爽,因为后面又热又紧又滑。
诸如此类……后面的回复越来越大胆,简直不堪入目,赵嘉树看得拿着手机的手都变得不自在起来,赶紧退出了那个网页,但那条回复却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
晚上九点半,覃尊到了赵嘉树的住处。
给覃尊开门的时候,赵嘉树的心怦怦跳,莫名有种和网友面基的紧张感,他想应该是太久没和覃尊见面了。
覃尊还是那么优雅帅气迷人,赵嘉树这一个月来被程弗海和言睿带着学了不少网络上的梗,看到覃尊时,他忍不住在心里称赞了一句“好伟大的脸”。
“还发烧吗?”覃尊看起来非常从容,面带微笑地进了门,这次有他专属的拖鞋,是赵嘉树回来时特意置办的。
赵嘉树摇摇头,说道:“不……”他话还没说完,额前的头发就被覃尊的大手撩了起来,紧接着温热干燥的手掌就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覃尊用手帮他测了测体温后,又摸了下他的侧脸,尾指末端贴着他的脖颈,很短暂的几秒,覃尊的动作和神色一点也不暧昧,只有关心,赵嘉树却无端地僵住了身子,喉头也被堵住了似的。
两秒后,覃尊收回了自己的手,说道:“还有点热,再量下体温。”
直到覃尊把外套脱下放好,赵嘉树还是局促地站在门边,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刚刚覃尊碰他的时候微微弯着腰,身上淡淡的香味传到他的鼻尖,是熟悉的味道,那双眼睛专注地望着他,好像特别在乎他一样。他一下子就愣了神。
“嘉树?”覃尊回头看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体温计在哪?”
赵嘉树才回神,呆呆地往自己房间走,“噢……在卧室。”
赵嘉树被按着坐到了床边,覃尊竟然要亲自动手的样子,手里捏着体温计让他抬起手。
“覃总,我自己来吧?”赵嘉树忍不住说道。
“嗯?”覃尊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就把体温计给了他,点点头道:“小心一点,夹紧。”
“嗯。”赵嘉树低头应了声,拿着体温计从自己的睡衣领子塞进去,夹到自己的腋下,锁骨一大片都露了出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