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又要见面了
赵嘉树的心怦怦直跳,他几乎屏息,等待着覃尊的答案。
两秒后,覃尊点头了,他说:“嗯,见过几次。”
赵嘉树没再说话了,覃尊的表情太正常了,看上去就只是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车子驶到目的地,赵嘉树这次在进门的时候就问了覃尊要不要录指纹,一方面是找话说,一方面是觉得,不能再拖了。
覃尊又像是才想起来似的,他点了点头,说好。
于是俩人进屋前第一件事,就是堵在门口鼓捣门锁。覃尊比赵嘉树高出来那一截此刻显得很令人在意,他几乎是环着赵嘉树,把手指按在门锁上。赵嘉树原本只是关注着指纹录入的情况,然而覃尊靠得太近,他很快注意到自己的肩背贴着覃尊的前胸,一时间有些僵硬。
等覃尊录好指纹后,赵嘉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覃尊忽然抬手扶住他的肩膀,推着他往里走,还低头在他的脖子处闻了闻,说:“快去洗澡吧,沾上那里的味道了。”
赵嘉树被覃尊捏着肩,亦步亦趋地往里走着,“噢好。”
等进了浴室,赵嘉树抬手捏起自己的衣领嗅了嗅,好像是有点熏人,全是别人的烟酒味和香水味。
赵嘉树仔细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脑子胡思乱想,又想到了江少羽,温热的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好似把他的脑子也冲热了。
先前在z市,他只能靠着手机天天在覃尊面前刷存在感,可是现在,覃尊就在他这里,他也没有发烧,他们有那么久没有做了,赵嘉树越想越坚定,他得有所表示才行。
洗完澡,赵嘉树顶着一个湿淋淋的脑袋出来了,覃尊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他走过去在覃尊后面稍微弯了点腰,说:“覃总,我洗好了,您去吧。”
说话间,他额前的湿发滴了两滴水下来,正好滴在覃尊的手上。覃尊的手微微抬起,赵嘉树赶紧伸手过去,用拇指给他抹去了。
刚刚洗完一个热水澡,赵嘉树的手指还很热,二人皮肤接触时,触感十分明显,赵嘉树的动作下意识放缓了。
本来只是擦一下水滴,现在却变得暧昧旖旎了起来。
赵嘉树擦完那两滴水,缩着指尖将手收了回来。覃尊后仰靠在沙发上,仰起头来看赵嘉树,看到他湿漉漉的头发后,抬手捻住了一撮头发,说道:“头发没用毛巾擦擦吗?你才刚好没几天,要注意一点。”
“嗯。”赵嘉树抿嘴点头,轻微的晃动使得他的发尖又掉下一滴水,直直地落在覃尊的眼下,覃尊下意识眨眼,然后低了点头,那滴水就顺着他的脸颊滑了下去,像是他落下的泪一般。
赵嘉树心头一跳,没顾得上别的,伸手直接抚上了覃尊的脸颊,他几根手指扶住覃尊的侧脸,拇指按在覃尊的眼下,像帮他擦泪一样抹去了那滴水。
“覃总,没掉进眼睛里吧?”赵嘉树关切地问着,覃尊摇了下头站起身来,绕过沙发走到他的面前,把他脖子上搭着的那条毛巾拿了起来,按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两下。
“没有。你赶紧把头发吹干,我去洗澡了。”
说完,覃尊拿上赵嘉树特意给他准备的合身的睡衣,进了浴室。
赵嘉树坐在沙发上,抬手揉着自己的脑袋,想着刚刚覃尊脸上划下水珠的样子,觉得很奇怪。他想,像覃尊这样的人,应该从来不哭吧?
把头发擦到半干后,赵嘉树拿了吹风机来吹头发,他吹得仔细,开了最热的风,吹着吹着竟然还出了点汗。
吹了一半,赵嘉树看到桌子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是一条短信,他眯着眼睛看到了“覃尊”两个字。
赵嘉树探身过去,想看个清楚,可是手机却熄屏了。他索性先把吹风机关了,拿起手机来看。
那是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可是看清楚内容后,赵嘉树却几乎是立马就有了一个猜测。
【你和覃尊什么关系?】
短信只有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赵嘉树的心跳加速起来,他抿着嘴唇,表情紧张地回了一句过去。
【你是谁?】
过了一小会儿,对方来信了,内容更加莫名其妙。
【奉劝你一句,别太相信覃尊是个君子,对你的好都是他装的,你不过是个他用来消遣的玩意罢了。】
……
赵嘉树的手紧紧捏着手机,他紧皱着眉头,把这句很不友好的话读了一遍又一遍。他没太纠结这句话背后的真实性,而是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你是江少羽?”
对方没有再回信,赵嘉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但是尽管对方没有回复,赵嘉树的直觉却告诉他,那就是江少羽。
至于他说的覃尊不是好人,赵嘉树越读那句话,越觉得对方并不是要提醒自己要小心覃尊的糖衣炮弹,反而像是……有种不甘心和得意?就好像他没说的话里的意思是,覃尊对赵嘉树不过是重复对他所做过的,而覃尊的真面目,也只有他知道。
直到手机再次熄屏,赵嘉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以至于没注意到覃尊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覃尊走到赵嘉树身后,两只手撑在赵嘉树肩侧的沙发靠背上,说道:“你在看什么,在发呆吗?”
听到覃尊的声音,赵嘉树才如梦初醒,他慌张地把手机按在沙发里,回头看着覃尊,眼神有点躲闪,“覃总,您洗完了。”
“嗯。”覃尊看到他慌张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没说什么,只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怎么没吹干?我帮你吹?”
赵嘉树感受着对方的手指在自己头发上按摩的力道,咬了下牙,然后仰起头来,看上去就像是主动往覃尊掌心里蹭了蹭。
他抬手勾住了覃尊另一只手的手指,说道:“覃总,我买了东西。”
他说的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赵嘉树仰着头,明亮的眼睛直直望向覃尊,从覃尊的角度来看赵嘉树就像是一只乖巧的狗狗,他的爪子讨好地勾着自己,还很主动地把他毛茸茸的脑袋往自己手掌心里送,好像在邀请自己再多揉一揉,还可以把手放在他的肚皮上,尽情抚摸。
覃尊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嘉树,勾起嘴唇来,又揉了揉赵嘉树的脑袋,那笑看上去竟有些纵容,他说:“喜欢在沙发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