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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刃

 

身侧叹道:“元阳帝君风姿秀彻,不知多少仙子芳心暗许,向他倾诉衷肠。他性子冷傲,不领情也便罢了,偏偏不留情面,每次都让别人当众下不来台。帝君被贬去人,界落个清静,却不知留下了多少情债,惹怒了多少痴男怨女。”

小苏黯然道:“……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等他历劫归来,又要如何收场呢?”

仙官道:“帝君劫满之后,还要受雷霆天罚之刑,未必就能回来。”

小苏道:“若是受不住天罚,又当如何?”

仙官道:“自然是仙府成瓦砾,玉骨化劫灰。”

“啊?”小苏望着元阳帝君沉睡的姿容,心道他这样的人,若是红颜枯骨,该有多可惜。

仙官却冷笑道:“痴儿竟尚未悟!”,说罢伸手一推,将小苏推回尘寰。

小苏重重地跌落船板,惊呼一声,头晕眼花地醒过来。

他仍身处龙湖间的一叶小舟上,一片雪白衣裾正从船头飘到他眼前。

苏易水低头看着他,板着脸道:“薛冉冉让我问你,是想回去尝她新酿的误天仙,还是想被扔进湖底喂鱼?”

end

秋夜的深山,总是诡谲而寂静的。

尤其是在人迹罕至,险峻荒芜的绝山。连愁猿和秋蝉都销声匿迹,唯一听到的只有风吹动落叶的沙沙声。

可若是循着月光垂落的方向仔细寻找,便会在绝山之巅,斩仙台的转生树下,发现一道修长雪白的背影。

雪白的月光,映着树下之人雪白的长发,雪白的面颊,雪白的嘴唇。

不止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表情也空洞如雪,仿佛入定。尽管寒霜已在他的发端眉尾凝结,枯叶已铺满他的衣摆,他却始终双目紧闭,两手结印,将所有注意力都倾注于掌心流动的灵力上。

一缕缕薄雾般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从他掌心逸出,浸润着转生树枯槁的躯干。

他的脸越来越白,树梢上一颗摇摇欲坠的果子却渐渐安稳下来。

直到山风终于停歇,他才勉力睁眼,抬头望了树端的果子一眼。原本冷若寒星的双目,碰上那颗瘦小羸弱的果子时,竟流露一丝暖意,连他霜月般俊美锐利的容貌,也似乎变得温柔动人了些。

可惜,一声怪笑在他身后响起。

熟悉的声音让他迅速敛起笑容,恢复冷若冰霜的模样。

“苏易水!”

一道鬼魅黑影自林间跃起,飘落身后,恨恨喊出他的名字。

来者是个高挑的黑衣修士,看面容也是阴柔秀丽,姣若好女,只是眉宇间带着股挥之不去的邪气,对上苏易水,这邪气又变成了阴阳怪气。

“苏易水,几日不见,你可是姿色大减。”

黑衣修士缓缓靠近,撩起苏易水雪色的发丝,轻佻嘲讽道。见苏易水不理不睬,他又加重语气:“沐清歌死了,你又变成这幅被吸干精气的样子,还怎么勾引旁人?不如改投本座门下……”

苏易水本是一言不发,专心为转生树输送灵力,听到“沐清歌已死”几个字,却面色遽变,冷冷瞪向黑衣修士,低声警告道:“魏纠!”。

皓月之下,苏易水雪发如云,星眸含霜,脸上纵横交错的几道妖红魔纹,反为他苍白的面颊增添三分惑人风采。若连这样都算是姿色大减,世上又有几人称得上有颜色呢?连对他深恶痛绝的魏纠,都忍不住看得一愣。

回过神来,魏纠却更恼怒。他盯着苏易水的脸,忽然阴恻恻地一笑,动手将苏易水的衣衫用力一撕。只听“撕”的一记裂帛声响,苏易水宽阔的肩膊,雕凿般的锁骨应声滑出,在月下莹白得发光。

他的脸色也气得发光。

若在平时,苏易水的剑恐怕早已捅穿魏纠的手掌。可今夜……他要护持转生树上的灵果,就不能半途而废!

所以他不能动。

哪怕魏纠的手指正一寸寸地,从他的脖颈慢慢揉到胸口,苏易水也纹丝不动!

他努力维持双手结印的姿势,颈上青筋却跳得一下比一下厉害。因为魏纠的手已捏住他的乳尖,用力一拧后,再反复掐弄,仿佛要将指间这颗粉红肉珠碎成齑粉,才算解气。

苏易水低喘一声,虽仍在输送灵力,身形却明显不复挺拔,腿根也有些打颤了。

魏纠贴着他的耳朵道:“苏易水,你可要管好身子,不能再发春。毕竟剖去半颗结丹,才换来沐清歌在树上挂着呢。”

说起结丹,魏纠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放开苏易水,飞身朝转生树奔去。

苏易水心下大惊,额前冷汗如注。谁知魏纠没有动那树上的果子,只折了根粗壮树枝。

他折返回来,眼珠一转,便挥手将苏易水的衣衫削得粉碎,手中枝条毫不怜惜地朝苏易水抽去。树枝依次落在秉风、侠白、腰俞三处穴位,魏纠出手时挟带了真气,苏易水白皙的身体很快落下三道红痕。最后一道从尾骨而起,斜斜贯穿了臀部和腿根。他的下裳也被魏纠扯破,两瓣臀尖皮开肉绽,看着好不可怜。

这种身体上的羞辱,苏易水本不会在意。他心高气傲,从不把魏纠放在眼里。

可这三记鞭笞,却让他的心慌乱起来。

当年他师父沐清歌为了助他结丹,故意在竹林中惩戒他,也是含着剑气,用戒尺敲打这三处穴位。魏纠今夜的举动,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他和沐清歌私下的事,魏纠又怎会知晓?

苏易水犹疑之际,魏纠果然冷笑道:“这么经玩的身子,难怪沐清歌爱不释手。可事到如今,她只能无知无觉地挂在树上,眼睁睁瞧我将你抽得发软,比魔门的妓女还浪。”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苏易水却淡然一笑:“就算你这样做,沐清歌也不会看你一眼。”

魏纠的脸色变了。

当年他自持容貌,缠着沐清歌收他为徒。沐清歌却突发奇想,让他和苏易水并肩站在集市中央的高台上,扬言谁生得更美,谁就是她的弟子。那一日魏纠锦衣华服,丹唇皓齿,苏易水却是被沐清歌强拉过来,穿着普普通通的弟子服,素着张脸,半死不活地杵在台边。可有一种人,只要站在他身侧,便是蒹葭玉树,相形见绌……满街路人无不惊叹苏易水是个美男子,轮到魏纠时,却只说他堪堪入眼而已。

对魏纠来说,凭色相上位并不可耻。可被人说成平平无奇之辈,却是种莫大的羞辱。

苏易水提及此事,显然是故意戳他的心病。

可如今沐清歌已死,没了靠山的苏易水,凭什么瞧他不起?他体内只剩半颗残丹,衣衫不整地坐在树下,难道不是任谁都可以欺凌践踏吗?

魏纠狞笑道:“被沐清歌挑中玩弄,你很得意么?既然这样喜欢,我便帮沐清歌好好地款待你。”

树枝劈头盖脸,疾风骤雨般洒落苏易水全身。白玉似的肌肤很快被道道红痕覆盖,一张俊脸上也落了好几处伤口。

可苏易水依旧盘膝而坐,身形虽如风中落木般摇摇晃晃,却不曾弯腰服软。

等他收拢掌心流动的灵力,望着树梢的果子松一口气时,后背腿根已布满鳞鳞的伤口。

魏纠见他神情平静,不由冷笑:“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

苏易水侧目一瞥:“原来你知道?”

魏纠忍不住挥动树枝,将他打得身子一颤:“什么意思?”

苏易水轻轻翻个白眼:“以你的脑子,我原以为你不知道!”

魏纠被他一噎,半晌才道:“你……你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天字第一号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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