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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是病号

 

容棾沂皱眉,踹他一脚,不让他跟:“你见鬼了还是被鬼上身了。”

凌江轻轻拉她的手:“想你想的一晚上没睡。”

受不了他那肉麻劲儿,容棾沂翻起白眼:“脑子抠了不就睡了。”

凌江就开始哭诉:“棾沂,你好狠心啊。”

容棾沂脾气瞬间上来,她最烦别人说她心狠:“妈的滚。”

凌江立马拉低姿态道歉:“咋啦?”

容棾沂拉拉着脸:“我让你滚。”

虽然一点也不想离开她,但她这会儿真的生气,凌江不能不照做。

凌江清嗓,换着办法哄她:“中午去吃火锅,凌江将功赎罪。”

“给我五百。”容棾沂没回头,但把手绕到背后了。

凌江摸兜,黑色冲锋衣里拢共装了一千二百块钱,自己留了二百,剩下都给她了,连她去干嘛也不问。

容棾沂拿了钱,丢给他答案:“不吃,我去酒吧。”

“那哪儿行。”凌江拒绝,“或者带我一块儿。”

容棾沂停下脚步,转身挑眉:“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黑发因为她潇洒的动作挂在睫毛上,像是刀疤一样,割裂了她的眼眸。

“是我想跟你商量。”凌江继续放低姿态,“棾沂,咱俩开房去吧?”

容棾沂还是拒绝:“不去,开房哪有喝酒有意思。”

凌江接着问:“那你跟谁啊?男的女的,几个人?”

容棾沂一一应答:“朋友,男女都有,带上我总共俩人。”

凌江拽着自己挂到她书包上的小黄鸭不撒手,哭哭啼啼拒绝:“不行,绝对不行,他敢约你喝酒,就敢摸你手,一定是对你图谋不轨。”

容棾沂丝毫不在乎,抬手放在眼前头轻晃:“摸手怎么了,总比你跟我开房好。”

“还有,你凭什么管我?凭你是我炮友?凌江,丢不丢人。”

她就喜欢自己格外冷静凌江却因为她发疯的情景。

“容棾沂,你说话能不能替我考虑一下。”凌江哼哼唧唧的,抬头看她,格外伤心的模样,“我就是不想看你跟别的男人走一块。”

容棾沂点头,但不同意:“小肚鸡肠。”

“小肚鸡肠怎么了?棾沂,你最近对我怎么这么冷淡,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会和我开玩笑。”

“你真就那么想要我的命吗?后来我说给你,你怎么不听。”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容棾沂拿他和别人做交易,知道她是故意引诱自己。

但他甘愿沦陷。

容棾沂淡淡哦了声,咂嘴说:“没听到,也不想要了,你说的太晚。”

她要的是立时立刻的爱。

凌江叹气,轻轻解释:“我要真想骗你当时就该哄着你说给你,至于以后做不做是我的事,犹豫是在思考,棾沂,我说了就真的会做。”

他比谁都清醒,也知道她想要什么。

他说了就真的会做。

如果只是单纯想让她高兴,他确实应该处处哄着她,她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究竟能不能做到都在他。

越是迟疑,越容易辨别真假。

容棾沂不说话。

大概是信以为真。

转过身低下头,缓缓走在前面。

晨光初絮,透亮清冷的光落在她肩上却显得格外厚重。

容棾沂忽然问:“中午吃哪家?”

别扭了这么多天的心,那颗差点成为死结的结,终于在这一刻被解开。

“北江记。”凌江快步跟上去,“上次你说里面的麻薯团子好吃,我也想尝尝。”

容棾沂紧紧握着书包上的肩带,心乱作一团:“那是赠品,开业特庆才有的。”

凌江轻笑,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哥有钱,花钱也让后厨给你做,谁让你喜欢。”

冷淡的自然光打在她脸上,无情却有情。

“棾沂。”凌江呢喃着叫她名字。

隔了很久很久,久到香樟树看不下去摇曳作响,他才再度开口:“让我做你男朋友吧。”

让我做你男朋友吧,就当给我个机会。

容棾沂故意捂耳朵:“听不到。”

凌江只是笑,笑她是小孩子,笑她也能做她自己。

盯着她浓密的睫毛,他忽然问:“棾沂,最近见过阿姨吗?”

容棾沂皱眉:“阿姨?什么阿姨。”

凌江悉心解释:“周阿姨。”

周阿姨。

容棾沂忽然怔住了。

她确实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

“你说我妈啊。”容棾沂故作轻松,装不在乎,“我不想见她,也不想见我爸。”

凌江追问:“为什么?”

容棾沂咂嘴,一脸的厌恶和不在意:“不想见呗,我讨厌她们,什么都不让我做。”

“再说了,她们也嫌我烦,把我当仇人一样对待,说我太疯,但我不想改,就想那么做。”

这下换凌江沉默。

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

反正他不信。

“吃个葡萄。”凌江变戏法一样,从书包里摸出一串葡萄,“我尝了,挺甜的。”

他笑。

容棾沂接到手心里,想也没想就塞进嘴里。

酸涩的苦感溢满口腔,葡萄籽一个接一下硌着她的牙,净往缝里钻。

容棾沂张嘴,呸呸呸吐了个干净:“你他妈骗我,还有啊,怎么和你昨天晚上拿给我的不一样,我屋里那些是无籽的,也没这么酸。”

“小苦瓜。”挨了她一拳,凌江也不生气,反而伸手掐她的脸,“容棾沂,你五官缩到一块儿的时候特可爱,我就想逗你。”

容棾沂吐着舌头,口水直往下咽:“呸,恶趣味。”

坐上公交车后,她一直鼓着腮帮子,不和他说话。

凌江轻轻晃她胳膊,她没反应,他就趴到她腿上,接着摇晃。

容棾沂嘟囔:“烦死了。”

“真的假的?”看她不耐烦,又不骂自个儿,凌江忍不住笑。

他抬头,挺直身子坐好,紧接着又低头吻在她阐红的脸颊上。

汽车鸣笛,人声鼎沸,公交车正报站点。

暖光齐齐落在她俩身上,周身笼罩着初晨的旭阳。

耳边是他如鼓的心跳,容棾沂微微侧头,唇瓣正好与他相贴。

她说:“凌江,我亲亲你吧。”

凌江闭眼,情动喘息。

他说:“好。”

十一月末,天气不停转寒,街道上行人少之又少。

容棾沂不想走路,一沾地就喊冻脚,凌江没办法,只能背她。

中午吃火锅的时候,凌江特意挨着她,给她暖脚。

她的脚很凉,寒冰一样,伸在他腰腹那块儿上也暖不均匀。

容棾沂勾着脚指头在他腹部来回轻蹭:“你比暖贴好使。”

“可不,我是火炉子。”凌江不怎么吃,基本都在帮她夹菜,“晚上跟我睡一个被窝,保管你睡的暖和。”

容棾沂咂嘴,捧着麻薯团子吃的高兴:“外婆开门一逮一个准。”

凌江根本不放心上:“那咱俩开房去。”

容棾沂瘪嘴:“有家不回开什么房,情侣套房吗?你是不是还要选地下室风格的。”

凌江伸手戳她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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