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
“你跪着干嘛。”
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皇甫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他盯着他怀里的那团东西,“什么脏东西。”
“你能送我去宠物医院么?它好可怜。”
沈雪锦冻得瑟瑟发抖,眼里闪着晶莹。
皇甫越头皮一痛,他完全无法拒绝他的这种眼神,拉着脸道:“赶紧上来。”
宠物医院里,沈雪锦只守了一个小时,护士就出来说:“小狗没有大碍,就是腿钜了一条。在医院住几天院就可以接回家了。”
保温柜里的小狗睡得很安详,断掉的腿上包了一圈圈绷带。
沈雪锦在单据上签了字,留了电话号码和住址。
皇甫越把人带回家后,指了指桌上的一口袋腊肠。
“我饿了,这东西我不会做,你去做。”
沈雪锦嗯了一声,拿了一截腊肠进了厨房。
他随便炒了一下,就盛在盘子里。
用筷子夹了一块尝了尝,这熟悉的味道……
是他老家的腊肠独有的腊梅香。
他端着做好的炒菜,放到皇甫越跟前。
男人尝了一块,“还不错。”
沈雪锦皱眉问道:“这腊肠你哪儿买的?”
“还能哪儿买的,你爸送我的。”
沈雪锦恍然大悟,原来,沈家源进的是皇甫越的公司。
皇甫越在江城自然不会只有一家公司,还有很多他参股的大公司……
“看着我干嘛?我给你爸找个安逸的工作就是让你省心,连个谢谢都不说。”
“谢谢。”
沈雪锦说完转身就去卧室洗漱睡觉。
他躺在床上,有种被人拴住翅膀的感觉。
他在他手下工作,他爸爸在他手下工作。
好像一家人都离不开皇甫越的照拂……
他躺得迷迷糊糊时,身后的人贴了上来。
磁性的嗓音在耳边说话:“要怎么谢我?”
一双温热的手环着他的前面,把人往后紧紧按住。
“不想来了,我累。”
沈雪锦拱了拱屁股,立刻感觉到了那个正在膨胀的玩意儿。
天花板的灯光照得他眼睛发花,急促的喘息交织在年三十的鞭炮声中。
alpha还不满足地把人抱到阳台,逼着他看那远处天空中绽开的绚烂烟火。
身体里的烟火也在不断绽开,沈雪锦抱着男人的脖颈,在炽热的呼吸中沦陷了一番。
两人独处了三天,几乎日日纠缠不休。
大年三十这天,白音让沈雪锦一起出席皇甫家的家庭团圆聚会。
皇甫家每年也就这一天差不多能所有人聚齐,无论国内国外的成员都会回国来。
皇甫沉退休后,将自己的养老大宅安在一个小山村里,青山绿水,能种田能钓鱼。
子女们不得不开着车去那偏远小地方去看望这位老爷子。
白音和皇甫文是从国外赶回来的,所以沈雪锦和白琛以及皇甫越一路。
白琛走进大门后,就到偏殿去喝茶了。
皇甫沉一向不喜欢小三的儿子,对皇甫越倒是百般疼爱。
所有子孙中,只有皇甫越敢在老爷子面前呼天喝地。
“爷爷,我来看您了。”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正在院子里削木头。
苍老的手握着一把刨子,哐哧哐哧地把一片片树皮刨成花。
沈雪锦亦步亦趋跟着,轻声说了句“爷爷好”。
老头放下手中的刨子,“这是你男朋友?”
“爷爷我老爹没告诉你么,我和陈家的女儿订的婚。这是白姨的儿子。”
“哦,长得顺溜。”老头打量了一下沈雪锦,看得他忙低头。
皇甫文三番五次在他面前提起,要让白音的儿子入皇甫家族谱,因为那孩子聪明漂亮,有利可图。
皇甫沉当时没吭声,他早就不想管儿子的狗屁家事了。
刚才看着一对儿小年轻走过来,他还以为自己那不着调的孙子带伴侣回来了。
“他现在给我当秘书呢,爷爷,您最近身体咋样?”
爷孙俩聊在一块儿,皇甫越把老爷子逗得哈哈笑。
沈雪锦坐在旁边的小木凳上,一直到白琛过来叫他们吃饭。
皇甫沉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皇甫文,膝下有皇甫越和白琛。
二儿子皇甫京,膝下一子一女。
小女儿则是林竟的妈妈,皇甫灵。
皇甫沉坐在上位,一张桌子坐不下所有人。
沈雪锦被安排到了第二张桌子上,白音和白琛也只能和他一桌。
皇甫越却坐在老爷子身边,其余人都和他俩隔开着。
皇甫家各个人物的地位一目了然。
“大嫂的儿长得可真俊啊,以后还不得和大嫂一样会勾人。”
一个和白音一样,涂着大红唇的中年oga妇女举着杯子要敬沈雪锦。
白音板着脸,“二弟妹哪里话,小锦还在念大学呢。不像阿离,在国内早早就谈恋爱,这不只能去国外深造了。”
陈华嘉和皇甫京的女儿皇甫离可谓是让他们操碎了心,成绩太差,只能去国外镀金。回国后勉强安排了个公司的副总给她坐。
“那也总比儿子不能姓皇甫的强。”
白琛听了后一言不发,当做没听见一样。
他和白音在皇甫家,一点话语权都没有,更别说和二叔的老婆翻脸。
顶多只能稍微动动嘴皮,互相埋汰。
沈雪锦木着脸喝了点饮料,陈华嘉却端起一杯白酒,“长辈都喝了酒,你一个小辈喝什么饮料啊。”
沈雪锦握着他递过来的白酒杯子,又看了白音一眼。
白音不敢搭腔,躲过他求助的眼神。
白琛接过杯子,“哥哥他不会喝酒,我代劳吧。”
“谁允许你代劳啦?这杯酒可不是敬给你的。”
陈华嘉就是不肯放过这一家子了,看得同桌的晚辈们都很尴尬。
皇甫越却走过来夺了白琛的杯子,“你一个学生喝什么酒?”
几桌人都看向这边,等着看好戏。
“二婶,沈雪锦和白琛大学都还没毕业呢,他们不喝酒。还是我敬二婶一杯吧。”
说完就提着手里的白酒壶,往一个空饮料杯里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这次换陈华嘉脸色发白了,他咽了一下口水,无助看向自己的老公,又看向自己公公。
“怎么,小辈敬酒二婶瞧不上?”
皇甫越从来不给除皇甫沉和林竟以外的任何人敬酒,他仗着老爷子的喜爱在皇甫家肆意妄为二十多年,但其他人没人敢哔哔一句。
皇甫家有三个人不能惹,第一是老爷子,第二是皇甫越,第三是皇甫越最疼爱的表弟林竟。
以往,每年陈华嘉都免不了要让白音尴尬一顿,皇甫越从来看戏一样不管不问,甚至以此为乐。
今年这是怎么了……
“越哥,我帮我妈喝了吧。”一个青年挡在陈华嘉面前。
穿着貂裘的中年女人缩到男子身后,像只被棒子敲怕的老鼠。
“敬给长辈的酒,也是你一个小辈能喝的?”皇甫越哼笑一声,以牙还牙。
剑拔弩张的气氛,即使是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