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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的开始

 

店即将揭幕,接下来会很忙碌,所以诺剑便有此一问。

「还可以――」「才不是还可以!我们很忙超级忙,现在还在公司里,只不过小河他想为甜心诺剑补祝生日所以――哎唷!好痛――」

「给我滚开!」

电话另一边传来楚河和安东尼的争执,终於楚河成功夺回被抢走的手机。

「对不起,安东尼在闹。」

「不要紧。」诺剑迟疑一会说:「其实不用专程为我庆祝生日,生日这种事都不太在意,所以不用勉强的。」

「不会勉强,和你吃饭也算一种休息,还是我打扰了你?」

「不不,我也想和楚大哥聊天,楚大哥说的话都很值得参考。」

「那下星期三可以吗?」

「没问题。」

「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嗯,普通的就行了。」

「明白,那我来接你。」

「不,还是我去你的办公室吧。」诺剑不想楚河花jg神驾车来接他,反正他又没什麽事情要做,这好像更为适合。楚河把前往方法告诉诺剑後,便挂掉电话。

诺剑放下手机,坐在椅上,把头搁在椅背,这时房门被打开,谭母拿着托盘走进来。

「诺剑,吃糖水,是你最喜欢的蕃薯糖水。」

「谢谢。」诺剑接过糖水,「好香啊。」

谭母正要离开时,被诺剑颈上的某个红痕而停下迈开的脚步,凑近去看。

「这是什麽?是被蚊子叮吗?」

诺剑侧首一看,洗澡会换上松旧的大t-shirt当睡衣,领口被平常大,见到他的锁骨,上面有抺微带紫的红痕。

――那是颢扬烙下的吻痕!

诺剑连忙拉抓衣领,尝试扬起微笑却感到两颊绷紧:「对,最近天气很sh热,蚊变多了――」

「哦,那要小心点。」谭母似乎没发现转身离开,他暗自地松口气时,她却露出微笑说:「不要对秀怡太过分啊,你们还未成年耶。」

她关上房门,把惊吓的诺剑关在房内,过了一会才吁出一口气,但心跳还没复原。

――好累啊。

自从和颢扬交往後,母亲忽然常常关注他的行踪,会等他回来、探问他的去向,每次说着不合理的谎言,胆战心惊地等待母亲的反应,害怕会被她发现自己在说谎。

今次谭母没相信自己的谎话,但想错了烙下吻痕的对象,虽然有点对不起秀怡,但诺剑实在没办法向母亲澄清,说这个吻痕是个男人烙在他身上。

即便不曾发生,但母亲得知後的模样,诺剑隐约想像得到,她一定会用像凝望犯下错的人的眼神,还会悲痛得流下眼泪,甚至做出一些激烈的手段来抗议。

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搁在脸上,视线变得幽暗,彷佛觉得这样是暂时能逃离这种困境的唯一方法。

星期三下午,楚河坐在办公室内,听到有人敲门便低说一声进来,门外站着的是身穿校服背着斜背包的诺剑,他扬起一抺轻浅的微笑和楚河打招呼。

「楚大哥,我来了。」

「还差一点,你在那里等一等。」

「嗯。」

诺剑走到办公室桌对面的沙发,柔软的质地立即把他包裹住,有种舒服得像坐在棉花里般。

――前阵子吃的草莓蛋糕也是这种感觉吧,软绵绵,彷佛把身t的重量ch0u走般轻飘飘的感觉。

想起颢扬如何利用吃剩的蛋糕,他升起一gu躁热,把身子陷进沙发内,尝试避开那些绮思,耳边传来楚河敲打键盘的声音。这里没有人会指责他的x向,也无需掩饰,所以他终於能放松长期绷紧的身t,慢慢沉入深层的意识里。

然而,纷乱的画面却继之而起,使诺剑感到头晕,想捉住某道身影却永远在他伸出手时消失,尔後又在不远处浮起。

细碎的人声取而代之升起,无数道黑影包围住他,互相埋头讪笑站在中心的自己,突然母亲出现在面前,泪眼盈眶,口张大,但他听不到她说什麽,拚命想走近却无法移动半分,眼净净看着母亲被从後方的黑影吞下。

恐惧、无助、内疚、自卑,还有庞大的罪恶感迫使他呜咽,想放声大喊,喉咙却被无形的石子塞住般开不了口。

「诺剑!诺剑!」

「啊!」诺剑兀然从梦中醒过来,见到楚河正蹲在他的面前,深邃的双眸倒影着自己慌乱的神se,他急促喘了口气,强行扬起笑脸:「对不起,我睡着了,工作完成了吗?」

「嗯。」

「那走吧。」诺剑想起身却被楚河轻力压回去,露出疑惑的神se,这时楚河露出凝重的神se问:「你有心事?」

「……没什麽。」

「但这里……」楚河伸出指腹触碰诺剑眉间的皱褶,「皱起来了。」

「啊,那是因为……」诺剑忽然住口,一直撑起来的肩膀垂下来,刚才的梦境已磨尽他的力气,他感到很疲累了。

虽然渴望和颢扬相处一起,但每次相处时总忍不住想对方是否真的喜欢他,直到现在他也不相信颢扬竟会和自己发生关系。

再者,撇开颢扬的心意,他能将这段关系隐瞒到多久,每次看到父母的脸庞,他的罪疚感就愈发加重。

好想找个人把烦恼一gu脑儿说出来,好想有人能给他一些建议,但这种事并不能随便向人说,即便是得知他秘密的楚河也好,所以他只能沉默。

望住那和初次见面时那副逞强的表情,楚河感慨。

「是因为那名叫纪颢扬的模特儿吗?」

「咦?」诺剑差点要从沙发跳起,满满的惊惶为何对方会知道他和颢扬的关系呢?

「那次你去完洗手间回来时被吻肿的嘴唇,和你看那人的眼神,我想可能会是这样,果然我猜对了。」

楚河看着诺剑一目了然的表情,眉头微皱,似乎对猜中这件事不感到喜悦。

诺剑不敢望向对方,怕看到嫌恶的眼神,明明对对方说不谈ai情却还是和某人发生这种可耻的关系。

一阵无言的沉默凝聚,诺剑正思考要否离开时,一阵温热压向头顶。

「呃……楚大哥。」

「这些日子你很辛苦吧。」楚河露出一副没彻的表情,眼梢带着溺宠,轻轻r0ucu0起诺剑的头顶,像名可靠的兄长。

「不用再忍了,有什麽就和我说吧,我会帮你的。」

「……楚……呜――」诺剑抬起脸,对方的话像把钥匙般把他一直锁好的负面情绪释放出,还没能说出第二个字,他便被急涌上头的酸楚截断了话语,炽热的yet急涌上眼眶,堆积、满溢、倾泻。尽管他拚命ch0u气想止住那些泪水,但结果只得反效果,呼x1更为紊乱,很快他放弃压抑,g脆放开怀抱努力地哭起来。

就像初次和楚河见面那天般,用隐藏温柔的话语安抚着受伤了的他,在这个不容许他的世界中割下一个角落让他得以喘息。

――假如喜欢的是他或许就不会这麽痛苦吧。

诺剑在失控的痛哭中浮起这个想法,但内心深处却随即否定。

――就因为太过喜欢才会这麽痛苦,才会感到害怕、感到不安,这才是让人迷醉的ai情。

可能积压了太多压力,诺剑哭了好一会才平息过来,他接过楚河递过来的面纸,擦过脸後,感到不好意思而红起脸,用仍带着鼻音的嗓音轻声说:「谢谢。」

「不用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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