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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唇凑近了她的脸颊,但并不是一个吻,冰凉滑腻的触感,他正将她脸上的水珠和汗ye一一t1an去。

“徵鸣。”舌尖细密地t1an过了她的耳廓,那道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廖芙愣了片刻,才明白那是他的名字。

说完后,他心情似乎十分怡然,亲密地和她碰碰鼻尖,甩甩尾巴。

这个名字竟然意外地衬他。

“徵鸣……”廖芙低声叫他的名字,双手攀在他肩膀上,却趁他放松之际,猛然将他推了出去,接着转身往岸上爬。

她浑身都sh透了,衣裙x1饱了水分变得沉甸甸,没爬几步,足踝被他一把握住,又落回水中。

鲛人的身躯从身后压上来,廖芙这才察觉他有多么高大,大抵是常常在甩着尾巴在水里漫不经心地游,加上总是分外显得无辜的表情,叫人下意识忽视他具有压迫x的身量。廖芙被笼罩在他的y影里,本就纤细的nv人在他的双臂之间更显娇小。

腿根抵着什么b0发的y物,这下廖芙彻底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这个长度、粗度……若是进入t内,几乎能够将人钉穿。

银se的睫羽垂落,他淡淡地看着nv人几乎被剖在他眼前的后颈。

有些太瘦了。徵鸣漫不经心地想。

她在害怕,整个人都细细地发着抖,像对他十分恐惧似的。乌发顺着莹白的后颈向两侧垂落,露出来的一小截,纤细,脆弱,不盈一握。

他ai吃油脂丰富的鱼,口感软而绵密,咬下去的瞬间才会有丰盈的血水填满口腔。在深海里碰见这样的猎物,他都不稀得去捉。

可是,她看上去b那些都要可口。身躯温软稠甜,有gu陆地上的花草特有的甜香,连沾在肌肤上的水珠都那么晶莹。

他朝她后颈吹了口气,如愿以偿地看见她紧张得手指泛白,连呼x1都快停了。

他就这样拢着她,逸散的银发在水中铺开,像一池皎皎的月光。直到灼烫的喘息渐止,直到周身激荡的水波渐平。

被放开的时候,廖芙困惑且诧异。她心若擂鼓,拖着sh透的衣裙爬出了池子,回头看去,徵鸣又沉入了水下,只有一双剔透的翡青眼眸露出水面。

那双眼眸里似乎藏着叫人捉0不透的情绪,当他若有所思时,看起来就像暗渊深流,似乎再多对视一眼,就会被卷入进去。

廖芙一眼也不敢多看,逃命般离得匆忙。

刚换下sh透的衣物,房门就被敲响了。钧川沉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小姐,你需要出来看看,船上出事了。”

“怎么了?”

“——海中打捞起来了尸t,有人si了。”

……

一刻也不得喘息,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人si了?她凌晨刚抛下海的尸身,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船中鱼龙混杂,少不得混迹江湖目光毒辣之辈,若见血翠的杀手被发现,那玉光公主藏身船上一事也很难隐瞒得住。

甲板上已经围拢了一大堆人,嘈杂混乱,隐隐几个不太平的字眼随风飘过来。“尸首”,“痕迹”,“惨不忍睹”,“鲛人”云云。

她一夜未眠,眼下有淡淡乌青,神se称不上好,细白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袖口。钧川犹豫片刻:“小姐,真的要看吗?”

许是怕她吓到,但廖芙摇摇头:“这一路行来,难道还见得少了吗?”

钧川便不作多言,他矫健挺拔的身姿挤进人群,廖芙跟随其后。做足了心理准备,才侧过头,略略一望。

她松了口气。

衣着不一样,不是她清晨才抛的尸首,看打扮像船上的打手,而旁边满脸y沉,负手而立的陶年也证实了这一点。

她扯了扯钧川的袖子,低声道:“不是见血翠。”

此话意在宽慰,抬头却见钧川眉心紧锁,不仅没有一点放松的神se,反而更心事重重。

烈日下,尸身的脓水流出,散发着一gu扑鼻恶臭。虽然被泡得快要发胀,但依旧能看出si状尤其惨烈,皮烂骨碎,不见一块完整。

在人群越聚越多之前,陶老板让手下处理了尸身,驱散了人群。

因着出了这样的事,船上气氛有些惨淡,孩童们被父母早早带回房间,食馆里也分外安静。

看着眼前的白粥小菜,廖芙的眼前却依旧残留着那具尸身挥之不去的残影。可说实话,对这些人,她并不同情。一想到他们对鲛人残暴的行为,只觉得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她有些不解:“鲛人杀人,之前也发生过,为何偏偏这次让船上人心惶惶?”

钧川:“之前是意外,但这一次不同,尸身是在海中被发现的。”

船随海流,尸首在海水中泡发两日,按理来说早该飘不见了,就像廖芙抛掉的那具尸首。可它偏偏被人发现,与其说是偶然,更像某种明目张胆留下来的——示威。昭示着某种充满恶兆的开端。

“你的意思是,鲛人杀了他,又留下他,为的是警告陶年?”廖芙想了想,又自己摇头,“不会的,我见过锁鲛人的链子,内圈有细针,直接钉在尾鳍上,根本没法儿主动解开。况且所有的鲛都被严加看管着,怎么可能做到悄无声息地杀人留尸?”

话到一半,她奇异地顿了顿。忽然想起,这艘船上能够不受限制自由行动的鲛,是有一只的。

“殿下觉得这些人si有余辜,对吗?”钧川总是能敏锐地察觉她的心思。周遭无人,他又唤起了曾经的称呼,似乎无论何时,“殿下”二字对他来说总是最顺口的。

他的语气似有轻叹,廖芙听出了那叹息声中的含义。她离g0ng已经许久,一路颠沛,却仿佛还是被捧在帝手中的明珠,有着不合时宜的同理心和天真。

“我二十岁时以身手拔尖当选入g0ng,侍奉殿下左右。在这之前,我在岭南从军,隶属增城虎贲营。”

钧川很少提起和自己过往有关的事情,谈及自己的往事,这还是第一次。

廖芙沉默片刻:“破京围圣的虎贲军?”

他苦笑:“我确实曾为琰王谋事,只是那时他的狼子野心尚未展露。”

廖芙微微点头,轻声道:“在其位,谋其职,不必介怀。”

岭南天高皇帝远,最宜囤积兵马粮草。g结乡绅,联合官宦,乃至下墓0金,在那种习以为常的环境中觉得都是正常的。后来这种掠夺进一步扩大,恰逢南海鲛人传闻甚嚣尘上,于是在南海之畔设船营捕鲛。

鲛人泣泪成珠,血r0u制烛长燃不灭。钧川在海上待了数月。那段日子里,数不清船营每天会杀多少鲛人,只记得,剥鲛堆积起来的鳞片常常会堵塞河道。

“三月后的一天晚上,他们围住了船营。鲛人的报复就是这样,来得猛烈而突然。在雾蒙蒙的y唱声里,将士们排着队一个接一个跳进海中。”

“海边燃起了大火,人油作脂越烧越旺,从夜半烧至天亮,晨光熹微里,拍上岸的海浪是血红se的。”

钧川叙述的口吻并不激烈,可光听描述,廖芙都能想到那是怎样的血流成河。只是她在皇g0ng中被保护得太好,酷烈的传闻从来传不到她耳中。

“后来呢?”她不禁追问。

“后来琰王殿下被意外s伤,驻扎的虎贲军弃船而逃,那片海域成了禁地,很久之后也能时不时听到鬼哭呜呼。”

有一丝不对劲的感觉盘旋心头,廖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那平静的言语之下。或许是那段记忆太惨痛,看钧川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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