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姬子老师？”

少年似乎是整理好情绪，用克制的语气问道：“您是，姬子老师吗？”

他认识姬子吗？现场搞得跟个熟人久别重逢一样。

三月七悄悄地挪到穹身边：“咦？他认识姬子吗？为什么要称姬子为‘老师’，姬子应该没有教过书吧。”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也没有跟我说过啊。”

之后穹看到身边那位黄发少年飞扑过去，拉着姬子的手，喊道：“姬子老师！！！”

充满感情，根本忽视不了其中汹涌的情绪。

（老杨）

瓦尔特杨当然认得空这样的表情，有一种见到故人却又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还是那个人的感觉，仿佛是见到当初那个无量塔姬子一样。

而现在这个姬子像是与无量塔截然不同的玫瑰，热烈而又优雅。

那位无量塔姬子更像是飞蛾，尽管前方是一片火焰，也愿意扑上去的飞蛾，她为了自己的学生，给她上了最后一课，好在最后她的学生琪亚娜卡斯兰娜继承了她的意志，跟大家一起，跨越了终焉，拯救了地球。

「她自火中新生，她在火中微笑」。

在黑塔空间站时看到那把神殒剑碎片时，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一句话。

瓦尔特杨不知道自己对于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现在这个世界的姬子如愿以偿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也是挺好的，至少不用再经历那些事情。

如今见到空这么激动，其他人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突然发觉有些事情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

他出来打了个圆场：“无事，这位是空对吧，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那位黄发少年愣了一下，跟着瓦尔特杨来到一边，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离其他人也相隔较远，其他人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也就是说，他能够跟眼前的少年说清楚这件事。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就是关于姬子那些，或者说，你知道琪亚娜这个人吗？”瓦尔特杨开口问道，他实在是很好奇，为什么他一个亲历者能够在其他世界见到同样知道那些事情的人。

但是他对眼前这个人压根没有印象。

至少不是天命逆熵两边的人，难道是世界蛇的人吗？

不，不可能，世界蛇早就在凯文死了后分崩离析，即使在世界蛇还在的时候，也没有见到这个人。

而且少年的发色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故人」，那个人也有这么一头金色的长发。

眼睛却是碧绿色的，与眼前的少年不一致。

如果是他早就在自己面前说些什么话了，所以少年也不可能是「他」。

瓦尔特杨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神情严肃，仿佛下一秒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给他手搓一个黑洞出来。

当然也得这个世界能够承受得住。

少年思索一下，之后答道：“之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目睹了地球上的人们为了对抗崩坏而做出的种种努力，在此期间，我知道了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德莉莎……也包括您和那位姬子的事情。”

他挠了挠头，补充道：“是无量塔姬子。我见到列车的那位姬子时，有些难以相信……她只是「姬子」，对吗？”

“对，她只是「姬子」，不是「无量塔姬子」，所以……”

她是姬子，但不是无量塔姬子，那些久远的过去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他往姬子那边看过去，那朵玫瑰正在跟列车的三个人描述自己经历的事情，跟空说：

“我知道你看到她非常激动，而我也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对于这件事情，我希望你对他们保密。毕竟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下一个「姬子」了。”

空点点头，有些感慨：“是啊……我知道，我只不过忍不住想问问她，过得怎么样，人生梦想实现了吗。有没有再次经历那些事情。”

他说着，低下头：“最终，我只能说‘你好，姬子，初次见面’。”

“没关系，我知道的，她已经回不来了。”

空说完，刚准备走，瓦尔特杨叫住他：“空，请等一下。”

“怎么了？是还有什么事情吗？”空回头看着瓦尔特杨，“是需要我向他们保密吗？我知道的，我会做到的。”

听了他的话，瓦尔特杨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是，也不是，那些事情都已经成过去了，你想要说这些也没有大碍，只不过我请求你做到一件事情。”

“千万不要，把那些事情当作闲聊的事情。即使有些事情在旁人看来无关紧要，那都是我故乡绝大多数人所经历的一生，那是人类跨越终焉的勇气，足以成为一首赞歌。前文明的逐火十三英桀，现文明的姬子，乔伊斯……我们都失去了太多太多了。”

空坐在他身边，望着天空，喃喃地说：“不仅仅你们的故事，我在提瓦特大陆旅行时所经历的事情，那也是战胜「深渊」的赞歌，神明，仙人，普通人，都在其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以后我带你们去看看吧，正好……这些经历，也对他们三个人来说，也有好处，不是么？”

说完，他回去找大部队，安排妥当后，去忙自己的事情，空说还有一大堆事情没有做完，待会再见。

提瓦特的流星偶然划过夜空，瓦尔特杨看了一眼后，便叹了口气，回到大部队一起商量后续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