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虚伪人类(一点点渣)
洗过澡,吃过饭,盛珏自觉站起来收拾碗筷。
以前,他们就是这样分工合作的:裴夺负责做饭,盛珏负责洗碗。
但裴夺这次制止了他:“你坐下别动。”
盛珏脑子一空。
他听话地坐回去,但却有种再一次被打破旧习惯的惶然。
是了,已经不是以前了。
他不再是裴夺的什么人,而是一个暂留在此的客人。
没了裴夺的指令,盛珏坐在餐桌前,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去客厅。
明明……以前,只要听话就好了。
盛珏把手缩进毛茸茸的袖子里,肩膀微弯,头低着,藏起一个苦笑。
多余。
狐狸究竟为什么要留他在这里啊。
快点回来吧,姐姐。
狐狸在的话,气氛不会如此令人局促窒息。
“过来。”
裴夺收拾完毕,扫他一眼,带他返回卧室。
盛珏乖乖听话,坐在床沿,什么都不问。
“脱衣服。”裴夺拿了一瓶什么东西过来,淡淡开口。
盛珏如遭雷击。
盛珏没动,张了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裴夺简直胆大包天!
贺知寒只不过一会儿不在,裴夺居然就……
盛珏委婉暗示:“贺先生马上就要回来了。”
裴夺顿了一下,把那瓶东西拿给他看了一眼:红花油。
裴夺:“你在想什么?我只是看看你有没有淤青。”
盛珏:“……”
盛珏尴尬地移开眼睛:“不用了,裴先生,我没有其他伤口……”
避嫌,避嫌啊裴先生。
裴夺冷声:“那也得先检查了才能确认。盛珏,我是个医生。”
盛珏头皮发麻。
裴夺的眼珠是很深的黑色,黑白分明,但却没有任何纯真的感觉,只有被捕食者盯上的恐惧。
盛珏一颗颗解开睡衣扣子,脱下,露出上半身。
白皙的皮肤上,胸膛,肋下,侧腰,都有片状的冷色淤青。
也难怪,毕竟是那么多人的冲突,不受点伤反而不正常。
盛珏其实不太理解,淤青为什么还需要特别处理,过一段时间明明就可以自行消下去。
上等人的娇气。
盛珏在心里偷偷鄙视了一下裴夺,觉得他小题大做。
“嘶!”
裴夺按上去的时候,盛珏痛得一个激灵。
所以说为什么要处理啊!反而更痛了!
“因为揉开好得快一些。”裴夺好像看懂了他的控诉,解释,“淤青是皮下毛细血管破裂流出去的血,你这个不算严重,稍微按一下就行……我没用力,是淤青本身就疼。”
盛珏抗议:“我不想揉了,让它自己好吧,痛。”
“听话。”裴夺说,“我再轻一点。”
裴夺宽大的手掌捏着盛珏的侧腰,半跪着,睫羽低垂,神情冷淡。
其实也没有多痛,盛珏心想。
或许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
盛珏没有想下去。
裴先生。盛珏在心里轻轻叹息。
男人的皮肤是苍白的,手心微凉,就那么半跪在他身前,揉着他的腰,不含半分多余的暧昧。
以前……裴先生都会亲他的。
盛珏有些委屈地想,都已经要划清界限了,为什么还要对他好呢?
就连心软的狐狸都没有问过他身上有没有伤痕。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
贺知寒进门的时候有些奇怪怎么不见人影,主卧也没有人。
“裴夺?老婆——”
“这里。”
裴夺稍微提高了声音。
贺知寒满腹疑惑地开了卧室门:“你跑到这边……”
“……做什么。”
贺知寒维持着开门的姿势,僵硬在那里。
你老婆对你脱了上衣的朋友在床上摸来摸去,请问他们是不是在看夜光手表?在线等,急。
因为裴夺太过冷静,贺知寒一时之间甚至无法发出诘难。
盛珏早在贺知寒刚回来的时候就想让裴夺收手,但是裴夺强硬地把他按在原地。
盛珏不懂,盛珏不敢说话。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裴夺扫了贺知寒一眼:“洗手,过来帮忙。”
贺知寒默默洗了手,脑子有点僵:“不是,裴医生,您这又是哪出啊?”
裴夺脱了鞋,跪坐在盛珏身后,按他的背:“他昨天打架留下一片青,你抹点油帮他按前面。记得别用太大力气,会二次损伤。”
听到是正事,打量了一下淤青面积,贺知寒板起脸:“这么严重?亦绝你昨天怎么不说?”
盛珏张了张嘴,虚弱地说:“这种不处理也没关系吧……”
贺知寒将红花油擦在手上,无情地按下去:“你说了不算,听医生的。”
盛珏一个哆嗦。
不是疼,是烫。
狐狸手心的体温比裴夺高出太多,落在肋下,像是什么烙印。
盛珏哪里受得了,立刻伸手抓住了狐狸的手腕:“不用了,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贺知寒还没说什么,裴夺就捏着他的胳膊,强行让他松了手,拧在背后。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对手铐,直接给人铐起来了。
“听话。”裴夺又一次说。
盛珏大为震撼。
裴先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因为双手背后,裴夺又按着他的后腰,盛珏被迫向前挺胸,就好像……
就好像要把胸乳送到贺知寒手里一样。
贺知寒面色古怪,姑且避开危险区域继续揉了下去,低声吐槽:“本来挺正常的一件事,为什么弄得像是什么情趣py……?”
盛珏非常想制止,但是这种情况下说“不要”好像更糟糕了,于是被迫闭嘴。
盛珏罕见地感到羞耻。
若只是裴夺,就算他真的摸到什么地方,盛珏也能冷静无视,毕竟一起睡了三年,算得上熟悉。
但是狐狸……
光是触碰,盛珏就忍不住要发抖。
盛珏逃避般闭上眼睛,任由男人们的手在他身上揉按。
一前一后,一冷一热,寸寸压过。
嫩生生的乳尖颤抖着,在微凉的空气中挺立。小腹紧绷,片刻不敢松懈。
“裴夺,”贺知寒轻声叹气,“我真怀疑你是故意的。”
“我是。”
裴夺坦然承认。
盛珏没有听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被羞耻心烧成灰烬。
“亦绝,很痛吗?”
“……是。”
盛珏只能承认,否则要怎么解释他的颤栗?
贺知寒双手揉着他的乳肉,红花油抹过的地方,亮晶晶一片。
“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好不好?”贺知寒放轻声音。
不等盛珏回应,温热的手指蹭过敏感的乳尖。
盛珏未曾防备,被逼出短促的一声。
贺知寒手下的青年,红晕满面,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却又在短暂的对视之后别开了脸。
“呜……”
或许是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