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家
李俞舟到家了，抬头看到女儿站在自己房间窗口看着自己，一脸幽怨，双眼还通红着。他低下头，因为她的一个错误，自己的不坚定，就不负责任地逃避，把她丢在家里一连几天，不知道她承受了多少不安和孤单。
李俞舟一进门就听见楼顶的咚咚咚声从她房间的方向传到楼梯，下一瞬冲出拐角，李俞舟刚展开手臂就结结实实地抱住她。她把自己的胸口撞疼了，但却无比踏实，他低下头鼻尖蹭蹭她松软的发顶。
“我好想你。”她嗫嚅着，满满的委屈和思念，小纸毫不控制眼泪地染湿他的衬衫，自己在他床上努力搜寻的他的体味就在跟前。
“以后不经你同意我再也不做那样的事了，你也不能再像那样这样丢掉我。”
经我同意？看来今后我得控制住自己。她的声音很焦急，李俞舟安抚地拍拍她背。
“好。”
小纸这才从他怀里抬头，衣服被她抓皱，眼前红红的，明明是有错在先那张哭娇的脸却还藏着一丝不服输的底色。
李俞舟把生煎递给她，“饿不饿？”
不饿，一肚子怨气，哼，还知道赔礼讨好。
李俞舟揽着她的肩到旁边坐下，给她拆包装拿筷子，看着她接过吃了一口，李俞舟沉了一下气，循循善诱：“小纸，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不仅是对外人，对亲人更应该保持避嫌你知道吗？
这种事情你只能对你将来的爱人做，还有我知道你在人伦道德的底线上太低了，可我们活在凡人堆里就要遵守条条框框…”
小纸低头沉默着，又开始讲道理了，从小到大，每次她哭闹完冷静后他就在一旁开导讲解。
……
教育完孩子，李俞舟回到自己房间一看，瞬间血压上升，整张床皱巴巴凌乱无比，枕头上还有湿痕，他一转头就看到罪魁祸首站在门口，一副知道自己做错还不知怕的样子。
“爸…”她小心地进来牵住他的手，紧张开口：“我…我太想你了，就，过来。”
李俞舟紧咬的牙关松开，小纸接着说：“你去我房间睡吧。”
“我不会去客房睡吗。”
小纸扭捏地靠他身上，又是这撒娇死出，李俞舟面色不变，毫不动摇。
“爸，你都好久没陪我睡觉了。”
“别再幼稚了行吗，你都多大了，快回去。”他不舍地推开她，看她又摆出那副委屈样，他忍不住开口：“明天你想去哪爸爸都陪你好吗？”
小纸暗自叹气，最后抱着他蹭一把，“那好吧。”
她走后李俞舟叫阿姨上来收拾自己的床铺，自己则去洗漱。重新躺上自己收拾妥当的床，想着女儿就在隔壁，他感到宁静，果然还是要直面这个糟心的女儿。
她到现在还在一点点试探，没有完全老实…唉，道阻且长呀。
李俞舟闭上眼，没多久深沉地睡着了，一夜无梦。
……
清晨，李俞舟精神富足地醒来，昨晚睡得很舒服，这再次让他认清了该和女儿相处的方式。假期小纸醒得晚，通常他都出门了她都还没下楼，今天不一样，在地下室做完有氧，上楼吃早餐时看见女儿坐在餐桌边。那双瞪得圆溜的眼睛亮亮的盯着他，顿时有种被谋划的预感，他微微凝眉，走过去和她一起用餐。
“怎么今天这么早。”
“你不是说要陪我吗？”她顿时一副你要反悔吗的表情，李俞舟咽掉嘴里的粥，决定先问她：“你想去哪？”
李纸观察到他刚才思考的样子，反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他摸过手机打开秘书整理的日程表给她看，小纸翻了一下，猛地抬眼看他，李俞舟有点为难地停下喝豆浆的动作。
这也太满了，要让她怎么见缝插针地做时间管理，昨晚她可是专门为他构思了一整套“脱敏训练”方案。
“那就陪我逛街吧。”小纸撇撇嘴。
“那就十一点吧，上午的会议可以提前走，然后我们一起吃个饭。”李俞舟也在尽力匀更多时间给她。
……
一下车小纸就满怀期待和斗志地寻找起父亲，像他这样英俊挺拔，气质绝佳的男人她一眼就捕捉到。此刻他正站在一家咖啡馆前，天气炎热，他没穿西装外套，但依然矜贵不苟，一条白底衬衫，领口袖口系得端正，笔直的西裤很好掩饰他健壮的大腿，想起他大腿手感的小纸抿了下嘴。
他一手接着手机，表情冷淡地回复着什么，带着手表的左手解松领带，小纸随之注意他明显的喉结，再随着他骨感而不消瘦的手扯下领带，随意地往后一伸，被人接过，小纸这才发现便装跟在他身边的保镖。
小纸反应过来又被他的成熟禁欲吸引了，看样子他也是刚到，好忙哦。她跑了过去，半程时李俞舟就发现了她，左臂张开。
“嗯。”
李俞舟把她抱个满怀，一边结束通话：“嗯好，你跟我对接人联系，记得给王总也起草一份。”
挂掉电话，小纸还在蹭她，胸口痒痒的，她今天穿一条黑色吊带裙，版型优雅简单，裙边状的肩带又显她的俏皮。撸撸她后背，问：“饿不饿？要先吃饭还是逛？”
“先逛吧。”小纸抱住他，右手下滑，手指穿过他的指缝握住，李俞舟眼神幽暗，看着他们十指相交的手没有反握。小纸则糊弄地拉着有些僵硬的他快走，企图掩饰心虚。
这一片商圈人流不多，小纸肆意地抱着他手臂不时把脸靠着他，而他目视前方，左手插兜不给她牵，小纸也毫不在意。偶尔几个路人或店铺门口的导购员也不会特别注意他们，似乎对这种年龄差很大的类情侣关系见怪不怪了。
小纸带着他走进光顾较多牌子的一家店，柜姐看到她时笑地很惊喜，“啊，李小姐，最近好多新品都特别漂亮我正准备整理好送到瑞城花园给你看看呢。”
“今天我在这试。”小纸把李俞舟的手腕从裤兜里拉出来往里走。
“啊这位先生怎…”柜姐看着眼前沉稳的中年男人，内心惊疑，不会吧不会吧…
“帮我女儿挑几件衣服。”李俞舟对柜姐说到，小纸看了他一眼。
切，撇清地那么着急，她又不傻，出门在外她才不会轻易展示她想要的那种东西。
“原来是李老板带女儿买衣服呀，好宠哦。”柜姐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父女俩眉眼间的相似，暗自送了口气，原来只是小公主的亲昵和撒娇。
“小姐你看这条，搭配这件怎么样，这些都是还没上架的呢…”柜姐和她的同事围着小纸给她推荐和介绍着，李俞舟则又接起工作电话，不过视线一直落她身上。
她像个百变小精灵，在换衣间进进出出，每一次出来都是新一部电影里不同风格且美丽的主角，李俞舟不觉展开眉毛，等等，那件太露了，舒展的眉毛又邹了回去。
看着她在镜子前转圈，摆姿势，喜欢时会多臭美几下，不喜欢地会敛下鼻眼，如此青春，灵动，鲜活，她像位小仙子在他心尖跳跃，舞蹈。
李俞舟嘴角不自觉勾起，咽了下口水，正巧小纸回头看过了，心脏猛跳一下，想起自己正在通电话，连忙回复对方的问题。
“你让他撤回收购案，其他不用管…”
小纸穿着一条罗马假日风的热裙走近他，他们相互望着彼此压抑悸动的眼神，小纸没说话，怕打扰他这通工作电话，李俞舟拍拍她脑袋，抽空轻声告诉她：“好看。”
小纸笑嘻了，一把抱住他，脸贴在他胸口，身后的柜姐感觉到一丝怪异但没深思，开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