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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旼珏也不好追出去，多少显得有些难看。

“阿九，程家送了鱼来，今晚咱家吃鱼。”

俞旼珏提着大青鱼往回走。

景赪这时正坐在走廊上，看着手里的手表。

他对现代产品很感兴趣，就一台小监控器和一块手表，来来回回地看。

“我来杀鱼。”景赪回屋放好手里的手表，挽着袖子过来杀鱼。

“好啊，但开鱼头的时候，千万要小心，我想要里面的鱼石。”俞旼珏让开了位置，在旁边帮忙洗陶土盆和木盆，“还有，鱼切两边，但不能切开，脊背要连着，鱼肉轻轻划几道口子就可以了。”其实鱼肚连着也可以，但俞旼珏想要鱼石，只能是鱼背连着。

怕景赪没听懂，还边说边在鱼身上比划着，看着鱼实在太大，俞旼珏又道：“从中间切成两截，留鱼头那截明儿炖鱼头汤，刚好家里有黄豆，明儿再随道做豆浆，今晚咱吃烤鱼。”

景赪先是点头表示知道，烤鱼他吃过，而后又道：“鱼石？”

但他以前并没听说过鱼石。

景赪只知道玉石金石，从没听说过有鱼石。

俞旼珏拿水瓢往木盆里杓水：“鱼里长出来的，就是鱼石，这青鱼大，鱼石肯定也不小。”

“鱼石有何用？”景赪拿着刀，低头去鱼鳞。

“嗯……作用不大，”俞旼珏想了想，笑笑道，“就是我见着这么大的鱼，觉着不能浪费了鱼石，才让你留心的。”

青鱼石在青鱼枕骨的下方，取鱼石的方法也很简单，小杓子或是小刀，沿着鱼石的底部轻轻撬下，力道要轻缓，这样才不会导致鱼石出现裂纹和划痕。

景赪将小心取下的鱼石，先在水盆里洗了一遍，这才递给俞旼珏。

俞旼珏摊开手心接过鱼石，赶忙走向屋里。景赪停下手里的动作，眸子随着俞旼珏的走动，望着对方走进了屋。

新鲜的青鱼石含大量水分，要等鱼石自由阴干，才可以进行接下来的打磨。

青鱼石不能晒干、烘干和吹干，要放在阴凉、无风、避光且干燥的地方，存放着待其自然阴干。

俞旼珏在屋子转了一圈，才决定了放鱼石的位置。

放好了鱼石，俞旼珏又从床底拖出了装背包的背篓，从里面拿出了那罐辣椒酱。

捧着辣椒酱从屋里走出来，景赪原正在低头将鱼剁成两截，见俞旼珏出来，停下手中的动作望了他两眼。

俞旼珏举着手里的玻璃罐，朝景赪笑道：“阿九，我准备做烤鱼了。”

景赪的眸光先在俞旼珏脸上转了一圈，之后停在俞旼珏手里捧着的玻璃罐上。

俞旼珏没留意景赪的视线，他将手里装有辣椒酱的玻璃罐随手一搁，卷着袖子准备做烤鱼。

洗净改好刀的鱼，放在盘里，先放少许盐，土姜片和小葱段，再倒些许米酒去腥，顺手搓一会儿，之后放在一旁腌製。

之后就是块石头砌成的灶头上放陶土盆，盆里加水烧。

趁着灶头烧水，俞旼珏快手快脚又去洗了两种青菜。

家里就只有这两种青菜，俞旼珏一样抓了一把。水开后放少许盐和油，然后将切好的青菜放开水里焯一下，不需太久，焯烫一下就捞起。

本来烤鱼该用油先煎鱼皮，但俞旼珏舍不得油，于是就直接在灶头上烤鱼。

这是真烤鱼。

景赪这时正在看着装着辣椒酱的玻璃罐。

那罐子透明无色，似琉璃却又不是琉璃，景赪从来没见过这种物什。

俞旼珏在灶头小心烤着鱼，景赦坐在他身后，忽然道：“阿珏，这罐子可是琉璃？”

其实景赪知道手中的罐子绝非琉璃。

俞旼珏侧身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盯着灶头上的烤鱼：“不是，是玻璃。”

“玻璃？”景赪语带疑惑。

“对啊，玻璃，我家那边就是用的这种玻璃，除了玻璃罐子用来装东西，还可以用作装饰，也能用来盖房子。”俞旼珏挺喜欢同景赪讲现代的事，“以后如果有空，我也教你怎么做出这玻璃。”

景赪抓着玻璃罐的手陡然一紧，又慢慢放松下来，抬眸望着俞旼珏的背影，语气恬淡：“阿珏连这玻璃也会做？”

“会啊，在我们那，这不是什么秘密，还专门有人在网……有人不收钱教给别人，但却没人真愿意去学，一是太麻烦，都宁愿花钱买，二来是我们那边赚钱的办法有很多，做玻璃算是辛苦活，没人想做。”

赚钱的办法是很多，但是钱却很难赚。

俞旼珏无声笑笑，将烤好的鱼放到之前焯好的菜上，然后快速调料汁。

陶土盆放在灶头上，盆里放油、酱油和花椒，煸炒一下再加土姜片和小葱段，再撒上自己先前特地磨好的八角桂皮丁香粉，再倒些米酒，然后少许糖调鲜。

“罐子借我。”俞旼珏手忽然一伸，从景赪手里拿过玻璃罐，用小杓子杓了两杓辣椒酱到盆里，再将玻璃罐的盖子一拧，手一伸，又给塞回了景赪手里，“还你，给。”

景赪手里刚被塞了玻璃罐，见俞旼珏起身想端灶头上的陶土盆，他连忙伸手拦了一下：“我来。”

然后放下玻璃罐，接过俞旼珏手里的抹布，弯腰端起灶头上的陶土盆。

“小心，将盆里的调汁倒在鱼身上。”俞旼珏小声地说着，生怕大声会吓到景赪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