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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攻四的确有被提到擅药,精通各种各样的医术,医术高明,只是在一本和谐含量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大尺度文学中,这种医术,很多时候用于多人运动后,局部护理,擅长用药,但不会救人济世,而是各种各样催人发倩的药物。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攻四用药,居然是这在寒凉的雨天,双生子兄弟大声密谋着残害亲生父亲的计划。
池昭不安地看了一眼宋惊秋,攻们各有各的阴鸷偏执病娇阴郁,他很害怕作为恶毒反派的自己在被迫听到他们的计划后遭到灭口。
“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杀他?”宋惊秋将毒药塞给弟弟后,又拿起来筷子。
大概主角们都有这样一种能力,哪怕没有人刻意教导过礼仪,仍然有一种天然的矜贵。宋惊秋用餐速度很快,却并不粗鲁难堪。
宋惊春隐晦地瞧着外面绵绵不绝的雨天,微冷的声音几乎要融在了雨水中:“大概是恶心透了行事作风。”
亲兄弟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很多话要讲,血脉的牵连让他们心意相通,无需多言,隻一个眼神,便能够明白彼此之间的思绪。
池昭作为置身度外的人,更不可能跟他们扯上段言片语。
宋惊春、宋惊秋都不是多话的人,宋惊秋用餐时,宋惊春负手看向檐下不知何时能停的雨,直到宋惊秋将送来的餐食用得干干净净。
“兄长,你且再忍忍。”宋惊春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宋惊秋收拾好食盒,轻轻盖上食盒的盖子,池昭还没有完全代入自己是小太监的身份,被宋惊秋的眼神看着,他皱了皱眉,才走上来拿着食盒。
“力气这么小,拿得动吗?”宋惊秋的目光停在池昭,莹白的、没有丝毫茧子的掌心,嫩得像是削尖的葱白,宫中那些自诩金贵的娘娘公主们有他的手这么金贵吗?
池昭挺想告诉他,他曾经在贵族学院当大哥大,一拳一个大汉,帅得要死。
哪怕过去这么久,看到他的每个人依旧习惯性地以貌取人。
池昭面上没什么表情,“拿得动。”
伶仃细瘦的手腕看上去没有什么说服力,只见少年下一句就是:“春儿弄你的时候,是不是手臂撑着床榻都使不上力气。”
池昭:“……”
果然攻四就是攻四,张口闭口都带着点擦边在身上。
他和身娇体弱没有任何关系,能把他们脑壳干碎。宋惊春迟迟没有言语,却在宋惊秋说出那样的话后,主动拎起来本该池昭来做的伙计。
“走了。”
拓印着黑白山水的油纸伞烟雨朦胧,宋惊春提着食盒,撑着油纸伞站在雨幕之中,池昭没有犹豫,三两步钻进油纸伞下,甚至由于对这个世界有所不满,故意占据了伞下大片的距离,让宋惊春一隻手臂裸在雨中。
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终于有了放晴的迹象。
带着明黄色圣旨的太监白眉白须,生得一脸尖酸刻薄相,尖着嗓子念完圣旨,“接旨吧。”
“接你……”
池昭家风很严格,稍微说点脏话都会被家中长辈列入处罚名单,他很少说直白简单的脏话,哪怕在贵族学院扮演不良少年大哥大的时候,也说得很少。眼前的太监无论是声音还是神情,都让池昭感觉到不适,细长的眉毛微微颦着,想打一架,按着老太监干枯橘子皮一样的脸怼进泥泞潮湿的泥土里。
他更惊讶的是皇帝居然真的不挑,哪怕他对外的身份是阉人,也要大张旗鼓的发一道圣旨,封他为妃。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炸裂。
男妃男后难道是什么不得了的嘉奖吗?池昭几乎要气笑了,对系统挑选的这个世界,不由得产生一丝厌恶。
他起初认为,太监的身份就是自己的保护色,因此就没有对皇帝产生那么大的戒备。不曾想身娇体弱不是真的身娇体弱,也没有美到所有人神魂颠倒。
宋惊春也留意到了外面的动静,从床榻上起身,原本得意洋洋的老太监在看到宋惊春后瞬间变了脸色。
“何事?”话却是对着池昭问的。
除开皇帝之外,谁人不知宋惊春地位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甚至可以说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指不定哪一日就驾鹤西去,而宋惊春是国师钦点的福泽深厚,他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呢。
老太监硬生生挤出来一个谄媚的笑容:“殿下,奴才是来宣旨。”
心里却惴惴不安。
池昭那张脸实在太过出众,他在伺候过先皇,现在又照顾皇帝,毫不客气地说,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美人,但池昭这样的,是实打实的打尖,简直像话本子鬼怪小说中所描述的艳鬼,从颠簸春樱的水中而出,汲取人的精血,指不定早就跟了七皇子,现在又看七皇子护他,跟护眼珠子似的,料想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宋惊春的神色实在难以揣摩,都说帝王喜怒不形于色,他反而觉得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捉摸不透。乌泱泱的眼眸由于瞳仁占据了接近眼睛三分之二,而显得有些诡谲纯粹,老太监情不自禁后退两步,心中早就生出来怯意。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好歹还能揣测一番,宋惊春他完全摸不透。
后背洇湿了一大片,额头鼻尖都是汗珠。